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嗜賭

 所以郭嶽穿的薄襖子,也抵消了不少力道。 

 “媽,我知道錯了!”郭嶽叫著。 

 這麼多下抽過來,還是疼啊。 

 而且趙江和向登峰站旁邊,郭嶽感覺有些丟臉。 

 郭鵬飛上前攔住黃芬,“算了算了。” 

 “你就慣著他吧!”黃芬憤憤地說。 

 就在郭嶽鬆了一口氣時,就聽到他爸悄聲說:“晚上我來打。” 

 郭嶽的表情一下就拉下來了。 

 “你倆咋殺的黑瞎子倉?”郭滄問,“你給講講。” 

 他想到昨天上倉房翻東西,發現少了挺多鋼絲繩套的。 

 家裡郭鵬飛又不打圍,那就只能是好大孫使的嗎。 

 等郭嶽磕磕巴巴地說完,屋裡的反應和那天趙江聽胡華清講的一樣。 

 郭滄愣了半天,沒忍住笑出聲:“這爺們兒……” 

 該說不說,從技術上來講,胡華清的辦法還真提高了不少安全性,聽上去也穩妥。 

 就是碰到枝條斷了。 

 要是胡華清不那麼嘚,早點兒劈幾下,也不至於跟黑瞎子比爬樹。 

 “人還說這招叫,黑瞎子上吊,踮不著腳呢。”趙江笑說。 

 “嘖。”郭鵬飛呼出一口煙,輕輕點點頭:“人才,真是人才。” 

 趙江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拍了下向登峰,兩人起身:“郭叔,那我和登峰就走了啊。” 

 那黑瞎子待的地方還挺遠的,得抓緊上山了。 

 “好,小心點兒啊。”郭鵬飛說。 

 和郭滄他們點頭示意後,趙江兩人就帶著狗走了。 

 只是走在半道上,就聽到後面傳來氣喘吁吁的喊聲:“江哥,向哥!等會兒!” 

 郭嶽跑過來,手放在膝蓋上直喘氣。 

 “江哥,我和你們一道去。”郭嶽抬頭說。 

 趙江提了提槍帶子,“你爸同意了嗎?” 

 “沒。”郭嶽搖搖頭,“江哥,你就讓我跟著吧。” 

 這小子心裡害怕,剛才回屋換好上山行頭,趁著沒注意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車鑰匙在他爸手裡,所以出來也沒開上車。 

 郭嶽把白大褂往身上一披,看樣子是鐵了心跟著趙江。 

 “東西拿著。”趙江一笑,也沒多說啥,把挎兜和野豬皮滑雪板都交給了郭嶽。 

 “好嘞!”郭嶽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接住,他江哥這就算答應了。 

 趙江每次上山打圍,滑雪板都會多帶一副,怕的就是壞了或者在山裡弄丟了。 

 正好拿給郭嶽使。 

 他們在屯裡走時,迎面走來一個留山羊鬍的五十多歲男人。 

 “郭嶽,這是去哪兒啊?”他問道。 

 郭嶽就跟沒聽見一樣,照樣往前走。 

 那人見郭嶽沒理他,也不惱,嘿嘿一笑就走了。 

 向登峰迴頭看了一眼:“郭嶽,這人誰啊?打招呼你咋不理。” 

 “哼。”郭嶽哼了聲,“屯裡叫他汪禿爪子,沒幾個人樂意搭理。” 

 汪禿爪子,這個外號是因為他特別瘦,每次打牌時,伸出來的手枯的,等到輸錢的時候又摳得特別緊。 

 這人和趙山、郭鵬飛他們一輩,但活到這個歲數也不幹正經事,唯獨好賭錢。 

 害得大兒子三十多歲了,還沒錢娶媳婦,日子過得可苦了。稍微掙點兒,就能讓汪禿爪子偷了,糟蹋在牌桌子上。 

 三十多歲還沒成家,在這個年頭,妥妥的大齡剩男了,一般都是身體上有殘缺。而汪家兒子,純純是攤上一個缺德的爹。 

 “屯裡沒人跟他玩了,他就到鎮上、城裡去玩。”郭嶽搖搖頭,“上回還是我們屯長去贖的人呢。大家給他壓到屯部,多少回了,哭得啥樣,保證不再賭,我們好幾次以為是真的。” 

 郭嶽一拍手:“沒用,過段時間,照樣去。然後誰也不管他了。” 

 “爹這樣,他兒子都不跟他翻臉?”向登峰不敢相信。 

 郭

嶽嘆了口氣,“汪大哥媽走得早,從小跟著他爸過的。汪大哥一怪他偷錢,汪禿爪子就拿剪刀抵到脖子上,說他不孝,一把屎一把尿給他拉扯大不管老子。還說就算他這樣,哪家媳婦敢進家門。” 

 “我媽說,實際上他壓根兒沒怎麼帶過孩子,都是屯裡人實在看不過去,大家互相照顧著長大的。”郭嶽憤憤地說。 

 “這麼丟份兒?你們屯裡還有這種人啊。”趙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