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不行,我來
朱浩嘿嘿一笑,“若是查不清此事,咱們可以藉著沐氏的口來造勢。”
陸炳搖頭,朱浩一怔,“指揮使的意思是……”
“沐朝弼殘忍好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當下掌控雲南一地名不正言不順。而黔國公不過五歲,若非顧忌朝中和陛下,沐朝弼豈會容他。”
陸炳的聲音在這個午後帶著冷意,“他想承襲黔國公的爵位,可朝中歷來信奉正統。何為正統?沐融才是正統。沐朝弼無計可施,刺殺案一發,除非抓到他的把柄,否則沐朝弼會順勢喊冤……”
“他會藉此逼迫朝中讓自己承襲爵位,如此,誰經辦此案,誰便會成為雙方角力的對象。”朱浩恍然大悟,“指揮使讓兄弟們偃旗息鼓,便是為了把事兒推出去。”
“嚴嵩等人配合我出手,一起把蔣慶之頂了出來。”陸炳說,“盯著此事,沐氏那邊的動靜也要及時彙報。”
“是。”
朱浩告退,出去笑道,“沐朝弼,莫要讓我失望。”
……
“你瘋了?”
朱希忠剛從城外回來,看著疲憊不堪。
“哥哥我一回來就聽聞你接手了此事,可是陛下……”朱希忠本想說可是陛下瘋了,可最終還是憋住了。
蔣慶之示意僕役去給老紈絝弄茶水,“為何這般說?”
“冷水即可!”老紈絝看樣子真渴壞了,“沐朝弼居心叵測,一心想奪了侄兒的爵位,可朝中一直不肯點頭。他尋藉口尋了許久,若此案無法查出個結果,他定然會順勢發難。那是雲南的土皇帝啊!慶之!”
僕役遞過涼水,朱希忠一口乾了,不滿的道:“弄一壺來,孃的,那什麼狗屁神醫,老子還以為是真神,結果試探一番,差點把老子扎死。”
“扎死?”
“可不是。”朱希忠撈起褲腿,大腿那裡看著有針眼,“那廝說自己針灸無雙,大郎那等小毛病幾針就好。哥哥我就想先試試。兩針紮下去,哥哥我眼歪嘴斜,若非隨從眼疾手快拔針,哥哥就回不來了。”
蔣慶之說道,“你瘋了?”
朱希忠接過僕役遞來的茶壺,對著壺嘴狂喝一陣,喘息道:“那一刻哥哥滿腦子都是大郎,什麼生死,早已忘記了。”
他突然一頓茶壺,“孃的,被你打岔竟忘了正事,趕緊裝病,那事兒哥哥進宮替你推了。”
“此事我有把握。”蔣慶之說道。
“你有個屁把握。”朱希忠罵道:“刺客都跑了,你找誰去?錦衣衛那麼多人還一無所獲,你就靠著石頭那等只知曉殺人的憨貨能做什麼?趕緊的……”
外面,孫重樓探頭進來,“我還會別的。”
“會什麼?”朱希忠問道。
孫重樓說道:“我還會為少爺把風。”
蔣慶之只是笑,朱希忠最後一跺腳,“罷了,沐朝弼很了不起嗎?大不了哥哥陪著你一起,甘特孃的!”
等朱希忠走後,胡宗憲過來,“伯爺,刺客逃了,此事再難尋到痕跡……”
“所有人都擔心沐朝弼發難,卻忘了一件事……”
“何事?”
“沐朝弼在京城,、還有人!”
前世在南美那地兒,蔣慶之見多了刺殺和綁架,整個京師若論對此等事兒的瞭解和熟悉,他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南美是什麼地方?為了一根麻兒就能殺人的地兒。相比之,大明京師妥妥的良善之地。
胡宗憲說道:“可無跡可尋啊!”
“辦法總會是有的。”
蔣慶之拿出藥煙,胡宗憲自然而然的為他點菸。
微微偏頭點著藥煙,蔣慶之拍拍胡宗憲的手背,吸了一口藥煙。
秋風中,他說道:“此事,還得在沐舒身上。”
他早有打算,不過需要沐舒的配合。
但蔣慶之不著急。
他深知男人越急,女人就越狐疑。
你越不急,女人就越猜疑。
狐疑和猜疑,這差別可大了去。
鄉試結束了。
徐渭看著頗為狼狽,不過眉宇間都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