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父與子
“父王,兒子是奉皇爺爺旨意,去看完嚴閣老。”朱翊鈞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答道。
嘉靖帝就是朱載坖的死穴,聽到朱翊鈞是奉父皇之命去的,嚇得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
我又闖禍了?
又惹父皇不開心了?
“你...你...你怎麼不早說啊!”朱載坖指著朱翊鈞問道,反倒有責備他不早點通報情況的意思。
“父王,皇爺爺特意交代,叫我去嚴府看望一下嚴閣老,說兩句話,不要聲張,尤其是不要打著奉旨的旗號去。”
朱載坖懵了,“父皇是什麼意思?”
朱翊鈞答道:“兒臣不知道,要不父王問問皇爺爺吧。”
朱載坖被噎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
我要是敢去問,還會坐在這裡!
陳以勤、殷士儋和張居正等人看在眼裡,知道裕王爺又一次完敗。
鬥不過老子,連兒子都鬥不過,悲哀啊!
張居正開口道:“王爺,還是讓世子殿下起身說話吧。”
陳以勤、殷士儋神情複雜地看著朱翊鈞,張居正的話提醒了他倆,連忙開口道:“對,對,王爺,還是請世子殿下起身說話吧。”
朱載坖看了自己的這個獨子兼長子,隱隱感覺到,這個號似乎練廢了,脫離掌控了。
嗯,以後多跟側嬪李氏她們親近,再多開幾個新號出來。
“起身,坐。”
朱載坖順勢說了一句,然後又問道:“你知不知道嘉靖三十六年,嚴世蕃羞辱本王的事?”
“回父王的話,那時兒子年幼,不清楚。只是後來聽人說起過,說是嚴世蕃暗使戶部扣發我裕王府的俸祿,搞得王府上下,連年都過不下去了。
最後父王無奈,東拼西借,湊了兩千兩銀子,送給嚴世蕃,他才讓戶部撥發了王府俸祿。”
朱載坖恨恨地拍著椅子扶手,“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
你知道是奇恥大辱,那就想法弄死嚴世蕃啊!
怎麼,奇恥大辱好幾年,還是奈何不了嚴世蕃,還是靠我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才扳倒了嚴世蕃。
人家一倒臺,你就張牙舞爪了,旁人看了,指不定怎麼笑話你!
“父王要是覺得心中那口氣不順,可以叫人彈劾嚴世蕃。兒子聽說他從流配的雷州逃回江西原籍,逍遙快活。正好可以彈劾。”
彈劾嚴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