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楚停雲,你沒騙我吧?”
聞言,男人笑了一下,說:“這件事我要是騙你,自此陽痿,再硬不起來。”
“”好毒的誓。
宴尋深深看了他幾秒,信了。於是這一刻他對自己的人格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懷疑。
“那你怎麼怎麼還跟我結婚?”
“因為你把我睡了。”
楚停雲語氣很無賴,
“你要對我負責。”
宴尋:“”
好像有點道理。
他沒問為什麼又要離婚,因為大概率楚停雲又是那句“你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所以他現在的狀態實在不能再繼續跟楚停雲黏在一起。
宴尋雖然覺得楚停雲口中的離婚理由是故意騙他,可萬一是真的,現在這樣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他豈不自取其辱?
“酒酒瓶碎了。”
宴尋找了個蹩腳的藉口,把人輕輕推開一點。
“我收拾一下,免得等會你踩到了。”
“嗯。”
楚總也不戳破,順勢往旁邊靠,讓開了地面的碎玻璃。
宴尋找來掃把仔細地將地面的碎玻璃掃了起來,裝在紙盒子裡,封好,用記號筆標註上“玻璃渣,小心”。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楚停雲就一直注視著他。酒量不好的青年明顯有點醉了,除開面頰上酒醉的醺紅,從他寫的字也能看出來,一筆一劃的,像小學生。
楚停雲忽然說:“你還弄壞了我的眼鏡。”
宴尋:“我賠你。”
意料之內的答案。
像宴尋這樣的人其實很好看懂,他就是一個被社會主流價值導向規訓出來的乖孩子。
孝順懂事,善良誠實,溫柔又極富有同理心和正義感,一切看似美好優秀卻老實無趣的品質他都有。
楚停雲曾經對這樣的人毫無興趣,可現在他卻無恥地用真相的碎片編織了一個巨大的謊言,強行把人鎖在身邊。
男人拿起宴尋的杯子,漫不經心抿了一口僅存的紅酒。
宴尋收拾完就去洗漱間洗手,楚停雲就拿著酒杯一路慢悠悠地跟著。
他說:“我眼鏡挺多的,換別的吧。”
嘩啦——
宴尋用冷水洗了洗髮燙的臉,稍稍冷靜下來。
“可以。”
他側過頭時,細碎的水珠從髮梢滑落,順著脖頸沒入鎖骨。
“換什麼?”
而楚停雲此時就慵懶地倚在門口,狀似不經意地問:
“什麼都可以嗎?”
“嗯。”
宴尋想了想,又慢吞吞地補了一句,
“如果我有的話。”
楚停雲深深看了他一眼,笑著試探道:
“要不然後天的婚禮,你去把新娘的捧花搶來賠給我吧。”
“捧花?”
宴尋喝了酒,反應有點慢。
捧花一般是未婚的女孩子去搶的,據說接到捧花的人,很快就可以和心愛的人步入婚姻。
後來同性可婚法案通過之後,也會有少數的男人去搶。
宴尋不明白:“可是我們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
“對啊。”
楚停雲放下酒杯走進來,用手指輕輕擦了擦青年眼角的水珠,
“我們都結婚了,可之前你都沒有搶過捧花給我呢。”
“”
宴尋怔了怔,他看著那雙緊緊注視著自己的藍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有點軟。
“那好吧,楚停雲。”
他低下頭,有點無可奈何道,
“我去給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