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讓諸位久等了【求月票】
第二梯隊就是老貓猴,孔大娘,紅妝,人頭以及自己了,對了,還有個水蛇。
柳白可沒忘記,它是被自己趕下去的。
餘著的,都不足論。
逛了一圈之後,柳白回到了自己的墳頭前,他看著不管是自己腳下的那些王座胚子,還是這幾個跟自己“平級”的王座胚子,都是老老實實的在這亂葬崗上待著,沒有離開。
稍加思量,他便朝身旁的紅妝問道:
“是有什麼事嗎?怎麼都留在這不走?”
問完之後,柳白能明顯感覺到這紅妝鬼身子都緊繃了一下,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命門似得。
過了好一會,這紅蓋頭底下才傳來一道輕柔的嗓音,讓人聽了很是舒坦。
“胚子墳主如今正在佈局如何對方走陰城的那些天驕們,我們都在等著安排,應該這兩天就會有結果了。”
“小鬼頭就是急急燥燥的,這點功夫都等不了。”
亂葬崗背面,傳來了一道沉悶的聲音。
就像是有人躺在棺材裡邊說話似得。
柳白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是先前那老貓猴。
“小鬼頭在罵誰?”柳白毫不客氣的直接反罵了回去。
這老貓猴還想說話,但緊跟著那孔大娘就開口了,它聲音有些嚴肅與斥責。
“老貓猴,這新來的雷殺兄弟可沒惹過你,別自找不自在!”
“呵呵。”
老貓猴冷笑一聲,果真不再言語。
柳白則是補充了句,“沒事,想找死的話,來便是了,不要客氣。”
很快,這亂葬崗後頭就響起了爪子抓撓木板的聲音。
尖銳刺耳,讓人聽了起汗毛菇。
但這老貓猴不說話,柳白也就不好再多說了,再說下去,有種自己故意找事的感覺。
等了片刻,柳白耳邊也就再度響起了胚子墳主的聲音。
“雷殺兄莫急,明日應當就有結果了。”
柳白回頭看了眼這亂葬崗的山頂,並沒見到那胚子墳主的身影,也不知其去了何處。
只是這小鬼不在,身邊的這人頭也不在……
“嗯,不急。”
柳白思來想去,這反正是來都來了,不妨看看它們到底有什麼安排再說。
打定主意之後,他也就跟著躺進了這棺材裡頭。
其舒坦的感覺,就跟回了家差不多。
柳白鬼體在竭力吸取著棺材底部滲出的陰氣,有,但可惜並不多,遠不如那血靈蓮來得快。
只是這閒來無事,他又取出了老水鬼給的那塊布匹,細細感知著裡邊的玄妙。
“只要悟透了,就離王座不遠了?”
“只是成為你這樣的王座,也沒什麼用啊。”
柳白心裡嘀咕著,只是覺得這碎布應當是與老水坑有關,其餘的……也就那樣吧,沒什麼特殊的。
比如說自己要想的話,現在就能讓自己這墳墓變為老水坑,然後連接上這亂葬崗外邊的老水坑,從而遁逃離開。
柳白就如此參悟著,直到大日西斜落下山頭,禁忌重歸黑夜。
這亂葬崗上的邪祟也就活泛起來了,一個個好像起床一般,折騰出了好些動靜。
只是他們也沒走遠,只是在這亂葬崗周遭活動著。
柳白正欲起身,卻忽地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來到了自己墳頭……是那條水蛇。
柳白身形飄起看著它。
水蛇吞吐著蛇信,也不驚慌,“出來聊聊嗎?”
柳白稍加猶豫,便是點了點頭。
“好。”
原本帶著紅蓋頭的紅妝見他倆要一塊出去,好似有些驚訝,抬起頭看了他倆一眼。
餘著的那些邪祟,注意到他們的並不多。
只是臨走之際,柳白又回頭看了眼,那人頭依舊沒有出現。
旋即他便跟著這水蛇一
路往西,到了這亂葬崗的邊緣地帶。
這裡有一條洶湧大河流經環繞,也即是這水蛇的地盤了。
柳白先前也聽過,知曉一些這水蛇的來歷。
它是禁忌裡邊那條哭喪河裡的王座胚子。
“邀我來這做什麼?要打一架?分高下還是分生死呢。”
柳白來了這禁忌之後,就一直在立著自己的“鬼設”,還是一個狂妄自大,不服就乾的鬼設。
但這也很符合自己的真實身份。
柳無敵的子嗣,哪有唯唯諾諾的性子?
要就開莽!
“呵呵,雷殺兄說笑了。”
水蛇此刻就站在這岸邊,身形挺起,披著的長袍底下只有蛇軀。
柳白還幻想著他它會不會突然伸出兩隻手來。
“那就說吧,有什麼事?”
柳白知道它找自己肯定不是為了動手,真要動手……它多半會用什麼下三濫的陰招。
水蛇稍加沉吟後說道:“水澤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
柳白脫口而出,反倒是讓這水蛇有些驚訝了,“雷殺兄你知道?”
水澤都是我殺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柳白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有什麼事就快說,沒事別耽誤我回去睡覺。”
水蛇聽了這才說道:“既然雷殺兄相信就好,就是我覺得……咱倆沒必要有什麼矛盾,畢竟這諸多王座胚子裡邊,只有咱倆算得上是一夥的,雷殺兄覺得呢?”
柳白心裡“嗯?”了一聲,但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
就好像在思考著。
實際上也的確是在思考……這水蛇說“咱倆才是一夥的”,這句話就讓柳白有些疑惑了。
自己跟它算得上是剛認識,所以這個“一夥”,絕不是在說自己跟它的關係。
那麼多半就是背後的王座了。
老水坑的老水鬼,跟哭喪河的那王座,二者關係匪淺?
這是最可能的結果和答案了。
水蛇見柳白在思考,猩紅的蛇信吞吐間,它倏忽開口說道:“雷殺兄……怕不是出自老水坑吧?”
原本在思索的柳白抬頭,看向這近在眼前的水蛇。
“要不你去問問我師傅?”
“呵……呵呵。”
水蛇像是被嚇了個哆嗦,尷尬的笑了幾聲,隨即柳白就發現,腳下的地面消融,那條大河蔓延了過來。
水蛇像是在操縱著鬼蜮。
“老水坑要跟哭喪河連接起來,形成禁忌當中最大的水域,到時水運臨身,就能幫助我們彼此的師父跨出那一步,登頂至高,一舉破城。”
水蛇輕而易舉的就將這極大的謀劃說了出來。
當然,於它而言,自是覺得這沒什麼,這事不能跟別人說,但眼前的這雷殺是誰?
那是老水坑那位親眼見過,然後選中的王座胚子。
老水坑那位沒說,是懶得說,而不是不能說。
所以自己說了也沒什麼。
柳白聽完後,下意識眉頭一挑,感嘆道:“好大的手筆。”
“呵呵,是吧。”
水蛇笑笑,似是很滿意柳白的反應,“如何?所以我說的沒錯吧,相比於胚子墳主,小鬼他們,只有咱倆才是真正的一夥的。”
柳白看了它一眼,然後才緩緩點頭。
“的確。”
“既然如此,那咱一致對外便好了,有著咱倆聯手……”柳白雙手環抱胸前,嗤笑道:“不是我說大話,什麼胚子墳主,真不夠看,也就是那小鬼沒見過,不然有著咱倆在,它也只得退避三舍。”
水蛇那蛇臉上頭笑意更甚。
“其實胚子墳主實力不強的,只是保命手段極多,像我們見到的,都不是他的本體,反倒是那小鬼……它是真的很強。”
“就算咱倆聯手……興許能在它的手底下活命。”
水蛇作為一王座胚子,都說出來了這話,這讓柳白眉頭一挑,“它真這麼強?”
“很強。”
水蛇篤定道。
“沒事,有機會跟它碰碰就知道了。”
柳白渾然不懼。
隨後兩鬼又溝通了一陣,也就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棺材裡邊。
柳白只是剛剛躺下,心底深處就響起了小草弱弱的聲音。
“公子,這事你可一定要
儘快傳回走陰城去啊!”
柳白應了聲好,他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但他更覺得……老元帥應當早就知道這事了。
這種事,興許能瞞得住阿刀那樣的貨色。
但老元帥……這些事情應該就是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對。
隨後過了沒多久,他忽地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副棺材裡頭,那個王座胚子回來了。
緊接著胚子墳主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座亂葬崗。
“讓諸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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