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陵 作品

第246章 科研,科研,還踏馬是科研(4合1)

 許青山答道。

 “快別散那什麼步了!”

 陳大躍的聲音裡洋溢著難以壓抑的興奮和快樂,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快樂飛昇一樣。

 “你在哪呢,我去接你,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有啥事不能在電話裡說的啊?”

 許青山納悶道。

 “哎呀!你個臭小子!電話裡說沒有那種氛圍!快說快說,在哪,在那等我,我這就過去接你。”

 許青山甚至能聽到陳大躍那邊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磕碰了什麼,還沒等他問話呢,那邊陳大躍就發出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我在.”

 許青山看著路牌,還有附近稍微有標誌性一些的建築,給陳大躍報了個點。

 “行,你在那等著,我這就過去。”

 陳大躍的聲音咬牙切齒,但牙縫裡呲得出喜氣來。

 許青山想著陳大躍這得是磕到哪了,一邊掛了電話之後,手拿著手機揣在風衣兜裡,站到道邊樹旁,左右瞧著來往的車。

 明明什麼都沒仔細看著。

 但許青山卻總覺得自己的腦袋裡有什麼東西開始穿梭了起來。

 儘管在視覺上毫無關聯。

 可許青山的大腦裡還是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己推論得出一般形式的孿生素數猜想的過程。

 王元院士的聲音猶在耳畔。

 創新,結合,不拘於形式。

 這才是創造出新的數學工具,並且能夠讓自己高舉著這新的數學工具去把一切攔在通往真理道路上的荊棘砍斷的意義。

 車水馬龍。

 許青山的眼裡似乎這些悄然變成了可代替的數據流,那穿梭在街頭的車輛,映入了許青山的眼底,落在了他的視網膜上,卻變成了連串的數字、符號、公式。

 靈感只在一瞬之間。

 靈感也會轉瞬即逝。

 “噗嗤!”

 街對面的樹上,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黑背白鶺鴒落到樹梢,蹦躂了幾下,又猛然落入車流之中。

 可疾行的燕雀並沒有被橫向疾馳的車截斷性命。

 而是像一個絕美的奇點,在這橫流的數字中用自己纖細烏黑的長尾,劃出了一道優雅的曲線。

 許青山眼前驟然一亮。

 復變!

 不!

 不只是復變!

 復幾何!

 黎曼面、埃爾米特流形、裡奇曲率.

 腦海中的數理知識不翼而飛,可許青山並不需要費勁心力地去尋找它們的蹤跡。

 因為它們已經變成了無數只長尾黑背白鶺鴒在車流之中翻飛。

 “我好像要找到它了!”

 許青山整個人盯著車流越發出神,眼中的光彩愈發明亮,喃喃自語道。

 有路過的行人,瞧著這有個年輕孩子在這發癲。

 也頂多多看兩眼,再嘀咕上一句。

 “多好一孩子啊,瞧他長得多俊,要不是腦袋看起來就不好使,我都想把他拉去跟我家那不想結婚的閨女相親去了。”

 許青山的瞳孔像貓一般縮了起來,聚焦,快速的眼動。

 他在尋找那一瞬即逝的靈感。

 “在那!”

 正當許青山屏息凝神準備去正式逮捕那靈巧的關鍵時。

 “唰!”

 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他的視線被遮擋住,那流暢飛行的妙點失去蹤影。

 “久等了!我應該沒有來得太晚吧?”

 許青山表情呆滯,看到了陳大躍那張老臉撞入自己的視線裡,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洋洋得意地跟自己說著話。

 “啊!”

 許青山直接拎住了老陳的衣領,像是土撥鼠尖叫一樣喊了一聲。

 這可把興致勃勃的

陳大躍嚇得差點把摩托撂倒就跑。

 “曹!你小子發什麼瘋啊!嚇死我了”

 陳大躍見許青山喊完一聲就迅速地平靜下來,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這才鬆了口氣,問道。

 “怎麼回事?雖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知道你很想我,但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對我的思念吧?”

 陳大躍和許青山現在的關係很好,兩人說話也不帶什麼輩分的。

 “老陳,你用哪隻眼睛看出來的我想你?”

 許青山坦然接受了靈感流逝的瞬間。

 他還有解決的辦法,只是他現在要拷打一下牢陳。

 “還能用哪隻?兩隻!”

 陳大躍見許青山表情平靜得可怕,以他對許青山的瞭解,一定是有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了想。

 這個地方,距離京大第一醫院要比京大近多了。

 難道是.

 老陳額頭的汗一下子流了下來。

 “青山,你可別告訴我壞消息,老太太那邊.”

 “我外婆沒事,我有事。”

 許青山平靜地拷打牢陳。

 “嘶?!”

 陳大躍瞳孔緊縮,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絕望、痛苦。

 許青山在一瞬間在陳大躍的眼睛裡看到了無數的情緒,以及最後流出的堅決和悲憫。

 “青山,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唉,沒事,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放心,我這回去就去找院長去,院長沒辦法我們找校長,我陳大躍沒什麼本事,但是我也略有幾分薄面,不管是什麼病都能”

 “我也沒病。”

 許青山表情淡漠地說道,隨機給牢陳補刀了一句,繼續拷打他。

 “老陳,你要是有薄面的話,為什麼腎虛的老毛病還沒治好?”

 “什麼腎虛!腎虛什麼!我這身體槓槓的,哪裡有什麼隱患?不要胡說啊!我告你誹謗啊!”

 “上次你辦公桌上的單子我看到了,我也略學了一點點醫學常識。”

 看這瞬間跳腳的陳大躍,許青山面無表情地補充道。

 陳大躍的老臉瞬間漲紅,唯唯諾諾地說道。

 “中年人的事,那能叫腎虛嗎?那叫算了,就是因為有這幾分薄面才不好意思去看的嘛,也就只能吃吃羊腰韭菜這樣子。”

 陳大躍被許青山此時那種平靜至極的死魚眼盯得發毛。

 實在忍不住了,他苦著臉開口問道。

 “你就直說什麼事吧。”

 “我能幫你的肯定會幫的啊,我們什麼關係啊,再說了在這京城,別人還是會給我幾分面子的,大多數事應該都沒問題,你說吧。”

 陳大躍小心翼翼地看著許青山。

 許青山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我剛剛看街上車流的時候,差一點點就要抓住完全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靈感了,結果你一摩托給我創飛了。”

 明明是陳述句。

 陳大躍卻聽出了天打雷劈、晴天霹靂的感覺來。

 他無意識地張大了嘴,上下嘴唇顫抖蠕動,想要說點什麼,可聲帶卻緊張得失聲了。

 他的眼神裡露出了墜入深淵的絕望。

 片刻後,他才緩過來些許。

 陳大躍聲音乾澀,表情痛苦地緩聲問道。

 “真的差點就抓住了?”

 “嗯,你晚來幾分鐘可能就摸到了。”

 “啪!”

 許青山剛回答完,陳大躍一巴掌就甩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巴掌,臉就紅了。

 這巴掌絕對沒藏力氣,真用力了。

 “誒,老陳,你在幹嘛?”

 許青山拉住了陳大躍的手。

 陳大躍看著許青山,苦巴巴的臉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我真該死啊我!”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不想活了!想打死我自己!”

 如果人可以分身。

 那陳大躍絕對二話不說就分身開始跟自己互毆。

 這叫什麼事啊!

 “沒事,你內疚了,我就爽了。”

 許青山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原來不止笑容是會轉移的,痛苦也會。

 更快樂的快樂,更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牢陳這波是真的被狠狠地拷打了,心理層面。


 正當陳大躍欲哭無淚的時候。

 一邊跑過來一位穿著反光背心的大帽簷。

 “這位同志,這裡不允許停這麼久的,來,罰單收一下,交一下罰款,謝謝。”

 陳大躍的手裡被塞進了一張罰單。

 看著那張笑容燦爛的臉,陳大躍懵了片刻以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完全沒有辦法顧忌自己的臉面。

 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哇的一聲就在大街上哭了出來。

 這下輪到大帽簷汗流浹背了。

 “同志?這位同志?這位老同志?”

 “您別哭啊!這裡是監管路段,有監控的,我沒法不給你開啊。”

 “不是,您鼻涕別抹我警服上.”

 以後就定時每天晚上8點準時更新,比較合適的時間。

 不知道這章到後面大家看起來感覺怎麼樣,希望能給我反饋一下觀感和主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