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朕要出宮看戲
“什麼?”
“先生三日後,要在昌平書院和入京名儒們辯經?”
北京城南直隸會館裡,徐時行滿臉詫異。
他望著面前,剛剛從外面帶回來消息的南直隸同學,眼裡盡是震驚。
來人點點頭。
“嚴府巷那邊傳出來的話,確實是先生要在三日後要在書院等著那些入京的前輩們。”
徐時行目光呆滯,低下頭:“元馭,先生一人能敵得過那些士林前輩們?”
王錫爵亦是緊繃著臉,搖頭道:“自那日嚴府巷前,我等退而回之,嚴師便是我等座師,我等的先生。不論如何,都不能坐視先生獨應士林前輩。”
周圍的人群,一陣竊竊私語。
雖然如今他們以先生稱呼嚴紹庭,可那也是他們知曉,如今無法更改壬戌科春闈會試考官。
可讓他們一同在昌平,和嚴紹庭站在一起,等著那幫士林前輩前來辯經?
有人已經悄無聲的離開人群。
徐時行亦是心思煩悶無比。
“要不咱們也傳信各家前輩前來為先生助陣?”
剛說完一句,徐時行便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這一次事情太大了。”
“恐怕各家前輩能不來京中與先生辯經便是幸事了,更不要說讓家中前輩前來助陣了。”
王錫爵卻是始終穩穩的坐著。
只是緊鎖的眉頭,顯示著他心中的焦急。
周圍的南直隸舉人們也是七嘴八舌。
更有人言。
若是這一次昌平辯經,嚴紹庭不敵士林前輩,說不定會讓西苑裡那位改變主意,更改明年壬戌科春闈會試主考官人選。
那對他們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徐時行只是冷眼掃向在場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一直沉吟不語的王錫爵身上。
在徐時行漫長的等待中。
王錫爵終於是緩緩抬起頭。
他看向面色焦急的徐時行,臉上微微一笑。
徐時行卻是急的開口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笑?”
王錫爵卻是點點頭:“汝默,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王錫爵輕聲道:“那一日在嚴府巷,先生說的那番話,事君不敢惜身。”
徐時行不解道:“這和當下局勢有何干系?”
王錫爵搖頭道:“那日之後,你我皆尊先生為師長,難道今時有事,我等便要惜身退縮?即便先生不敵此次入京的士林前輩們,難道我等便要改換門頭?如此,我等過往所學,又都學到何處去了?”
他就差將三姓家奴的話說出口了。
徐時行臉上一陣青紫。
因為他確實如王錫爵所言,在剛剛周圍人七嘴八舌之間,動了退縮的念頭。
只是此刻。
看著王錫爵那平靜的臉色。
徐時行一咬牙,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便是三日之後,先生昌平辯經,敗於士林前輩們,我徐時行也是先生的學生!”
“此言絕不更改!”
說完之後,徐時行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王錫爵。
而王錫爵的臉上,則是露出笑容。
然而在他二人周圍,已經有不少人不再掩飾的與他們拉開距離。
等到最後。
兩人身邊,也就只剩下寥寥十來個人。
徐時行、王錫爵以及身邊這十來個人,回頭看向四周退開的人。
“那……那什麼,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幾篇文章沒有寫完,這幾日就在會館裡哪也
不去了!”
有人說了一句,便逃一般的離開。
又有人臉色尷尬道:“想起我家中相識的前輩,也剛好入京了,我得過去問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