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老巢
“江哥,這些豺放這兒不管啦?”向登峰問。
“嗯,肉不好吃,把皮子扒了,剩的咱就不費勁兒巴拉整回去了。”趙江說。
豺肉吃了說是可以滋補行氣,可想好吃就得下大料,不然去不了味兒。
邱二窩棚裡折騰也麻煩,就算了。
趙江要去照顧小牛,就讓郭嶽他們去把豺皮給扒拉下來。
豺皮上的毛全是針毛,又粗又短,絨毛稀疏乾燥。
但現在正是冬季,北方的豺皮毛絨相對來說豐滿些,一般作為裘革兩用的原料皮,質量最好的那檔用來做鞋裡製革。
郭嶽侵刀劃拉,剝出一張完整的拎在手裡。
一整的深紅棕色,四肢略微帶些黑,內側呈淡灰。
那一條粗壯的尾巴跟狐狸尾巴一樣又長又密,尾巴背面有條黑紋延伸。
豺群沒有貯存食物的習慣,都是隨吃隨丟,吃不完的就亂丟一氣。
在冬季這樣浪費,這幾條豺的皮毛拿去收購站也能評上等。
衝這也能看出這頭豺王的厲害。
“加起來也就幾十塊吧。”趙江簡單盤算了下,沒太當回事兒。
“也就幾十”,這種想法也只有趙江能如此豪氣了。
“小牛!”趙江把小牛喚過來,雙手把住它腦袋,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小牛是黑狗,每次幹完仗需看得仔細些,不然血流出來了都注意不到,傷口整惡化了。
“掛彩了。”趙江看到它肩上的傷口,不算太深,但手摸上去溼漉漉的,都是血。
趙江薅了把小牛的頭,好獵狗不怕受傷,越幹越越硬。
從它整個的身條和氣勢都能看出來,小牛以後碰到豺群都不帶虛的。
“忍著點兒啊。”趙江從挎兜裡拿出煙面子,撒在傷口上小牛的身子輕微抖動,卻沒有換地方。
煙面子就是拿自家的捲菸碾碎,上山時帶著的。
但這不是為了抽,而是有傷口時撒上去,能起到消毒和止血的作用,方便做簡單的處理。
趙江又從挎兜裡拿出一卷繃帶,從小牛的腿下面繞過去,給傷口包住。
“等回屯以後,再買點止痛片。”趙江心裡想到。
止痛片在當下,可謂是萬能的神藥。
腦袋不舒服了,吃個止痛片。感冒了,吃個止痛片。甚至單純感覺不得勁兒,人們有時都會來片止痛片。
把止痛片碾碎,撒到獵狗傷口上,效果更好,外敷內服都有效。
但這算是比較奢侈的做法了,這年頭沒人會這樣經管狗。
如今趙江家裡也不缺這幾塊錢,為了獵狗好得快些,沒必要省。
“付大哥,大黑咋樣?”弄好小牛,趙江起身問道。
“它來氣了。”付建軍指了指說。
此時的大黑,居然還釘在紅狗子身上晃頭晃身撕咬——心裡的氣還沒撒掉呢。
它那左耳耷拉著,差點沒被紅狗子給撕下來,這股惡氣還沒出夠。
趙江瞅了瞅這狗的眼神,“大黑也是乾硬了。”
“嗯。”付建軍點點頭,總算露出阿黃被咬死後的第一個笑容。
所謂的狗硬不硬,是一種有點玄妙的感覺。
就和不同人身上的氣勢一樣,很難說清楚。
遇上事兒,挺過來,哪怕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人的心性能承載得更多。
獵狗也是如此,碰上難打的硬仗幹下來,以後碰到獵物的殺性是完全不同的。
“走,去前面坡上看看。”趙江說。
他們每人一棵56半,只要碰到紅狗子群,光是掃都是能掃掉不少。
難的不是殺,是殺絕。
而趙江最後開的那槍,就不是為了殺紅狗子而打的。
付建軍心裡打著嘀咕:這小兄弟,真能打出這種槍?
眾人走到坡上,地上有團雪陷進去,是剛才紅狗子倒在雪裡留下來的。
而之後慌亂的腳印,更是說明它受了重傷。
順著腳印越往前走,血的顏色也逐漸變深,分佈在足跡的兩側。
這說明趙江這槍打了個透。
血裡面帶有泡沫,而
且顏色近似於深,還混有排洩物。
確認完後,趙江鬆了口氣。
付建軍看了看地上的血,沒忍住又看向趙江,嘴張了張猶豫著問道:“小兄弟,你這槍真不是蒙的嗎?”
趙江笑了笑,“走吧,付大哥,回去吃飯了。”
郭嶽和向登峰沒聽明白,付建軍咋突然這樣問?
“登峰,知道咱為啥不追嗎?”趙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