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全是傷員

 到最後,狗幫和炮卵子都殺紅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條狗身上都掛了彩,特別是大青龍,大大小小的傷口到處都是,肩膀上有一條長長劃拉開的口子,粉嫩的血肉暴露在冷風中,兩邊的肉外翻,血還凝在毛上沾得一綹一綹凍僵了。 

 反觀炮卵子也好不到哪兒去,耳朵被狗咬得豁缺開口,哈拉巴處的活肉爛得不成樣子,還有那被扯拽得偏位往下的卵包。 

 冰面渾濁,談不上純淨,卻還是泛著些星光。 

 晃的那片的光亮就照到了大青龍渾的皮毛上,它一個猛子朝炮卵子衝去。 

 野豬噴著白氣,將頭一甩,獠牙尖子對著大青龍的喉嚨就甩過去。 

 這殺招要是中了,大青龍馬上就得噴血如泉湧臥在這冰面上抽搐。 

 可大青龍步子一退,炮卵子右側的獠牙就甩了空。 

 這就是打圍的狗,只有在戰鬥中,實實在在的受了傷口才能有成進。 

 它之前吃過虧了,又看到小牛和黑妞是如何和野豬纏鬥的,有頭狗的作用領著,慢慢嘗試著就學會了。 

 大青龍一頓一停,撒地就釘上了炮卵子的右耳,猛地往下一帶。 

 這冰面有些滑,站不住腳吃力,大青龍後腳蹲下,以屁股挨著冰面的方式將野豬往後扯。 

 炮卵子耳朵被扯著,腦袋往右邊帶,挪到步子跟大青龍打轉,試圖低下腦袋去挑大青龍。 

 “汪汪!” 

 前後側都響起狗叫,大青龍可不是單打獨鬥,倆大哥黑妞和小牛分別釘上了豬嘴和卵包。 

 炮卵子後門跟火燒一樣,腦袋又被按住,三條狗加一起三百多斤的重量跟它體重大差不差,晃著頭也掙脫不開。 

 滴水未進,一口沒得吃的炮卵子和狗幫纏鬥一天,已經沒了多少剩下的力氣。 

 最後這頭炮卵子乾脆是被累死的,腿一晃“嘭”得砸倒在冰面上。 

 這一倒,就起不來了。 

 它也放棄了念頭,被狗咬著也不動彈了。 

 三條狗都是下了死口,紅著眼睛繼續釘著,等炮卵子沒了出氣兒後還甩著腦袋,過了小一刻才鬆開。 

 狗幫都累得夠嗆,也不怕冷了,趴在冰面上就伸出舌頭大喘氣,口水順著嘴兩側往下淌,直冒熱氣兒。 

 因為太累,它們都沒往野豬身上撒狠勁兒。 

 倒是沒有狗來吃炮卵子的肉,一是太累了狗吃不下,二是打圍的狗趙江不分肉它們不會動。 

 喘過一口氣後,小牛和黑妞都慢慢走開,去找了窩風處休息。 

 唯有大青龍,擔心炮卵子肉被其他東西貪便宜,半步不離,就藉著炮卵子身軀,硬捱了一晚上的冷風,吹得被血混的毛都硬了,整條狗無比潦草。 

 如今見同伴帶著趙江奔來,大青龍刷得就立起來,搖著尾巴狂叫,叫聲中既有委屈,也有炫耀的邀功的情緒,非得要趙江好好誇它一番。 

 趙江順著雪坡往下跑,越看越是心驚。 

 這整面的坡上雪都被踏平了,滑溜溜的,都是狗幫和野豬戰鬥在這片溜出來的。 

 還能時不時看到撒在雪上星星點點的紅血,等到了冰面上更盛,幾步就能瞧見粉狀的血渣子。 

 哪怕心裡有預料,看到這頭三百斤往上的炮卵子趙江也是心頭一驚。 

 野豬側躺著,一邊的挑岔子獠牙朝天,一雙蒙了白霧的豬眼瞪著前方,趙江甚至能感受到它的疲憊和不甘。 

 那身上可以說是沒一塊好肉,到處是自家狗幫留下的咬傷,鬃毛東倒西歪,早沒了那種炸立的威風。 

 趙江只一眼顧不上細瞧,趕緊把住大青龍檢查起來,看得很是心疼。 

 別管獵狗打圍時候多狠,在主人面前就跟小孩似的,大青龍嗚嗚地叫著。 

 “好狗!好狗!”趙江抱住大青龍使勁在懷裡摟,知道它算是徹底開口了。 

 大青

龍要是硬幹的話自己就得捧著它去找松樹了。 

 趙江把去痛片磨成的粉倒在那大青龍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給它疼得呲牙咧嘴,腿都在抖動。 

 但趙江不斷安撫,大青龍儘管顫動卻也沒抗拒,任趙江撒好後纏了繃帶。 

 “回去得掛消炎水。”趙江想著,別的人家可能捨不得給狗花錢,畜牲就是畜牲,但在趙家對打圍的狗感情上不一樣。 

 這下就成了三條纏白繃帶的傷員狗在他面前蹦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