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前世今生

 蝴蝶皊纖長的觸角一探一探，像是在搜尋什麼氣味。輕巧的身軀翩然落在了路若的額頭上，在她光潔如玉的額前停駐許久。

 秋露凝幾乎是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蝴蝶皊停在路若額前許久，輕輕扇動的翅膀也停止了動作，看起來，彷彿要和路若一起沉睡過去一般。

 在秋露凝的屏息之間，琉璃水晶一般的蝴蝶皊，突然逐漸化作光點，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空氣裡。

 “！”

 秋露凝睜大雙眼，驚聲尖叫幾乎要立刻突破她像是被什麼東西阻塞的喉嚨，於瞬間衝出來。

 就在她將要肝膽俱碎的前一秒，她恍然間看見，路若的眼皮動了動，睫毛在不安地眨動。

 她幾乎要喜極而泣。歡喜的聲音帶著哽咽，喚道：“若若！”

 冰冷的河水裹挾著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忘川河水裡，她不知已經跋涉了多久，久到已經忘記了時間，甚至已經忘記了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但她牢牢記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要去見一見她。

 見一見自己的半*身，見一見那個，為了自己，傻乎乎的承擔了一切苦楚折磨、甚至最終差點因此而喪命的傻姑娘。

 無止盡的黑暗與冰冷擠壓著她，她的身軀早已疲憊不已、羸弱不堪。

 但她仍舊固執地，一步一步地向著忘川河流的正中心走去。

 “花花，等我。”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不知從哪兒飛來了一隻像是水晶做成的蝴蝶，它通體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即使在黑暗無光的漆黑色水底之下，依然顯得熠熠生輝、無比美麗。

 葉葉被這隻美麗的蝴蝶吸引了全部視線，透明色的蝴蝶飛向她，繞著她轉了幾圈，又親暱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她的眼底是欣喜，是突然見到光亮的驚喜，還有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的忐忑。

 葉葉溫柔地望著落在自己指尖的蝴蝶，“小蝴蝶，你怎麼在這裡？”

 蝴蝶當然不會回答她。但是它卻動了動自己纖長的觸角，扇動翅膀飛到了半空中。

 “小蝴蝶？你要帶我去哪兒嗎？”

 葉葉只好跟在蝴蝶身後奔跑。

 它這樣純潔，這樣美麗，渾身散發的都是純潔無垢的氣息，定然不會害自己。

 葉葉放心地追了上去。

 蝴蝶越飛越高、越飛越快，葉葉便也只好加快腳步。

 “等等我！小蝶，我追不上你了——”

 漸漸地，她幾乎看不見小蝴蝶的身影了。只有一片漆黑的河水裡留下的一條閃閃發亮的，似乎是水晶或者琉璃鋪成的，閃著細碎的光點的美麗痕跡，顯示著它剛剛飛過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