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清風 作品

第四百二十三章 暗中商量

鬱知秋重重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下來,揮手讓劉二毛開門把人領進來。

她剛剛真怕是賊人的同夥,好不容易抓住這三個人,再來幾個會功夫的,家裡人如何招架得住。

也是揮手的時候鬱知秋才驚覺她手裡還拎著鵝,趕緊把鵝放下來。

那鵝被拎著甩來甩去,估計鵝頭被甩暈了,倒在地上撲稜好幾下才站起來。

劉二毛打開門把李秀娥跟徐來寶迎進來,徐家夫妻瞧見李家父子正在捆人,臉色大變:“這……這咋回事啊?家裡進賊了?”

李秀娥急步走到鬱知秋身邊,上下打量她:“二毛娘,你沒事吧,家裡有沒有人傷著?”

鬱知秋握住她冰涼的手:“沒有,你別擔心,那幾個賊落進陷阱受了傷,家裡發現得早,全被抓住了,所有人都好好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在家聽見有慘叫聲,像是從你家這邊傳來的,不過來看看我心裡不放心。”徐家離劉家近一點,也就她家能聽見劉家的動靜。

李秀娥聽見聲音後,再也睡不著,催著徐三旺和她一塊過來看看。

能遇上這般關心自己的朋友,是她的福氣,鬱知秋心中湧出一股暖流,寒夜裡也燙得她渾身發暖。

“真有事你更不該過來,秀娥,我們家這麼多人在,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們夜裡過來更危險。以後再有啥別夜裡過來,等天亮再說。”

鬱知秋不太贊同李秀娥的做法,她跟徐三旺又不會武功,夜裡過來多危險,半道上遇見壞人都找不到人幫忙。

劉家人沒事,李秀娥跟徐來寶放下心來,說了幾句話就回了。

他倆出來得匆忙,沒戴帽子,鬱知秋怕他倆受寒,借了兩頂帽子給他們,催著他倆趕緊回家。

“小康,把這兩個人扔進豬圈,記得把嘴堵上,省得等會醒了密謀怎麼害咱們。”這會還沒天亮,要送去鎮上也不急著這會,鬱知秋想著先凍這幾人一晚上再說。

不走正道,入室搶劫,凍死了也活該。

關好賊人,劉二毛把蛋黃哄到狗窩去,李永福將鵝也趕回圈裡,狗窩離豬圈和牛棚近,若是有動靜蛋黃能發現。

“夫人,要不我在後頭守著吧,這會睡也睡不著了。”李永福心跳個不停,家裡三個賊,讓他睡他都不敢睡。

那可是敢動刀子的人,他哪裡敢閉眼睛啊。

鬱知秋輕輕搖頭:“睡不著就在屋裡待著,外頭這麼冷,為三個賊把自己折騰病多不划算,你要是不放心,在屋裡多聽著點動靜便是,別在外頭。”

“等天亮後,去把村長找過來,將人送到鎮上去,看亭長怎麼處理吧。”

李永福一點也放心不下,就這麼把人送到鎮上,回頭這群人再來可咋辦,但讓他殺人他又開不了口。

咋說也是人命吶,哪怕是賊人他也不敢輕易說出要人命的話。

鬱知秋看出李永福的意思,仍舊什麼也沒說,領著劉三河回了後院。

一到後院,鬱知秋就趕劉三河進屋:“去娘屋裡陪著你妹妹,讓她別擔心。”

“娘,你去哪裡?我跟你一塊去。”劉三河拉住鬱知秋的衣角,就怕她一個人走了。

鬱知秋柔聲哄他:“我就在你大哥院子裡找你大嫂說點事,你去陪百靈,我怕她嚇著。”

劉三河鬆了手:“原來是去大哥院子,我還以為娘要出去呢。”

張佩蘭真以為鬱知秋有事說,挽著她的手進屋子,給她拿火盆又要去倒熱水,忙活個不停。

劉二毛的院子裡有爐子,裡頭一直有熱水,想喝口熱水或是洗洗手臉都方便。

在外頭待了好一陣,確實有點冷,鬱知秋沒阻攔張佩蘭的動作,她這會的確需要一些溫暖的東西來幫助她冷靜下來。

“佩蘭,你坐著陪娘,我去倒水。”劉二毛把媳婦按在凳子上,自己去拿杯子倒水。

別看張佩蘭剛剛表現得膽子大,其實她也挺怕的,這會安全了,心裡開始後怕,那可是那刀的兇徒。

劉二毛給鬱知秋和張佩蘭倒好熱水,遞到他們手邊:“都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鬱知秋接過杯子,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捧著杯子的手微微發顫。

喝了大半杯熱水,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流進胃裡,由內至外的溫暖讓她稍微鎮定了些,人也慢慢放鬆下來。

等三人喝完杯中水,鬱知秋終於鎮定心神,放下杯子,不眨眼地盯著劉二毛看,似乎在評估著什麼。

劉二毛被親孃看得心裡發毛,不禁

抖了抖:“娘,到底啥事啊,你直接跟我說就行,別光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心裡沒底。”

張佩蘭輕輕推推劉二毛,皺著眉道:“你別催娘,咱家今天進來的賊人都帶著傢伙,那不是一般的賊,娘肯定被嚇到了,你讓娘緩緩。”

“我到現在都害怕,敢拿刀子的都是亡命之徒,要不是娘提前準備了陷阱,沒那麼容易抓住人。”

張佩蘭在鎮上也見過抓小偷,不過那些小偷都是偷點東西就跑,很少有敢動手傷人的。

今天晚上那幾個人不像是小偷,尤其是沒暈那一個,看人的眼神瘮人得慌。

鬱知秋驚訝張佩蘭的敏感,她輕嘆一聲:“佩蘭很聰明,二毛,你多跟你媳婦學學,注意觀察,有些事能從細節看出不少東西。”

“不是說鎮上有人入室搶劫還殺了人嗎?如果我猜得沒錯,今天那幾個人身上應該揹著人命。”

張佩蘭猛地瞪大眼睛:“娘是說鎮上的人是這幾人殺的?”

劉二毛也有些驚訝,甚至心裡開始恐慌起來,殺過人的呀,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殺人犯。

“那個沒暈的人身上穿的棉襖不是他自己的,那件棉衣比較新,一個補丁都沒有,只是他穿著有些小,露了一截手腕出來。”

“若是他自己的新棉襖總不可能買一件不合適的吧,說明那件衣裳不是他自己的,他那件衣裳可能是被殺那個人的。”這也是為什麼鬱知秋要讓人把那個人捆結實點。

手上沾著人命的傢伙,她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