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一起幹徐階就是最愉快的事情
徐渭點點頭:“這件事似乎就是落在朱七千戶手上,要不我現在過去一趟?”
嚴紹庭目光轉動,念頭流逝,細想之後便點頭道:“用昌平治安司的名義過去一趟,這種事情沒必要遮掩。”
徐渭點頭應下。
見嚴紹庭沒有再提龐的事情,便微微躬身退出茶室,往錦衣衛衙門那邊趕去。
而在送走徐渭後,嚴紹庭也是將面前茶杯裡的茉莉花茶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便已站起身往嚴府後宅而去。
另一頭。
徐渭正在往錦衣衛衙門趕去的時候。
就在錦衣衛詔獄裡。
最近詔獄的營生格外的紅火,沒日沒夜都是人聲鼎沸。
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的朱七,帶著齊大柱趕回衙門,在他們身後還另有數十人被錦衣衛的人扣押著,直接送進了詔獄裡。
朱七和齊大柱也沒有個喘息的機會,直接跟在人犯後面鑽進了詔獄裡。
如今的詔獄,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
一間間牢房裡,無數只黑黝黝的大手從柵欄後伸出來,哀嚎聲和求饒聲此起彼伏。
而越往裡走,哀嚎聲和求饒聲便愈發的變少,漸漸地被那一道道淒厲的慘叫聲代替。
昏暗的牢房裡,凝滯的空氣裡除了往日裡的腐臭味便是濃郁的血腥氣味。
朱七卻是面色不動分毫。
這等案子,還不及過去的那些大案帶來的衝擊大。
而在錦衣衛已經當差做事幾年的齊大柱,同樣是早已熟悉了這裡面的門道。
在他的身上,也再難看到往日那個仗義執言的浙江道莊稼漢的樣子。
環境。
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
朱七一路走到了詔獄最深處,外面的陽光已經照射不到此處,以至於這裡必須要點燃燭火照明。
當然,在角落裡還架著一鍋燒紅的炭火,幾把烙鐵正被插在燒的通紅的炭火裡,吸收著熱量。
朱七到來後,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齊大柱束手站在其身後,目光雖說不上冰冷,但也是沉默的看向了牢房裡正被吊在架子上的幾人。
被吊在架子上的一共是三個人。
三人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扒了下來。
是那種不掛一絲一毫的扒下來。
不過但凡是進了詔獄,也就不用再講什麼體面不體面的話。
畢竟能不能活著走出詔獄,都是兩說。
而被吊起的三人,身上也是早已佈滿傷痕。
有些位置的傷口同樣是皮肉綻開,因為反反覆覆的受傷,倒是傷口很難有癒合結繭的機會,以至於傷口周圍都因為詔獄裡的環境而開始發膿發爛。
三個人。
第一個光著頭,經查正是前番從南麓禪院逃走的那幫和尚裡領頭之人,佛椿和尚。
另一個大腹便便的模樣,兩眼都腫的看不到眼睛了,在一番查證後才得知是延慶州的一名商賈。
至於最後一人,身份就很有意思了。
延慶州四海治所的百戶官。
而這三人,便是這一次那三千餘蒙古人能在大明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翻過燕山長城潛入京師地界的主事人。
朱七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閱了一下面前的供狀。
供狀上卻只有錦衣衛審訊之人的問話,而沒有這三人的供述。
顯然。
在面對錦衣衛的嚴刑逼供之下,這三個人竟然是一直負隅頑抗到了現在。
看了眼毫無進展的供狀,朱七冷哼了一聲。
他起身走到了被吊在中間位置的佛椿和尚面前,從自己的腰上拔出一柄匕首。
刀尖壓在了佛椿胸口上一道裂開的傷口上。
隨著朱七的手臂輕輕移動,刀尖也在傷口上緩緩的滑動著。
血水,便開始從傷口裡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朱七聲音冰冷的開口:“已經數日,沒想到你這禿驢竟然能扛到現在。”
疼痛感,讓原本暈厥過去的佛椿清醒了過來,臉皮不斷抽搐著抬起頭看向朱七。
和尚咬著往外滲出血沫的嘴唇,眼神怨毒的怒視著朱七。
那滿是怨毒的眼神裡,好似包藏了無數的詛咒。
朱七反倒是笑了起來:“知道你們這幫亂黨都是鐵了心要和朝廷作對,便是將你們緝拿問案也難撬開你們的嘴。”
他似乎是在自問自答一樣。
朱七隻是瞧了眼臉上滿是怨毒的佛椿,便繼續笑著說:“但可能是佛祖保佑,讓本官找到了你們這幫逆黨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