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柳娘子寄來的信【求月票】
“好了?”
“好了。”
隨即三人便是來到了傳火府,只是剛一到這,柳白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縈繞鼻尖。
就像是被反覆沖刷,卻依舊洗不掉的味道。
進了大廳,徐文淵已經是在這整理一些卷宗了,一旁還點著一卷檀香,蓋過了那股血腥味。
臨著柳白幾人進來,他還見了個禮。
傳火者落座後,更是直接說道:“不出柳公子所料,城內的確還有條大魚。”
“誰?”
黑木都忍不住好奇問道。
連這傳火者都覺得是大魚,哪怕是真不小了。
“具體是哪家還不清楚,但也劃出了個大概。”傳火者說話間一抬手,門窗合上。
柳白也發現了,他們好像都喜歡關起門來說話。
難不成這走陰城,是盛產什麼“隔牆耳”?
“哦?”
“哪些?”
柳白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主位上,甚至都還翹起了二郎腿。
在場三人也都沒什麼詫異,等著黑木和徐文淵都坐下後,傳火者才伸手在桌面上寫下兩個字。
“馬。”
“管。”
“這兩家……”
黑木看了之後,下意識的出聲道。
柳白也知曉傳火者說的這兩家到底是誰,馬定國的馬,管綵鳳的管。
這兩人,都是走陰城十人裡邊中的一個。
而且各自都在這走陰城內有一大家子,比方說走陰城的天驕裡邊,就有那馬傳世和管中。
這又讓柳白想起了昨晚,當時也是在這大廳裡邊。
披劍說了要走之後,緊接著這馬傳世和管中就對視一眼,然後跟著離開了。
現在這傳火者又說這兩家其中一家有問題。
那最好就是其中一家了。
要是兩家都有問題,那可就玩完。
“若是能將這兩家中的奸細揪出來,那城內真就掃的八九不離十了。”
傳火者說話間,目光也是落在了柳白身上,問道:
“不知柳公子可有什麼建議?”
“……”
迷霧遮掩下的亂葬崗。
人頭和胚子墳主齊聚在那昏暗的石室當中。
“這次看你怎麼在人屠大人那邊交待!”人頭這次看著好像很是憤怒,他兩鬢連帶著頭頂的鬚髮都朝四周撐開著。
原本就粗獷的聲音,此時因為發怒更顯威嚴。
胚子墳主卻依舊是那副淡然的姿態。
“師父那邊我自會言說,你就放心吧。”
看著胚子墳主的模樣,人頭停了片刻,發現他不是裝的後,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旋即便是嘆氣道:
“不死山那事情咱也就不說了,走陰人狡猾,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可你下令對走陰城那個勞什子安濟坊動手這事,屬實是一步爛棋!”
人頭說起這事,又是拔高了一絲音量。
“什麼沒撈到,還讓我們在城內的線人死傷大半,說是那傳火者現在都還在查。”
胚子墳主聽到這話,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笑意。
“哪怕是這不死山一事,雖說我們沒佔到多大便宜吧,但你人頭什麼時候見我胚子墳做過虧本的事了。”
人頭一想,“還真沒有,但是……”
“沒有但是。”
胚子墳把玩著手裡的一白骨手串,輕聲道:“這事只是沒辦法與你講,你只需要知道這事我們不僅沒虧,還賺大了,這就夠了。”
人頭沒有急著回答,只是沉吟了好一會之後才說道:“賭?”
胚子墳主手裡的手串一停。
“算是吧,輸了無傷大雅,贏了……一片坦途。”
“好,那我就不問了。”
“嗯,柳白那事跟小鬼說了嗎?”胚子墳主轉而問起了其他事。
“說了。”人頭在半空中微微晃悠,“他說再發現柳白的蹤跡就喊他。”
“嗯。”
胚子墳主說完,他腳下便是憑空出現了一道泥濘的小路,直指黑暗深處,從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胚子墳,不過來給本座一個交代?”
直到聽見這聲音,胚子墳主才真正有了一絲壓力。
這一關,可不好過……但也不得不去。
他沿著這小路走去後,人頭也就離開了,只是沒一會功夫,這條小路又延伸過來,從中接走了一個叫做白折的小鬼。
不多時。
臉色蒼白的胚子墳主拎著一具近乎肉泥的身體走了回來,他隨手將這爛泥丟在地上,然後又從衣袖當中摸出幾塊腐肉丟在這爛泥上邊。
很快,這爛泥就跟活過來了似得,在貪婪著吞食著這幾塊腐肉,隨之這攤爛泥也就逐漸膨脹著。
逐漸恢復人形。
……
“這回來才不過兩三天,傷勢都還沒恢復,怎麼又有事了。”
陶瓷打著哈欠問道。
“誰知道,這徐文淵屁事就是多,依我看就應該聽披劍的,直接殺過去和那些王座胚子決一死戰,掀翻那亂葬崗,一了百了!”
馬傳世揮舞著拳頭。
“得了,真以為有那麼好殺啊。”
孟寬翻了個白眼,“要有那麼好殺,上次就能多殺幾個了,不至於雷序拼了命不要,都還只是殺了一個老貓猴。”
“而且那老貓猴還是被柳白打傷過的。”
上官不敗補充了句。
走在最前頭的小懸刀忽而譏笑一聲。
走在他後頭的管中便問怎麼了。
“沒什麼。”
小懸刀一手扶著腰間長刀的刀柄,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馬傳世見狀幽幽的說道:“柳白若真想出手,早在亂葬崗就殺了那老貓猴了,何至於等到了不死山,才讓雷序出手?”
小懸刀聽到這話,忽而放緩了腳步,旋即嗤笑道:“一個畏手畏腳躲在城內不敢出去,一個猶猶豫豫說著打探消息。”
“小懸刀慎言!”
孟寬急忙一步上前,臉色倉皇的提點道。
小懸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用力,腰間黑刀出鞘一寸,“我說錯了嗎?”
“既然幹得出來,就不怕別人身後議論。”
管中站在了小懸刀身邊,跟著說道。
落在了最後邊的披劍抱著手裡的三尺青鋒,拱火道:“這話我們說著不合適,但是小懸刀可不是我們,他沒什麼不能說的。”
“這倒是。”上官不敗低著頭說道。
一行幾人就這麼大聲議論著,沒有絲毫掩飾的來到了傳火府門口,到了這,他們聞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連腳步都放緩了。
連小懸刀都是如此,至少沒在這大聲喧譁叫罵。
臨著等他們進了門來到大廳裡邊,才發現在這的竟是隻有柳白跟徐文淵。
柳白還是那邪祟之身,沒有化作人體。
餘著關內的八大家都沒來。
“這是怎麼了?”
小懸刀來到最前頭的位置坐下。
“坐,都先坐下說。”徐文淵笑呵呵的說道。
雖說這幾人先前在外邊的時候,都是罵這罵那的,但是都來到了這傳火府,他們還是願意給徐文淵這個面子的。
等著他們都坐下後,徐文淵照例合上了門,然後第一句話就是。
“柳公子要投奔禁忌。”
“什麼?!”
小懸刀怒喝一聲,身上刀意橫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架勢,徐文淵見狀連忙解釋道:“假意投奔,假意投奔。”
小懸刀身上的氣勢這才收斂,然後又有些狐疑的問道:
“禁忌裡邊的那些鬼東西,怕是沒那麼傻吧。”
“的確,這前腳剛差不多翻臉,現在柳公子就說要去加入他們……別說胚子墳了,怕是連那條水蛇都不會信。”
管中也是皺著眉說道。
柳白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這貿然前去,他們會收,但不會信我。”
“那怎麼辦?對了,八大家他們怎麼沒來?”
徐文淵說道:“他們初來乍到,摸不清到底是什麼想法,人也靠不住。”
“這事……傳火大人還有老元帥知道嗎?”孟寬想的就遠了些。
眼見著越扯越寬,徐文淵拔高了一絲聲音,蓋過他們的想法。
“其餘的諸位就不必操心了,我與傳火大人都商議好了,現如今請諸位過來,是想諸位幫忙想想……怎麼給柳公子準備一份禮物,好讓他帶著送去禁忌。”
臨著門口的位置突然傳來馬傳世飽含怒意的聲音。
“徐文淵你的意思是,柳白投奔禁忌,還要我們給幫忙準備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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