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焉 作品

第二十九章 哪兒的人嘴還挺硬

 今日在松江府衙表演過“請神”,謝豫川覺得,再多一點神蹟也無所謂,這邊歷來人多口雜,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給謝武英一個眼神,後者得令轉身把大門再次合上。

 矇頭一片漆黑的仨人,聽見動靜神經一跳。

 嘴硬的那人臉色烏黑,心跳壓抑不住,但依舊不肯承認眼前所見所感。

 謝家根本沒有神明庇護,一切都是謝家人自己為求榮華富貴造出來的傳說。

 他出宮時,主子說過,謝家的牌位早被大火付之一炬,哪有異事發生,一百多年壓在皇族頭上的傳聞,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

 凌空滴水的戲碼,江湖上不見得沒有。

 不過是謝豫川審訊的手段而已。

 他沒什麼可說的。

 人的心思總是如此,忽然面對超出自己能力認知範圍之外的事情,幾乎第一反應都會是下意識的“抗拒”。

 塗嫿笑吟吟低頭,發現對方正在極力拒絕承認她的存在。

 “就是這些人晚上想要殺你?”

 “鼠蟻之輩,不足掛齒。”謝豫川語氣清淡。

 塗嫿覺得謝豫川他們在這邊半天了也沒有回去,當時情況一定很危急,不然隔壁那位叫徐肅的都尉也不可能傷成那個樣子。

 她走到那眼神慌亂的侍衛面前,半蹲下身子觀察打量。

 越是嘴硬的人,越是心裡有根深蒂固的觀念,如果那固有觀念有朝一
 

日被打破,隨之而來的那就會是所有意志和信仰的崩塌。

 也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

 塗嫿問謝豫川:“你原本打算如何問出消息?”

 謝豫川曲肘托腮想了片刻,對著“空氣”說:“薊國有一服人之法,我曾偶然見過,效果奇佳。”但手段過於殘忍,他從未用過。

 以前不用,是因為兩軍交戰,只以攻城拔寨取勝為主,並不以虐俘為樂。

 現在時間緊迫,且對方險些要了徐肅性命,他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從徐肅的手下撕出對方身份時,謝豫川就明白,宮中不止帝王視護國公府謝家為眼中釘,就是其它斡旋與宮廷和朝堂之間的勢力,也是對謝家心生忌憚,不肯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