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吃蜜桃 作品

第三百零八章 半神!【求月票】

 柳白也看不見那鞦韆鬼到底去往了何處。

 他只是見到更遠的禁忌深處,有著一尊尊王座隱現,它們攜帶著無邊鬼蜮,鋪天蓋地而來。

 但卻被那孟太沖和馬定國這兩尊證道阻攔在外。

 可來的王座好似極多,這兩尊證道哪怕顯化法相真身,也是被打的連連後退。

 隨即師卓君以及上官風月這兩人也是迎了上去。

 連帶著懸刀負劍行於天幕雲端之上的懸刀官和嶽方都接連出手。

 有著元臣的那一手斷桂樹,這鞦韆鬼基本上已經無力迴天了。

 可那老水鬼卻是仗著老水坑之威,負隅頑抗。

 雖說繼續下去,它勢必也是難逃一死,可現在本就是生死一線之際,拖得越久,意外也就越多。

 “傳火大人,你身上是不有那老水鬼的信物?可否借老朽一用,老朽助他們一程。”

 柳白耳邊響起了張蒼的聲音。

 “有。”

 柳白也沒猶豫,當即便是取出了老水鬼給的那一小塊爛布。

 張蒼接過也沒用手觸碰,就這麼用左手懸空虛託著,右手則是食指中指併攏,在這爛布上空,懸浮塗塗畫畫的好像是在畫符。

 隨著張蒼手指越轉越快,這塊爛布上頭也就好似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微型法陣,內外環扣,金光流轉間飛快旋轉著。

 柳白離得近,還能聽見張蒼口中的言語。

 只聽他輕聲唸叨了句。

 “吾夜觀天象,觀你今日命喪於此。”

 旋即他右手高高舉起,整個人也都變得極為肅穆。

 這還是柳白第一次見到如此神情的張蒼,往日見他都是那副和藹的模樣,臉上也是時不時的帶著笑容。

 可現如今……他就像是個嚴厲的私塾先生看見學生上課玩鬧一般。

 他舉起的右手手心,也是出現了類似的微型法陣,同樣散發著金色光芒。

 “給我……鎮!”

 大音煌煌。

 張蒼的右手猛地拍在了左手上邊的那塊碎布上頭,兩個金色法陣碰撞間,金光肆意。

 隨之禁忌深處的那老水鬼上空,卻是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金色手印,恍如山高。

 遮天蔽日間,重重拍在了那老水鬼的真身上頭。

 “轟——”

 一道足以響徹整個禁忌的巨大聲音響起,原本高昂著頭的老水鬼被重重拍在地面。

 金色手印化開,竟是化作一縷縷金色的火苗,燃燒在這整片老水坑上空。

 老水坑底下的那些汙水,就好似添薪加柴一般,助這些金色的火苗燒的更加旺盛。

 只不過這剎那間,原本鋪開極大的老水坑瞬間崩盤。

 行走於天幕之上的懸刀官和嶽方齊齊出手。

 一刀。

 一劍。

 從天斬落。

 這兩道璀璨的刀光劍芒,直直落在了那老水鬼的頭頂,緊接著更是將其身形一分為四。

 剛還在掙扎的它,瞬
 

間就不得動彈了。

 天幕上頭翻滾的那無數黑雲,也是霎時化作了血色雲朵,積蓄半空。

 細細聽去,還能聽見這血雲之中,似是有著王座崩塌的聲音傳來。

 眾多證道存在出手,終於陣斬一王座,還是那老水坑之主。

 在禁忌眾多王座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另一邊,始終沒有動手的徐茂公終於顯現身形,只見他憑空出現在一山頭。

 身形顯化法相巨大,好似那小山一般高。

 他身穿寬大灰袍,雙手持一鬆木棍,棍子最前頭則是還系掛著一串銅錢。

 此時他就好似釣魚一般,將這松木棍遞出,前端的銅錢則好似魚餌。

 在那山谷之中垂釣著。

 他雙手拉著松木棍,見狀還不停抖動,就好像這山谷裡頭有什麼大魚一般。

 不過眨眼功夫,他雙手拉著的松木棍就猛地一提。

 只見那最前頭的銅錢上邊好似沾著什麼東西,細看去,好像還是個少年。

 銅錢就黏在他的額頭上,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分毫。

 徐茂公見狀就好似那剪徑的小賊一般,撈著好處就跑。

 他收起法相,順帶著將那松木棍銅錢都往衣服裡邊一裝,大喊道:“風緊扯呼!”

 旋即這身形便是筆直朝著走陰城這邊飛來。

 餘下的懸刀官和嶽方也是再度出刀出劍,刀光劍影遁入禁忌深處,斬的那些王座邪祟們避退之際。

 也好讓孟太沖和馬定國他們幾個抽身。

 巫女則是在哪老水鬼隕落之地收斂了那些好東西,隨後所有走陰人都是極為默契的再度出手。

 一時間,連虛空都好似被打的堙滅。

 一道道漆黑的裂痕肆意生長著,從中傳來極大的吸力,將地面那些參天古木,連帶著還有許許多多未曾避開的邪祟,都吞入了那裂隙裡頭。

 王座邪祟都只得暫避鋒芒,不敢貿然越過。

 其中縱使有那麼一兩個能闖過去的,可只是過去一兩個的話,那個先前過去的老水鬼還有那鞦韆鬼,有什麼區別?

 不都是送死的。

 於是禁忌深處出來的這些王座邪祟,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走陰人們返回了城內。

 立於城頭之上,回望禁忌。

 這次可謂是走陰城的證道全出,柳白也是頭一次見著這光景。

 柳白本身就在老元帥的不遠處,這些征戰禁忌回來的證道存在,也都是落在老元帥附近。

 所以打量起來也是極為方便。

 這些人裡頭,受傷最重的自是前去阻攔禁忌深處衝出來的那些王座的孟太沖和馬定國了。

 兩人前胸後背到處都是傷勢。

 有些像是刀劈斧鑿,有些又像是人嘴啃噬,還有些則像是與婦人吵架時,被婦人用那長長的指甲抓傷的。

 看著很重,但其實也都是些皮外傷。

 以這證道的實力,柳白估摸著不消五六天的功夫,應該就能恢復。

 其餘的走陰人裡邊,都沒什麼傷勢。

 像是懸刀官和嶽方,倆人都在天幕沒下來過,除了損耗有些大以外,根本沒什麼傷勢。

 僅有的也就是上官風月和師卓君,她倆踩進了那老水坑裡邊。

 所以裙襬上頭都是一些汙水,在不斷腐蝕著衣裙,可兩人點起命火後,那些好似活物的汙水也都被壓制住了。

 離著柳白最近的,則是先前斬殺過一次王座邪祟,在神堂裡邊立過雕像,這次還一舉斬斷鞦韆鬼月桂樹的走陰十人之一的……元臣。

 他中等身形,頭髮紮起束在腦後,面容也很是尋常,屬於是別人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回
 

憶不起的長相。

 這種也是最適合暗殺的人選。

 血神教裡頭,多是這般長相的人。

 而且他看著好像還有些……侷促?

 被柳白多看了幾眼,他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甚至都往後稍稍退了些許,最後小聲說道:

 “見過傳火大人。”

 柳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社恐的,而且對方還是個能殺死王座邪祟的證道走陰人。

 怎麼感覺……莫名的有點可愛?

 柳白見狀也是朝其點點頭,“前輩客氣了。”

 “正主來了。”

 張蒼的聲音倏忽響起,柳白也是跟著回頭看去,只見那禁忌深處的裂隙早已平復。

 在那一眾滾滾的黑雲前頭,赫然出現了一尊白骨累就的王座。

 而在那王座上邊,坐著一邪祟。

 裹屍布裹著一具森然白骨,白骨頂著一人頭,看著很是詭異。

 可偏偏就是這個詭異的王座邪祟,叫做人屠,還是那真正的亂葬崗之主,是這胚子墳主的師父。

 也是襲殺上一任傳火者的……幕後推手。

 “可是老監正來了這走陰城?手段如此之狠,實屬人間罕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