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柳白鑄神龕!【求月票】
那自然是走陰城頭了。
那裡死傷英靈無數,染過無數先輩們的鮮血,縱誰也不敢說那城頭位置不好。
而這走陰城裡的走陰人要鑄神龕的時候,往往也都會選擇前往城頭。
柳白這次也不例外。
他選中的,更是位於老元帥身邊的位置,昨兒個黑木已經去打過招呼了。
這點小事,老元帥也不會拒絕。
“出發吧。”
柳白吩咐了一聲。
“嗯。”
隨即兩人身形便是在這院子裡頭消失,至於硃砂……已經跟著她的那群邪祟好友混的熟悉,自己在這走陰城裡尋了個住處了。
城頭。
柳白身形突然出現。
淋涔君則是早在昨天下去就已經離開,老元帥這附近上千米的位置,都只坐著他一人。
“自己尋個位置就好了。”
老元帥隨口說了聲。
黑木則是跟老元帥點點頭,“嗯”了一聲,這才離開,但也沒走遠,他就在這老元帥右側上千米的位置,幫柳白護法。
至於左側坐著的,則是師卓君。
昨晚上黑木也將柳白要鑄神龕的消息告知給了她,請她幫忙護法。
這點小事,師卓君自是不會拒絕。
所以柳白此刻在這鑄神龕,左右有兩名證道護法,身後更是有著堪比半神的老元帥在這。
這陣容,只要不是天外那些真神忽然打進來。
那就不管來什麼都扛得住。
柳白來到一旁坐下後,也沒急著取出從禁忌之中取來的那截神龕木,而是先取出了一斷裂的神龕。
這東西,乃是神龕走陰人被殺死後所留,也是寶貴的很了。
所以……柳白一次性取出了五份。
也算是臨時抱抱佛腳了,趁著還沒開始鑄神龕之前,找找別人的經驗。
率先取出的這個,還是柳白在江州,從那江中客身上拿來的半截神龕。
當時無笑道長也正是靠著這半截神龕木,才領悟出那一道靈光。
從而一舉鑄就了神龕。
此時柳白盤坐在地,將手放在這塊神龕上頭,細細感知著。
江中客的神龕對聯乃是“江魂佑世尊賢客,廟影流光敬善君”,橫批則是“福澤蒼生”四字。
整篇對聯的意蘊都不差。
只可惜,這江中客當時拜錯了碼頭,投奔去了鬼神教。
柳白此時感知著他的這半截神龕,依稀間就好似看到了一副場景,是那江中客當時鑄就神龕時候的情形。
他是在一大江大河邊,一人盤坐看著這平靜水面。
彼時江中忽然來了一老叟,獨自撐船,身披蓑衣,也就是這一刻,江中客似有明悟,一舉燒融了他的神龕木,從而鑄就了神龕。
畫面消散之際,柳白多看了眼,才覺那個撐船過來的老叟,好似就是阿刀當時要殺的那個生死仇人,釣魚叟。
一副場景看完,柳白也就收起了這半截神龕木。
有點感悟,但並不多,不足以讓柳白燒融他自己的神龕木,還是得繼續。
這鑄神龕,本就是一個明悟本心的過程。
也正是因為明悟了本心,所以才能鑄就神龕,並在神龕上頭留下自己的對聯。
柳白自己的本心是什麼?
他有點想法,但並不多。
所以還得多看看別人的神龕,以謀己身。
這第二份神龕木是在哪來的,柳白已經記不清了,他手放窺伺,這人鑄神龕的地點,乃是在他家裡,還是深夜,併入絲毫異樣。
就是個尋尋常常的夜晚,他燒融了自己的神龕木。
這種是最少見的情況,因為他們這類人,早早的就已經明悟了自己的本心,並一直為之踐行著,所以哪怕到了鑄神龕這關鍵時刻,也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
沒有感悟,又是下一個。
這人鑄就神龕之時,乃是在一高山之頂,在一朝陽破曉之際,他看著這雲破晨曉,心情大為暢快,也是一鼓作氣的燒融了自己的神龕木。
哪怕隔著生死,柳白都能借此神龕木感覺出來,這人應當是個瀟灑自在之人。
有如阿刀。
所以說,要想鑄神龕,明悟本心,就得見到能讓自己愉悅的場景?
那能讓我愉悅的是什麼?
柳白不禁回想著這一路走來的經歷……從最開始出現在黃粱鎮,意識到孃親是個鬼,想著遁逃。
再到後來的接受現實,娘倆也都接受了彼此的身份。
以及真正的出山開始行走天下。
這一路走來,能讓自己開心的是什麼?
見識到這世間種種光景,吃了什麼好吃的,玩了什麼好玩的,柳白自覺這些都沒什麼意思。
實力突破?
那也不是,柳白覺得不管自己怎麼突破,自己頭頂都還有一棵參天大樹在護著自己。
拯救世間疾苦,挽救蒼生於水火?
柳白自覺也不是這樣的人,他沒這麼宏大高遠的志向。
還想不明白,他又只得繼續看著這些神龕木。
城頭遠處,黑木原本看著柳白已經停下來了,自是以為他要燒神龕木鑄神龕了。
於是黑木也就提起一口氣。
可沒曾想,柳白竟是虛晃一槍,獨自想了想之後,又停下來繼續參悟了。
一道人影貼著這城牆地
面飛行,從那極遠處最後悄咪咪的落在了黑木身邊。
他身上穿著的也是制式的火紅長袍,走陰城新晉傳火使,整日在城內閒逛,見誰不爽就問問他是不是走陰城奸細的狗賊——阿刀!
“黑木老哥,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傳火大人鑄神龕,你竟然也不告訴我。”
阿刀壓低了嗓音,在黑木身邊小聲說道。
黑木:“呵呵。”
“告訴你阿刀,跟告訴全城走陰人有什麼區別?”
“話可不能這麼說!”
阿刀當即就不樂意了,正欲給自己解釋一番,但是隨即就聽著黑木說道:“公子現在可是在鑄神龕的關鍵時刻,你要是敢打擾,那就等死吧。”
阿刀聽到這話,也就把話憋回去了,還順帶翻了個白眼。
“我看你就是想找藉口打我一頓。”
“是啊。”
黑木承認的更加坦然,“你最近穿著這身人皮在城裡吆三喝四的,看你不爽很久了。”
阿刀聽著這話才想起,眼前這人可是黑木……千年前就是個話不多說,提刀就乾的狠角色。
如若不然,也幹不出那強迫白家天驕,敗壞白家名聲之事。
“咳咳,黑木前輩別誤會,我這都是有任務在身。”
“哦?”
“這都是張蒼老前輩安排的。”
這天塌下來了,肯定得高個子頂著,在阿刀眼裡,張蒼就是這樣的高個子。
黑木冷冷瞥了阿刀一眼,自是知道他在胡扯,可也沒多說了。
當務之急還是柳白要鑄神龕這事,其餘的,都是小事。
他目光再度落到了柳白身上,只是這麼片刻功夫,柳白就又已經感悟完了兩份神龕木。
此時他正在感悟著的,已經是他取出的那五份當中的最後一份了。
這一份……柳白從中看到了這人於邪祟之下挽救了整個鎮子的百姓。
也就在那一道道跪拜著的身影中,這人心有所悟,最終在那廢墟之中,燒融鑄就了屬於他的神龕。
一連看完了這五份神龕木,柳白……還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他隨手將這些都收回了須彌裡邊,轉而一個人坐在這城頭苦思。
歸根結底,這些還是得靠自己。
另一邊,黑木在見著這場景之後,自是以為柳白準備的神龕木不夠了,他下意識就起身。
可隨即耳邊就響起了老元帥的聲音。
“這東西也不能多看,越看越亂,等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是。”
老元帥說的話,黑木自然是信,也得聽。
只是坐下後,他心裡都忍不住有些吃味,這可是老元帥親自護著鑄神龕啊!
整個人族,誰能有此待遇?
就算是這走陰城裡最負盛名的天驕祈陰,也沒有吧。
果然,這世上最大的分水嶺就是羊水。
再好的努力,也抵不過別人的出身……黑木如是想到。
柳白還在這苦思冥想,受限於神龕鑄就,但是他在這走陰城頭鑄就神龕的這消息卻是不脛而走。
畢竟他本就沒藏著,加之這附近往來的走陰人也多。
縱使老元帥所在的這城頭不能過,但卻能從旁邊繞過去,這一繞,很自然的就得見了真相。
外加還有黑木和師卓君的這兩尊證道走陰人在這護法,就更不難得出真相了。
只不過看歸看,這些人也沒敢湊太近。
這沒弄出點事那也就罷了,真要是弄出點什麼事,那可就只能拿命賠了。
別人來了,胡說他們這一眾天驕自然也是來到了此處。
他們沒有擠
在人堆裡邊,而是駕馭著奇寶,停在城池上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