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扯黑瞎子毛
王竹知道自個兒的姐夫,不是那種沒緣由就莫名開槍的人。
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做事,那就做乾淨。
都是打圍的爺們兒,不消多說。
陳大民和向志明卻更關心有沒有打著豬神,沒問到底發生了啥就向前跑。
他們撇了眼倆躺地上哀嚎的人,到前頭往坡下看。
坡下隔著一段距離,倒是有幾頭野豬,血烏拉的倒在雪裡。
他倆眼神在地上的野豬之間跳躍,不斷確認。
就是沒那頭假山般的豬神。
這也不可能看漏啊。
向志明有些不信,眯著眼,順著野豬跑動的方向看過去,直到視線盡頭。
他微張著嘴,回頭看向趙山,“大哥?!”
向志明和趙山的處境差不多,搞這麼大陣仗,豪言壯語都在家裡放出去了。
空著手回去,那不得被媳婦挖苦慘?
就和釣魚佬常說的一樣,“再釣到一條,就有一條了。”
這是關於尊嚴的呀。
陳大民就直接很多了,扭過身子詫異地問道:“沒打著啊?”
他聲調是抑揚頓挫,“趙山,是不是打圍少了,槍法次了啊?”
“嘖。”陳大民擺擺頭,“早知道我來坐關,使水連珠了。”
“說啥呢!”趙山不樂意了,“我打著那豬神了。”
陳大民兩隻手往坡下一擺,“那大豬呢?”
趙山兩邊腮幫子鼓起來,腿掄圓了,朝著朱二的腦袋狠狠踹過去,朱二頭被踢得猛往後仰。
趙山怒道:“我瞄得正好呢,被這倆鱉孫扒拉了下,打冒了!”
“那槍把豬神的後腿打折了,要不然指定能幹下來!”
“這倆還想開槍打我,幸虧我反應快!”
聞言,王竹、向志明和陳大民都瞪大了眼。
王竹第一個反應過來,當然明白姐夫說的啥意思。
他氣得直接踩在朱一斷手處,踏進雪裡,身子重量壓過去,狠狠地擰動腳腕。
朱一臉色慘白,痛得大叫,身子曲得和一條蝦米似的。
“知不知道我們等今天等了多久啊?全被你倆毀了!”向志明咬著牙。
他跨騎到朱二的身上,不顧他奮力的阻撓,硬生生給他棉襖拽開,頭子打了個結,和胳膊腦袋一起套在頭上,露出身子在外頭。
向志明“刷”得掏出侵刀,刀尖朝下,在朱二胸口劃開兩道血痕。
冬季深山裡的溫度,溢出來的血很快就凝成冰渣,要是扔這兒不管,要不了多久朱二就得給凍死。
幾個爺們兒都氣得夠嗆,恨不得馬上給倆人辦了。
“大哥,要麼給他們扒了衣服綁樹上,要麼手腳砍了扔雪裡。”向志明喘著粗氣說。
對這種謀財害命的人,他們是一點憐憫沒有。
朱一自知沒有任何活路,仍咬著牙往前爬,在身下拖出一道紅。
“不行,我堵得慌。”向志明搖搖頭,把槍口子抵在朱二被蒙著的腦袋上,“殺一個,剩個活,給面對面手腳捆一起扔這兒吧。”
趙山撿起他倆那把54式手槍,一腳踏在朱一的背上:“你們瞅這槍,帶編號的。”
“他們肯定不是從正路弄來的,搞不好是殺了人搶的。”
“你說怎麼辦?”陳大民問道。
趙山呼出一口氣,“給他倆綁了,送到屯裡去。”
這種悍匪,很可能是上面要捉拿的。
交到梁曉民手裡指定有用,這都是功勞,說不定還能往上走走。
趙山是知道,梁曉民一直想向鎮裡發展。
人在領導面前說趙江好話,前陣子還費勁尋了運輸班司機給兒子當老師,這些情不能不記著。
交情都是越來越深,現在一槍崩了這倆損貨心裡是痛快,可對於趙山他們沒有更多的用處,在梁曉民那邊就不一樣了。
看了下野豬群的腳印,趙山別過頭,揮揮手:“給他倆止個血咱就下山。”
說是止血,也就用去痛片磨成的粉撒在倆人傷口上,再用綁帶捆牢。
然後就跟抬豬一
樣,棍子從綁住的手腳中一穿帶下山。
倆人能不能撐到屯上,就看他們運氣了。
只是這趟下去,估計還得被喚到鎮上問話,不能在山上過夜打豬神了。
旁邊傳來朱一的慘叫,陳大民直接按住他,拿火在他的斷手傷口上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