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晉江正版閱讀
滾燙的手,催動的情.欲,昏暗的視線,還有逼仄床欄中的溫度和摩擦。
時書側過身躺著,少年白皙健康修長的身軀,被謝無熾抱在懷裡,發燙的手從頭髮到腳尖地摸著他。
極其曖昧,雙腿糾纏,時書喉結滾動,一起一伏地呼吸著,在後槽牙咬碎時輕輕罵了聲“靠”,然後整個人的身軀都放棄了抵抗。
黑暗中,謝無熾能察覺到時書緩和的態度,半支起身,輕輕吻了吻他的肩膀。
時書鬆開手臂,被謝無熾的手從肋骨處輕輕附上來,撫過滑膩的皮膚,在大力撫摸他的胸口時,掌心有些粗暴地蹭過柔軟的珠。
時書猛地喘了聲,回頭抓謝無熾的頭髮,沒想到他更亢奮,喘著氣,整個人埋了下來。
時書後背緊緊靠著謝無熾的胸前,滾燙的肌肉,燙得他咬緊牙關,莫名其妙和謝無熾開始搏鬥,推搡和扳動他的肩膀和手臂,但卻是一聲沒吭。
直到力氣耗盡,精疲力盡倒在枕頭中,手腕被他壓住。
“謝無熾,你一天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勁兒!”
風雪正盛,又是一個雪夜,時書和謝無熾擠在狹窄的床上,激烈地吻在一起,時書腦子裡閃過的全是從相南寺認識他至今的畫面。
終於,謝無熾的腿分開擠入他腿間,時書忍不住:“是不是有點跨度太大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時書被他一隻手半捧著臉,再吻得渾身發軟,耳朵紅得要命,咬牙低頭暴躁地看著他時。
時書的手指頭被謝無熾一根一根掰開,完全呈現在他的面前。
時書認命地闔眼。
——也就是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聲音刺破風雪,伴隨著粗礪的嗓音:“謝參謀?謝大人可在?俺家趙將軍有請!”
時書一下清醒了,被褥裡是曖.昧的燥熱,讓他稍微抿了一下唇。謝無熾眼神中的迷亂很快清醒,似乎是一件重要的事,他一伸手從床欄上勾起了衣裳,將悍然的腰和肩頸都遮掩住,道:“我出門一趟很快回來,你先睡。”
“……”
時書坐直身,看著滿床的狼藉,回想剛才和謝無熾的瘋狂,差一點就要擦槍走火,一件一件穿上衣服。
總之謝無熾的卷王事業心,有事會立刻走。
時書低頭穿衣服時,沒留意,陰影再落到身前。謝無熾到門口時折了回來,撫摸他的臉:“寶寶。”
眼前的謝無熾,眉眼漆黑濃秀,神色早已恢復了清明,而這句話正是在他理智主導的狀況下說的。
奇怪奇怪真奇怪……時書撓了撓蓬鬆的頭髮:“呃,那個……”
門外,叩門催促聲不減,大聲喊:“謝大人!謝大人!俺家趙將軍有請!”
甚至驚動了杜子涵, 推開門東張西望。
謝無熾笑了下:“竟然不太想走了。”
時書心口一頓,警鈴大作,低頭,少年的臉白皙俊秀。
謝無熾還是轉身出了門去。夜間風雪正盛,倘若把別人從被窩裡叫出來,恐怕是殺人一樣的惡行。謝無熾穿戴好雪衣和斗笠,打開院門,狂風捲集著風雪迅速吹拂到了人的臉上,眉眼平靜。
“什麼事?”
護衛說:“趙將軍從狁州回來了,有緊急軍務要找謝大人商議!不得耽誤,只好半夜相擾!”
謝無熾眉眼顯露出沉思之色。
但是,卻是另一種瞭然於胸,毫無情緒地開了口,似有陣陣陰氣:“走。”
時書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墊著腳往外望,眼看著謝無熾的身影沒入茫茫的雪中,直到了無痕跡。
時書站了片刻,杜子涵揣著手跺腳嘿嘿道:“捨不得你男朋友大半夜上班啊?”
“………………”
什、什麼!
時書被這個詞震得頭暈目眩,頭重腳輕,腦子裡只有“天塌了”這三個字:“你說什麼?”
杜子涵道:“男朋友唄,你倆剛才那種行為,算是官宣了吧?”
時書:“不不不不不不!”
杜子涵:“那你怎麼也不躲開,這種半推半就,跟男朋友有什麼區別?承認吧!你就是男同!”
時書負隅頑抗:“不對,我和他沒有任何表白,絕對不能算男朋友!”
杜子涵:“那你倆算什麼?搭夥過日子呢?包辦婚姻?”
時書一時有些說不清,抬頭,盯著院門外怒吼的風雪。
不過……剛才在床上那一瞬間,時書是有想過和謝無熾一輩子的,哪怕是以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走咯!”杜子涵看熱鬧結束,“睡覺吧,明天還有活兒要幹呢!”
時書聞言,倒也是,腦海中還回想著謝無熾方才那一瞬間的陰殺之氣,似有不解,畢竟每次謝無熾要殺人時便是這種神色。現在,凜冬風雪之夜,又被叫出去辦什麼事情呢?
時書在一片思索中,回到床褥陷入了沉睡。
冬天,越來越寒冷,每天早起時都要新融化冰雪燒煮熱水,在混亂中洗漱完,穿上一層一層的衣服,出門去。
時書起床後將院子裡看了一圈,問杜子涵:“謝無熾呢?”
杜子涵:“啊?他沒回來?”
時書揣摩著:“他說過會很快回來,不過為什麼第二早天亮了還沒回?這卷王是在衙署內和趙世銳議了一晚上的事?”
時書和杜子涵吃了飯,等著官兵敲門來集合大夥兒出門服役,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遲遲沒有人來敲門。
時書索性自己打開了院門,百姓並不在家中,路面早已乾乾淨淨:難道謝無熾跟衙門打過招呼,不讓我們負擔徭役了?
杜子涵正穿著雪衣,問:“怎麼個事兒呢?”
時書垂下眼,道:“出門看看。”
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去,天寒地凍,地面被凍出了一道道的冰凌,交錯縱橫,稍不注意就能溜下去摔個屁股墩,時書再買了個熱包子,沿著屋簷下的沒有結冰的窄路,邊走邊吃。
城樓上駐紮著軍隊,冬天,盔甲硬得像寒冰一樣。時書忍不住道:“不管出門多少次,看到這些將士都會心生佩服啊。”
杜子涵走在他背後:“那是,咱們要是站到樓頭上去,風會更大,渾身都能凍僵呢。”
時書忍不住:“為什麼人類有戰爭呢?”
杜子涵哈哈笑了兩聲:“你猜人類先有文明,還是先有戰爭?”
時書:“先有戰爭?”
杜子涵說:“我看書上寫著,先有了文明,再有了戰爭。人都以為,不文明才會導致戰爭。其實是人懂得了部落、城邦、等概念,才開啟了戰爭。要怪的話,就怪人的慾望總是無窮盡吧。”
往常這些話題都是謝無熾給自己解惑,現在輪到杜子涵了。時書把最後一口包子嚥下去,正前方,有個人在狂奔時忽然摔倒在地,摔得滿嘴都是雪,臉還讓撞腫了一塊。
時書走近,將他扶起來:“地上有冰,你慢慢走路啊,別再摔倒了。”
但這個人表情驚恐:“慢不得,慢不得,我,我要趕緊回去搬家了!”
時書:“怎麼了?”
這人忙不擇路說:“要,要打仗了!”
時書不解,手被這個人甩開,眼看他在雪地裡奔跑,慌不擇路。話說回來,時書的確,在森州內感受到了隱約不安的氣息。
時書轉頭看杜子涵:“怎麼回事?”
杜子涵:“我也不太清楚。”
時書走到了森州的城門邊上,便出去,只見城外飛馬往來,舉著插了羽毛的信件,確實比往常更為急促,馬鞭犀利地披在馬屁的身上,往來者無不用粗糙的嗓音嘶喊著“軍務緊急!避讓車馬!”“避開!”“軍情緊急!”,以及駕馭馬匹時的吆喝呼喚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