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藍花 作品
第二章 何許人也?
若是尋常情況,他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在場誰也不認識他。
那麼,現在這些話尷尬到誰也尷尬不到他,但問題是林挽衣今天在場,以少女過往展現出來的心性,聽完後必然會認真複述一遍那位說書先生的話。
這才是他不想承受的尷尬。
林挽衣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以後你還是不要再說那種話了。”
顧濯微怔,問道:“什麼話?”
林挽衣說道:“名聲都是假的,天下第一也無足掛齒。”
顧濯有些不解,說道:“這話怎麼了?”
林挽衣微微偏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像這樣的話,當過天下第一的人說出來是裝,可沒當過天下第一的人說就是酸了。”
顧濯無言以對,問道:“那這句話豈不是生來就錯了?”
林挽衣想了會兒,說道:“裝其實還好,但酸是真的不行,因為做人在這方面需要大氣。”
顧濯十分贊同她的看法,因為他和酸沒有關係。
言語間,兩人已然離開甲板。
神都已在天邊,這趟旅途便也接近終點,客船上的人們很自然地忙碌了起來,為接下來進城的事宜提前做好各種準備。
顧濯和林挽衣回到各自的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太多東西需要處理,連兩刻鐘時間都不到,房間內已然變得整潔了起來。
顧濯推開窗門,讓江風得以倒灌而入,呼嘯成聲。
他在窗邊坐了下來,與這江風低聲敘說了一句,然後閉目。
閉目之後,風勢至此莫名溫和。
這代表顧濯已經開始修行。
在以副院長為首,長洲書院十六位老人請辭的同一天,書院僅存的那一枚通聖丹被低調地送到了顧濯的手中,以此換來林挽衣的高抬貴手,不作阻撓。
就在那天,顧濯直接服下了這枚通聖丹,然後開始了漫長的煉化過程。
直至月餘後,即將抵達神都的今天,這個過程才算是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