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蒙古右翼新大汗
托克托又踢了一腳,“少在這裡狡辯!”
他拿出幾包東西,展開給大家看,一堆堆的粉末,顏色青翠鮮豔,一看就覺得是“劇毒”。
“就是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眾人看著托克托手上的這幾包粉末,神情複雜,也沒人上前去驗真偽。
托克托把粉末包起來,揣進懷裡,“明天我找人驗一驗,到
底是什麼毒藥。”
伯思哈兒眼珠子一轉,問道:“那有沒有問出是誰指使和威脅他倆給大汗下毒?”
托克托答道:“他們都招了,是五八山只威脅他們做的!”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布延。
五八山只是他的乳兄,勝過親兄弟,是他最信任的人。
布延腦子嗡嗡的,就像是一窩馬蜂在腦子裡猛地炸開。
托克托繼續說道:“我叫比吉和宰生去抓五八山只,結果這廝不見了。”
他轉頭看向布延,語氣不善地問道:“布延臺吉,五八山只去哪裡了?”
布延下意識地答道:“前天我羊肉吃膩了,想改改口,五八山只就帶著人去大青山打黃羊和野兔去了。
按理說昨天就該回來,可不見人影,我又派了人去找,還沒回信。”
托克托盯著布延,意味深長地說道:“布延臺吉,你的意思是五八山只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布延心裡一抽抽,前天自己幹嘛嘴欠,說要改改口?
不對,當時是誰提了一句,然後自己順著這麼一說,接著他就跟著起鬨,然後慫恿著自己把五八山只派出去打獵。
誰?
青山他卜能,父汗的女婿,三娘子的忠犬!
瑪德,自己掉進坑裡了。
現在自己涉嫌毒害父汗,關鍵證人不見了,對方不能給自己正式定罪,可自己也沒法洗脫嫌疑。
剛才一直很低調的丙兔站了出來,流著淚對布延說道:“二哥,你這是為何?
父汗對你不薄啊!自從大哥叛出後,父汗一直看重你,唸叨著要把汗位傳給你。
你為何這麼心急!”
看著丙兔痛心疾首的樣子,布延就像活吞了一隻癩蛤蟆。
大帳裡的人,過半的都醒悟過來。
今天這一出,玩套路啊!
可是你不得不說,人家玩得就是高明,你挑不一點理來。
先看看,接下來玩得是什麼!
布延氣得臉色鐵青,卻無從分辨。
坑挖好了,他也跳進去了,只好先不做聲。要是敢吱聲分辨,難保人家不會直接埋土。
現在大家心裡都發虛,在提防對方的同時又投鼠忌器。於是在這份顧忌下,大家都保持著最後一份臉面,都不敢輕易撕破臉皮。
因為大家都知道撕破臉皮後,最後的結果必定是你死我活。可是大家勢均力敵,誰不知道誰死誰活啊!
於是大家踩著鋼絲線,你來我往一番暗地裡交鋒後,大局定了下來。
“明人說,不可一日無主!我們蒙古人也是如此!大汗已經登天,百萬草原部眾需要新的大汗。
身為先汗的哈屯和守帳人,我奇喇古特.那顏出.也兒克兔,請立先汗第四子丙兔臺吉為大汗。”
三娘子擲地有聲地說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俺答汗長子辛愛忤逆叛出,被大明殺了一家。
二子布延涉嫌毒害父汗。
三子早卒,輪下來就是四子丙兔。
那林瞥了一眼三哥伯思哈兒,又瞥了一眼布延,心裡盤算一下,只要汗位沒有被他倆搶了去,其餘誰做都可以。
丙兔為新汗,反倒是好事!
那林出聲道:“哈屯說得對,我們蒙古人也是不可一日無主。立丙兔為新汗,我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