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晉江正版閱讀
“這麼危險,你為什麼要去?”
為什麼人人都貪生怕死,他卻不貪生怕死呢?
謝無熾:“高風險,高回報。世子現在的眼中釘就是豐鹿,如果能抓到豐鹿的把柄,這也許是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時書嘴裡的草汁散發著苦澀腥味。
原始資本有限的時候,想要一本萬利,只有投入到可能血本無歸的賭局之中,操縱和博弈。
而謝無熾,恰好是個貪婪又瘋狂的賭徒。
……
時書從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們什麼時候走?”
謝無熾:“儘快。東都到淮南路舒康府有好幾百里路,趕路都要十幾天。”
時書:“那來福我就不帶了,讓楚恆幫忙養著。萬一路上被人偷了,我真是傷心都來不及。”
謝無熾:“我再說一次,路上危險。”
“說一萬次也無所謂,再危險,你不也一樣?”
時書轉過身,覺得倉促但無暇思考:“我先去收衣服。”
……
下午,豔陽高照。
世子府門口,時書揹著一隻小包袱,手裡拿了根自制的竹杖,“磕磕磕”把地板鑽剁得直響。
在他眼前,有好幾列駿馬,對時書和謝無熾一抱拳:“二位,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這群身負同樣使命的幕僚,迅速地拍著馬屁股,絕塵而去。
時書:“他們還能騎馬?”
“對,他們是德高望重的幕僚,世子賜了官,名正言順前去調查。我們一路趕過去,到舒康府和他們匯合。”謝無熾揹著一隻包袱,儒衫換成了更為精幹簡樸的衣裳,手裡揣著一份古色古香的地圖文書,往衣襟裡一掖。
他單手牽著一隻毛驢,驢背上擔著筆墨紙硯,鍋碗瓢盆,乾糧水囊,雨傘還有兩把刀,朝時書走了過來。
“城外三十里的桃花驛,今晚的落腳點。走吧。”
“……”
時書:“哥,荒野求生呢?”
“走得動嗎?還有一座更近的陳家溝驛。”
“能走,就是你覺得你現在蓄勢待發的樣子,很……”
難說,他實在規劃得太有條理,面面俱
到了。
——跟著謝無熾,閉著眼睛走。
“我想實地考察,走遍這附近的路,沒想到你願意和我一起,很好。”
“說什麼呢。”
肉麻。
時書轉過身,打了個呵欠:“走啦走啦走啦,亂七八糟的,一會兒天都黑了。”
不過,時書一路還是蠻開心的,說實話待在世子府其實不太好玩兒,他是喜歡出門的人。出了東都城門,就是青山隱隱水迢迢,遠離熱鬧的城鎮來到了鄉村和荒山之中。
時書的小包袱也給了毛驢,在芳草萋萋的通衢大道上走。眼前正是五六月份,一片山清水秀,綠意盎然,柳樹葉子在枝頭飛舞,樹葉的柔枝在風中招手,一窪一窪的水田稻香飄散,白鶴和林鳥盤旋。
時書一路跑,有時候跑很遠了,謝無熾牽著小毛驢才慢慢從翠綠竹林繞過來,遞來水囊:“渴不渴?”
“咕嚕咕嚕咕嚕……”
“……”
時書喝一口水,遞給他,轉過身又跑。
不過,突然遇到別人的家的狗衝出來狂叫,時書又掉頭朝他狂奔:“我艹,謝無熾,救我!早知道把來福帶來了!把這些狗全都壓制住!”
“去去去。”
謝無熾替他趕走了狗,抬頭,時書又沒影子了。
遇到水流,時書會停下來,脫掉鞋子踩著光滑的鵝卵石,撩起袖子舀河裡的水洗臉,讓冰涼的水把臉洗的通紅。謝無熾走上前來,看到他陽光下雪白的腳,垂下眼睫看片刻,直到時書穿上鞋子。
時書跑得快,他不會追。但時書慢下來,他會等。
日頭逐漸落下,時書終於跑不動了,謝無熾將毛驢背上的書篋背上:“上去坐。”
時書爬上毛驢,謝無熾牽著驢子,再上坡下坡走了一段路,眼前的深山坳中出現了一方四合院,建築凋零古樸,簷角缺失,飽受風雨摧殘的破舊樓板,只有一塊斑駁牌照寫著“桃花驛”。
謝無熾:“今晚的住宿,就是這個地方。”
時書:“古人趕路真不容易,餐風宿露,這驛站看著也破,估計連覺都睡不好。”
“官府給的營利錢少,自然就無人看管,恐怕這都是村裡人在看顧了。”
謝無熾伸手要搭著時書下毛驢,但時
書早一個翻身從驢背滾落,往桃花驛裡衝:“天黑了天黑了,到時間休息了,今下午真是莫名其妙地累啊,好餓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