意料之外
就這樣的狀態扭下去,會讓人忍不住懷疑他背後會不會長出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來,只是不知道是狐狸還是獅子。在重重的目光包圍下,南乙忍無可忍:”停。
奏一隅也適時地停了下來,還很驕傲:“怎麼樣,求得好吧。
“太好了,下次別求了。”他說完,替奏一隅把頭盔取了下來
儘管如此,南乙還是把他帶去了宿舍樓,好巧不巧的是,宿舍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於是他在群裡發了個消息。[南乙:怎麼都不在?]
陸陸續續收到回覆,一個週末回了家,一個在陪女朋友,最後一個在圖書館自習,前兩個都不回來住,最後一個晚上才回。他私聊了回家的室友,詢問可不可以借一下床位,並承諾會幫他換洗床單被罩,對方欣然同意。
等他發完消息,一抬頭,奏一隅已經趴在他的桌子上,整個人跟抽了筋似的,無精打采
“困了?”南乙出聲詢問
奏一隅聽罷扭了頭,一雙眼迷瞪著,看上去馬上就能睡著,“嗯.....有點兒,你甭管我,我趴一會兒就行。南乙著實佩服這人的睡眠質量,覺說來就來
”你上去睡吧。”他對奏一隅說,“我床單被罩都是臨走前換的,只睡過一次,乾淨的。
我又不會嫌棄你。你這麼愛乾淨一人
奏一隅迷糊地嗯了一聲,一句都沒推辭,自己爬上去,鑽進被子裡。
他從來沒有被一個人的氣味包圍得這麼徹底,和南乙身上的氣味一樣,冷的,很淡,綿長又幽微的香氣,會讓人想到冬天於是他真的想起了一件冬天裡發生的事,那是高二上學期期末,連著下了一星期雪,他打雪仗上癮,凍得感冒發燒,本想著扛過去,結果燒得太厲害,被周淮送到了醫務室。那天他燒得迷迷糊糊,醫務室老師不在,周淮陪他等著,其中一個女生四處找藥,找到了裡間。
”退燒藥應該很好找啊.....
奏一隅啞著嗓子說:“你別找了,我對退燒藥過敏,本來沒什麼事兒,一吃沒準兒死了。
“真的假的?你可別嚇唬我。”女同學走進了裡間,聲音也模糊了幾分,
周淮忙說:“嚇唬你幹嘛.....他小時候還為這個住過院。”說完,他又補道:“可別告訴別人,萬一有人拿這個害我們家小秦子,我第一個找你算賬啊。“你放心吧。
奏一隅燒得說不出話,趴在桌邊,忽然聽見她在裡面開口發問。
”學弟,你這是怎麼了?被打的嗎?怎麼自己在塗藥啊?
裡面的人沒有回應,奏一隅勉強抬起了頭。下一秒,他隱約看見一個穿著初中部校服的孩子快步從裡屋出來,頭也沒回地離開了醫務室。那個背影很瘦小,捂著胳膊,走路時左腿好像也有點跟不上。秦一隅燒得頭腦昏沉,意識不清,等人走出去了,才慢半拍對周淮說:“你出去看看唄,那小孩兒好像身上有傷......“我說奏小少爺,您還有閒工夫管別人呢,自個兒燒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被回憶籠置著的他,在陷入睡眠的前一秒,忽然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輕放在他的額頭,在探溫度
他知道這是南乙,所以很想對他說,我沒有在發燒了,病都快好了。
但他睡著了,像那次在醫務室看著那孩子離開時一樣,沒能發出聲育。
收回手,南乙又用同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認他體溫正常後,才放下心,坐回到書桌前,打開電腦,從揹包裡拿出祁默交給他的u盤,脫下外套,也解開黑色襯衫袖口的扣子,獨自查看這裡面的內容。u盤裡是一個加密文件來,南乙輸入了兩人正式聯絡的目期,解開後發現裡面有很多照片,都是祁默跟蹤陳韞拍下來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荒唐事,例如在夜店門口打架,酒吧出來之後直接上車駕駛等等,這些對他們陳家來說,擺平起來太容易了。就像當初無論他們怎麼求助四方,都無法造成任何一點曝光。
普通人的聲量太弱小,只有站得位置夠育,大喊時才有可能被聽到。
鼠標一張張點過去,其中一張引起了南乙的注意,乍一看沒什麼,只不過是陳韞在夜晚的街道摟著一個男孩兒。南乙將那個側臉放大,覺得很熟悉,好像是一個被封殺的小明星。他憑藉記憶檢索了十幾分鍾,最終確定了對象,是半年前因為被爆吸毒而被換角的一個男演員,那部劇本來是他資源飛昇後接到的第一部大製作,但被警方通報之後,即便背後金主再強勢,也沒人敢再用。盯著那張照片,南乙陷入沉思。
吸毒的人往往會拉身邊的人下水,有沒有一種可能,陳韞也會染上這種東西
但就算有,也只有他身邊的人才會知道,像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是互相包庇,將對方護得死死的,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從頭到尾在陳韞身邊待得最久的張子傑。
他給祁默發了郵件。
[差不多可以開始逼張子傑了,不過你不要親自做,陳韞的為人我瞭解,他之前欺負過不言,有可能翻過他的手機,很可能知道你。我會找個幫手幫你。]很快祁默回覆了
[嗯,我等你消息。對了,蔣甜那邊怎麼樣了?]
看到這條消息,南乙想到之前祁默交給他的病毒軟件,需要插到電腦上,這樣就可以做到鏡像複製和監控祁默在國外深造的就是計算機,之前在黑客社群混過幾年,原本他很快就能順利畢業,但因為李不言的事,休學回來了。他的技術沒有問題,只要能用病毒侵入,他們就能得到很多內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