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飲酒 作品

第207章 殺雞焉用牛刀


 看完香獐子這邊的情況,趙江就和向登峰掐著槍,在山上隨便溜溜,但一下午都沒有啥收穫,待日斜時分,便往邱二窩棚去。 

 其實這才是打圍的常有情況,趙江他們之前進山都能幹下肉,是因為每次有人通風報信,目標明確,不需要碰運氣。 

 趙江望著跟在兩條大狗屁股後面的小花,它從秋進了自家門,吃喝上沒虧待養的毛光水滑的,如今差不多半歲七十多斤,正是小狗學著打圍的時候。 

 打圍的狗想開口沒那麼早,但早看早學肯定沒壞處,熟悉槍聲以後也更好乾仗。正因為這次只是幹香獐子,不為了打黑熊啥的,趙江才會放心領著它。 

 家中還有條狗崽子進財,還在喝奶呢。但趙江知道,這位還在喝奶的大哥潛力無窮,而且今世從小好好培養,成就絕對比前世要高。 

 瞅著自家實力遠遠未達頂峰的狗幫,趙江重新囑咐向登峰一遍明兒怎麼打香獐子。 

 一般來說,想要麝香,就只能下套子。但這片山場情況挺特殊,兩邊林子稀,香獐子走的道兒窄,壓根沒地方擱套子。所以趙江一琢磨,就只能用趕仗的法子來殺,順便還能確定黑妞是不是真的會截仗。 

 “登峰,明兒你牽著狗順樑子上到頂,然後往下把狍子驚起來。我就在下面關口守著,這樣它咋滴也跑不掉。”趙江說。 

 向登峰點點頭,“好。” 

 在兩人籠罩在落日的餘暉中時,遠在17號林班的山後堵,有兩個身影如同雕塑一般靠在樹上抱槍而立。 

 毛大俊抬起頭,透過密密麻麻的枝條看了眼天空,他皺了下眉,轉頭對陳大民說:“姐夫,土豹子真在這塊兒嗎?我們都等一下午了。” 

 見小舅子懷疑自己的判斷,陳大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低聲喝道:“噓!我說它在這兒,那它一準就在這片兒!” 

 聽他這樣說,毛大俊抱住胳膊不吱聲了。 

 瞥見毛大俊有些耐不住氣,陳大民感覺剛對小舅子口氣有些重,放緩了語氣說:“這兒就是它的家,能不回來嗎?蹲它就是這樣的,待會兒瞅著豹子你就不打哈欠了。” 

 金錢豹的活動範圍雖然大,但相對比較固定,來回奔波也不會超出這個範疇。陳大民多年打圍,聽著之前的消息,再和趙山一塊兒上了回山,一準就知道這頭土豹子在繞著活動,上次在那頭,算著日子就該回來這頭了。 

 他倆守在這片山場的窩風向陽處,也是通往石塘帶的必經之路,在這兒碰到金錢豹的概率最大。話雖這樣說,也是非常考驗運氣和耐心,要是在金錢豹靠近時候發出聲響,前面功夫就全白費了。 

 看到陳大民一動不動的後背,毛大俊也重新調整動作,按姐夫說的用耳朵去聽周圍的動靜。 

 他想著,值錢的東西可真是不好乾。他在自己屯裡碰見一個從南方收山貨的商販,聽到毛大俊說要去打金錢豹,那人眼睛就亮了,伸出一個手掌,說真打著了能給他五百塊錢。 

 五百塊錢!這可抵得上他們屯長一年的工資了。反覆向商販確認後,毛大俊壓制住激動的心情,立馬收拾好行李就來找自個兒姐夫上山。 

 要是讓趙江知道這價錢,絕對嗤之以鼻,都不帶搭理那人的。金錢豹的皮張,多少年都沒出過一個,價格比起銅膽來都只高不低,哪裡才了區區的五百。可現在山裡家裡條件像他這麼豪橫的少,很難聽到五百不心動。 

 冬天天黑的早,隨著最後一抹夕陽灑下,黑暗漸漸覆蓋山場。眼見到了八點多,陳大民左右看了看,把槍一收,想著也不差這一會兒,豹子也不會正趕巧這時候過來,對毛大俊說道:“我去方便下。” 

 “好,姐夫你快點兒。”毛大俊說,他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數的,打點兒野雞、中套的野豬還成,那豹子就不好說了。 

 “耽擱不了。”陳大民點點頭,就摸索著往下邊走。人就是這樣,哪怕知道晚上林子裡沒人,方便的時候甭管是叢灌木還是顆石砬子,也得有個遮擋物心裡才踏實。 

 這片兒山場鬧,毛大俊聽著他往下發出的刮蹭聲兒,掐住槍又緊張地盯著前面。 

 林間不止他的呼吸聲兒,還有遠處傳來的狍子叫,和夜梟的鳴聲。他很少在山上待到這麼晚,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