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40 章 晉江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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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欒仙一向不給面子,就是東都的世子王爺來了也不輕易出面。這次居然抱著琵琶移架醉紅樓,少見。”()?()

“昨晚周家畫舫拉弓,你們沒看見吶?那雄姿英發,膂力強勁,小欒仙一向不喜歡紈絝子弟,就愛豪俠人物,大概就來了。”

“……”

時書停下了腳步,他往後退,透過屏風看到了一位曼妙的背影,丹蔻輕掃,頭上插滿金玉,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

這群愛風雅的公子哥兒,都要順著她說話,不敢有一句違逆。

背影隔了一個座位坐在謝無熾左手,看來有人故意撮合。

時書撓了撓下頜,說:“突然有點不舒服,你們吃啊,我就不進去了。”

時書揣起茯苓,當場一個狂奔:“快走,讓咱哥談個戀愛。”-

茯苓雖小,時書也跟他稱兄道弟,買了串糖葫蘆給他:“小老弟,快吃。”

沿河溜達的時候,時書在斷橋旁又看到了昨天的釣魚中年人。

這次他還站在樹底下,抬頭沉思著看樹梢頭。

時書走過去:“你魚鉤又甩上面去了?”

中年人轉過臉,笑了:“是你啊,小友。”

時書仔細看:“要不然我教你爬樹吧?這樣你以後就能自己上去取了。”

中年人:“我會爬樹,只是擔心摔下來,不得丟人現眼吶?”

時書:“這裡很多人看你嗎?沒人看著你啊。”

中年人轉身拿起魚竿:“你說得對。就算摔一跤,又有什麼所謂呢?”

時書拽著樹叉子往樹上爬,這人看著他敏捷的身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怎麼人得了後不是快樂,而是恐懼。”

時書一下磕巴了,他最怕跟人談心:“呃……老哥,你也有忘不掉的人嗎?”

“算是,”中年人說,“比如這棵樹,我以前是想爬的,但後來摔了一次後就再也不爬了,生怕丟了性命,杯弓蛇影。”

時書:“你說的是爬樹?”

“也許不是。”中年人看時書站到了枝椏間,解著透明的魚線,“但是魚鉤掛在樹上,實際上是需要人爬樹上去取下來的。當然爬樹的人也許有性命之虞,倒懸之危,墜落之懼,但還是要有人爬樹。不然魚鉤便取不下來。”

“……”

時書沒說話了,這個人肯定不是在說樹。

見線重新繃直了,時書“咚”一聲跳下來,震得周圍灰塵瀰漫:“我沒事,小問題。”

中年人接過魚鉤,也沒有說謝謝,轉過身去:“假如沒吃沒喝,只有這一隻魚鉤,樹又是鋼刀插出的刀山,誰敢上去取呢?勇士去取,抑或是披堅執銳的人去取,為什麼二者不能是同一個人。”

“入魔,著了相。釣個魚也釣不清淨。”

時書轉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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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岸邊的淺流()?(),

隨口問:“你這兒能釣上嗎?”

“釣不上?()?[(.)]17??╬?╬?()?(),

空度歲月。但又不敢爬樹。”

“……”

時書也不說話了()?(),

牽著茯苓:“我走了啊。”

中年人文雅的臉上帶了笑:“你叫謝時書?”

時書一下意外了:“你怎麼知道?!”

“文卿給我的信上寫過你。他一直不肯離開東都,想等時機遞上諫書,應時而動,一遇風雲便化龍。但我十年不曾踏出鶴洞書院,聽他說身子不好,現在呢?”

時書:“你是誰?”

“許壽純,”中年人將魚鉤扔進河水,“你兄長昨夜在周家畫舫那一箭真是勁道十足,射穿了我的臉面。十年前裴植死了以後,為了這祖傳的榮華富貴,我再也沒碰過箭。當年我沒有他的勇力,現在,兒子也不夠勇武。但看到現在大景的年輕後人如此剛強有力,心中欣慰。”

時書一下怔住:“你們……”

“算了,”時書說,“你要是跟我說釣魚,我能聊。說這些我聊不了。”

許壽純:“哈哈哈,來,釣了一尾小魚。”

不遠處,一直若無其事坐著的下人。時書以為是百姓,居然是僕從,將魚簍裡的鯽魚拎了出來。

“帶去醉紅樓,煮湯給他兄長喝,說是我送的。你呢,小友,以前還是個小和尚麼?那就在這陪我釣魚吧。”-

時書岔開話題,但凡探問一概不聊,只聊魚,免得一不小心露了餡。

畢竟謝無熾有事情要幹,時書對朝堂不感興趣,但不能把他給出賣了。

坐了一個時辰,茯苓坐不住了,時書便起身帶他玩兒,離開了斷橋旁。

許壽純也並未對他們印象特別好,對長陽許氏趨之若鶩的年輕人很多,優秀的更是不勝枚舉,時書更不會說討人喜歡的漂亮話,許壽純聊那幾句只能算對這二人印象不錯,僅僅一尾鯽魚的優禮,至於他掌握的權力不會輕易施捨。

傍晚,茯苓被奶媽接去吃飯睡覺休息。

時書剛吃了飯,許家的下人又來了:“小公子,兄長託人帶話,今晚不回來了。”

時書:“什麼!!!謝無熾今晚不回來?”

“說是夜遊畫舫,醉眠花叢裡了。”下人擠眉弄眼,“有佳人在側,誰願意回家獨守空床啊。你兄長今年三十麼?是不是死過妻子這才孑然一身?”

“他一直是僧人,前不久才還了俗……”

時書道謝表示明白,等人送走之後,打水洗澡,“昨晚還那麼飢渴,今晚就不回來了,謝無熾,嗯?你動作還挺快啊?!”

人一靜下來,昨夜回憶湧動。。

船艙裡搖搖晃晃的煤油燈,輕飄飄的熱夜之夢,謝無熾睫毛幾乎擦著他的睫毛,手指在他口中揉著牙齒。

好像說了什麼,也記不清了。但昨晚看他刺青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

謝無熾人很好。

但謝無熾不對勁,他有毛病。不是罵人的毛病,而是心理問題的毛病。時書以前有個朋友,家裡氣氛不好,他就

時常靠自虐才能緩解情緒。

“之前就說了有性|癮()?(),

看他的表現是不是也要通過這途徑才能發洩壓力▁()▁[(.)]?▁*?*?▁()?(),

讓自己維持個人樣?”

時書將溼漉漉的帕子擦在白皙的腰身()?(),

被刺激得曲起脊樑:“謝無熾找對象還挺重要的()?(),

不然唯一受害者就是室友我了。”

時書指尖淌過冰涼的水,腦海中是監獄裡被他第一次親,舌頭在嘴裡硬鑽,他脖子上那一起一伏的青筋,暗色中活色生香。

舒康府他病得厲害,險些死了,氣喘吁吁壓在床上堵住嘴的狂吻。

時書鴉羽長睫垂下,眉心擰著,當時謝無熾那猩紅的眼睛,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掐著他的下頜碾軋著唇,別管心理上抗不抗拒,接吻其實挺舒服的。

昨晚上,看他的刺青。

“也不說喜歡,要是我喜歡一個人,就會反覆地說喜歡,做他喜歡的事,和他聊天說話吃飯散步逛街,逗他開心。”

“謝無熾也沒有做到這其中任何之一啊!非常穩定,到沒人時直接發情。”

“如果再遇到新的穿越者,或者他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時書尋思,“應該也要承受我的經歷吧?”

高自尊高自律的謝無熾把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遊刃有餘,尺子一樣走在他劃定的人生軌道上,每日晨練保持勇武和健康,寫日記看書做事,處理完事物閒下來才開始發情。

傲慢且自戀,並不是小兒科的高傲,他就是自認為高人一等,表面對人客氣,實則內心充滿了優越感。

當然他沒有對時書說過壞話,對時書也很好,時書能接受,更沒有看不慣,畢竟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是吧。

“所以想親人就親了,想舌吻就舌吻了,還讓我摸腿看刺青。換別人我早打人了,但謝無熾生病了,這怎麼說……”

時書手裡的帕子擰打結了,謝無熾吻他的熱氣,車軲轆的騷話激得他頭昏眼花——

“想看我高|潮嗎?”

“我喜歡你的視線。”

“漂亮嗎?”

“什麼鬼啊!你又不說喜歡我!你說了喜歡我我就明確拒絕了,讓我在這猜。”

“行行行,不回來,你要真談上了我還祝你幸福!不過這倒給我提了個醒,不能再胡亂碰我一下,實在是沒頭沒尾的。”

時書擦淨身子躺床牽上被子,沒想到還做了噩夢,夢裡謝無熾扒開衣服在他身上亂拱,掐著脖子反覆深吻舔吸他的舌頭交換唾液,熱氣呵出繚繞。謝無熾的舌頭粗糙有力,舔人特別舒服。

時書沒回憶過,但也沒忘記過。

親完了唇又按著時書摸他的刺青,摸一下還不行,要掌心貼著皮膚摩|擦愛|撫。尾端延伸出太陽輝芒的銜尾蛇,自我毀滅和自我重生,傷痕斑斑紮在皮膚底層的疼處,沒見過謝無熾高|潮的樣子,但在舒康府醫藥局的那晚上,他高高在上吻他吻得意亂情迷的眉眼時書記得一清二楚。

神經病,瘋了!!!

夢境中,謝無熾像鬼一樣纏著他。

時書不記得有沒有躲,他被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