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韓繇:你溫良的嘴裡專蹦數九隆冬的屁話
所有人都知道韓武是個懶蟲。
你讓他幹活,他怕不是走一步,然後在退後三步。
可是你要是說讓他回家得話,韓武立馬便展現出了什麼叫做‘其疾如風’。
幾百裡地的路程,他不到兩天竟然就從潼關返回到了長安城。
將兵馬交付到了城外大營的張飛手中。
韓武都懶得回應張飛的那句‘中午留下來吃飯不’的話。
直接跳進了自己的車裡,命令齊如風即刻回府。
他就不是工作的料!
待在軍營裡面一天就渾身難受!
然而,當車馬行進到長安城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插曲。
“站住!”
只見為首的一名士卒自是硬著頭皮,嚥了咽喉嚨強忍著內心的膽顫帶著人攔住了韓武的車馬說了起來。
“我們要查驗一下這些被拱衛著的車駕!”
畢竟,作為長安城首屈一指的軍功侯。
韓武的車馬走到哪裡,那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畢竟,單單是那被鐵甲精銳們護衛起來的女眷車馬就已經足夠吸引人眼球了。
是以想要認不出來韓武的車馬,反倒是頗為有難度。
往日裡守候城門的士卒以及官員們,見了之後也只是稍稍客套一番,便放行了。
畢竟,誰也不願意得罪雍侯府的人。
只不過今日,這些人的表情多多少少的在外人看起來是有那麼一些些的大膽了。
“嗯?”
與韓武一起回長安城的慕容霸當即秀目一瞪策馬走了過去,用馬鞭指著那名士卒便厲聲責問了起來。
“你可知道這是誰的車馬?這是雍侯府中的女眷。衝擾了雍侯,你們拿什麼擔責!”
“慕、慕容將軍!”
那士卒一看到這裡當即便嚇到腿軟!
與韓武那標誌性的奢華一樣,慕容霸的絕世容貌也算是成了長安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畢竟,胡人出身、且十五歲因軍功封侯的人物在大漢一朝是絕無僅有的!
並且最為關鍵的是,在軍營內的人都知道,慕容霸在治軍方面極為的殘暴!
比之張飛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刻當慕容霸一看到有軍士隨意的冒犯之後,當即便想要揚起鞭子來給對方一下。
然而便在這時,一旁依靠著城牆,從而新搭建的屋子裡傳出來了一道熟悉的輕佻聲音。
“住手。”
慕容霸的鞭子停頓了下來,隨後便頗為驚訝的望去。
只見韓繇嘴裡叼著根牙籤,身上穿著還沒有繫緊的盔甲,一邊提溜著褲子,一邊哼哼唧唧的走了出來。
“是我讓他們查的。怎麼了?你有意見啊?”
韓繇看起來十分的不爽。
當然,他的這個不爽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誰要是從原來的城門校尉,被韓武一封奏疏給降為了區區就管轄了十幾二十人的守門官的時候。
他的心裡都是極其的不爽的!
是以,當聽聞韓武的車馬即將到來之後。
韓繇想也不想的便命人攔住韓武的車駕,打算問個清楚!
他還是不是你的親侄子了?!
還是他老父韓暨從哪個山旮旯裡面抱回來的?
怎麼人與人之間的待遇差距那麼大!
“二公子。您怎麼在這啊?”
慕容霸一看到是韓繇便將鞭子放了下來,急忙下馬走了過去。
“您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快跟我回去吧!”
說著的同時慕容霸便想讓人給韓繇收拾東西回府。
然而卻見到韓繇當即一擺手便皺起了眉頭。
“你們別管!”
隨即便揹負著手搖頭尾巴晃的就走了過去。
先是握拳輕咳了一下,緊接著便表情認真的說道。
“本官……”
“你官什麼官你官!”
韓武老早便聽到了韓繇的聲音,是以打開了車門裹得
跟粽子一樣的抄著手,僅僅露著個腦袋望著他。
“咋?你一天到晚心心念唸的讓我給你找份工作。這不找到了嗎?”
“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嗯?”
韓繇的眼睛瞬間便瞪得猶如張飛一般的大,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韓武的方向便質問了起來。
“有你這麼對待自家人的嗎?”
“咱們倆人從小一起長大,你就這麼對我?”
“我這是為了你好。你懂個屁啊你!我的一片苦心就這麼付之東流了是吧?”
“我沒有感覺到你一片苦心。”
韓繇吧嗒了一下嘴就吐槽了起來:“我只感覺到你一片狠心吶你!”
韓武一臉的怒其不爭。
怎麼韓繇就不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呢?
將韓繇發配到這裡,自是韓武故意而為之的。
畢竟,你想。
伴隨著劉備集團越做越大,肯定是會吸引來各式各樣的奇人異士的。
而韓繇,作為一個正統的列侯世家出身的超大紈絝子弟。
自己這麼做了,他肯定是內心不爽的。
而在他內心不爽的時候,巡查往來遊客亦或者說是士人的同時。
早早晚晚的便會因為內心裡面的邪氣和別人槓起來。
到了那個時候,別人在一打聽他是雍侯韓武的侄子。
自是隻得強忍著怒氣,然後一看到劉備集團麾下的自己其家風都這麼哥熊樣子了。
那麼自然而然的那些有本事,且脾氣大的人就會甩袖離去了。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自我宣傳!
用以讓外界之人,好好的都知道知道自己的‘惡名’!
一想到這裡,韓武便覺得自己的這個計策簡直是爽極了。
他甚至都在內心裡面暗暗的發誓。
倘若是說,這一次還不成功的話,那麼他就、那麼他就……
他就不組織脫衣舞娘樂團了!
“切!德行!略略略!”
十分隨意的命人將韓武此次出征沒有用完的絲綢錦緞,賞賜給了手下人。
韓繇衝著韓武車馬離去的方向,做出了一個那樣的滑稽表情。
反倒是那些手中拿著雍侯府錦緞的士卒們,一臉的不可置信。
只見有人弱弱的站在那裡,感覺手中的錦緞彷彿扎手一般的問了起來。
“隊長。我們還是……別要了吧?”
即便是再有文化的人都知道什麼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雖然說不曉得,堂堂雍侯的親侄子,咋屈尊就當了區區一看守城門的小隊長了。
不過,韓繇的賞賜,他們大可不必當真。
畢竟,你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韓武不是。
“哎!”
韓繇一臉的不耐煩,隨即擺了擺手說了起來。
“讓你們拿走就拿走。順便宰條狗,天冷了,晚上燉湯喝!”
“是。”
士卒們見此只得誠惶誠恐的將韓繇賞賜的錦緞收下。
不過很快,當送韓武回府之後。
慕容霸便謝絕了韓武留自己在第一閣吃晚飯的想法。
離了雍侯府,先是拜見了自家老父親之後,便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便打算帶人把韓繇接回去。
即便是叔侄二人鬧彆扭,也不能讓別人看笑話不是。
然而,在一想到韓繇那和韓武沒啥兩樣的倔脾氣。
知道不能用強的,稍稍遲疑了一下,慕容霸便又先去請了羊衜。
他嘴皮子溜,由他勸說的好。
“慕容將軍!”
一眾看守城門的士卒們自是顫顫驚驚的往後退了一步。
而慕容霸神色冷淡的瞧了他們一眼,便問了起來。
“二公子何在?”
“正在屋子裡。”
一邊說話,那士卒感受到慕容霸冷淡的眼神,便想將中午韓繇賞賜給他們的錦緞奉還。
然而慕容霸卻是不屑的說了起來。
“賞賜給你們的,你們自是收下便是了!”
說完,便下了馬,在幾人慶幸的眼神之中走進了屋內。
此刻,韓繇正百無聊賴的裹著純虎皮製成的大衣,盤著腿坐在炕上,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呢。
旁邊的爐子裡還用小火煨著一塊狗脖子加枸杞燉成的湯。
“哦。玄恭、羊公你們來了?”
“籃子裡有家中暖房內種植的水晶葡萄。你們自便吧。”
很顯然韓繇還是一肚子的氣。
而羊衜見此倒是笑了笑問了起來。
“二公子,您如今好大的興致啊?”
一邊說著,羊衜也不著急似得,脫下了鞋盤腿坐在了炕上問了起來。
“二公子。您是真得不打算回侯府嗎?”
“哼!我回去幹啥!”
將香木製作而成的棋盤重重的扔到了角落裡,韓繇便冷哼了一聲:“看那個老小子就來氣。”
“唉。”
只見慕容霸一邊盛了三碗湯放在了矮桌上,自己端起一碗來一邊喝著暖暖身子,一邊勸了起來。
“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二公子您又何必與雍侯計較呢?”
“我很大度了好吧!”
一聽到慕容霸的話,韓繇的肚子裡似乎是有無盡的埋怨要發洩出來。
“從小到大他都是那個樣子,每次惹禍,他都是跑的最快的。這次倒好了。”
“直接妨礙我進步了!還好意思扯什麼。我的一片苦心就這麼付之東流了是吧?呸!”
“無恥啊!他也配說出來這句話!溫良的嘴裡能蹦出來數九隆冬般的屁話,也就是他了!”
只見羊衜聞言微微一笑,剛想要說些什麼時候。
忽然便後知後覺的一怔,緊接著沉吟了一下就開口詢問了起來。
“公子。您剛剛說什麼?雍侯的一片苦心?”
“對啊?他的屁話怎麼了?”
韓繇翻了個白眼。
然而很快,他就與慕容霸二人發現,羊衜抱著雙臂坐在那裡表情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