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血肉長城【求月票】
柳白也在這人群裡邊看見了小算道長的身影,他點點頭,也沒再停留,轉而繼續南下。
邪祟攻勢如此之強,柳白想去這最南端看看。
見識見識那被稱為長城剁肉板的斷牆處,會是何等模樣。
畢竟每次邪祟攻城時,那裡都是戰鬥最為慘烈的地方。
一路南下,柳白也是再度撕扯下了兩張火海書頁,焚燒無數邪祟的同時,也是救下了好幾個走陰人。
可這接連撕扯下來四張書頁之後,柳白也就有了一絲被掏空的感覺。
雖然有,但很淡。
他估摸著接連撕下六張應該就是自己的極限了,但真正到了生死相搏的時候,撕下八張也是可以的。
只是這樣一來,就得養傷好久了。
許是已經臨近斷牆,邪祟都往那邊去了,這附近的城牆,邪祟都並不是很多。
柳白也就沒再出手。
但也見到了許多手段詭異的邪祟,比方說他在城牆南下的時候,就差點撞上了一頭憑空出現的穢物。
柳白也不知它是怎麼上來的,只是急忙身化野火。
將其連帶著真名燒了個乾乾淨淨。
如此一連南下了接近半個時辰,他終於是在這城牆上邊,遠遠的看到了那塊傳說中的……剁肉板!
只是遠遠觀望了眼,柳白就覺得,此次攻城的邪祟,怕是半數都來了這。
一眼望去,數之不清的邪祟正在往那小小的缺口處擠。
邪祟擠著邪祟,一些甚至都已經被擠到了城牆上邊。
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上門邪祟了。
如此密密麻麻的邪祟攻勢下,再加上此地的城牆本就是有著一處缺口。
所以勢必是有著一些邪祟衝破了層層阻礙,攻破那處缺口,從而進入了真正意義上的走陰城,踏上了人族的領地。
此地的邪祟最多,但同樣的,走陰人也是最多的。
城牆上邊,守在這斷牆兩端的走陰人就已經是極多了,在這守城牆,也不用什麼技巧,總之就是一個個術法往邪祟裡邊丟就是了,反正不管怎麼丟,都能打死幾個邪祟。
而除卻城頭上的這一批,還有的就是地面了,在這缺口後邊,在那邪祟進來的位置,還有著一夥走陰人。
他們站著雖是散亂,但彼此錯落之中,已是分明構築起了一座新的城牆。
柳白身形逼近,上下掃了眼。
也才明白為什麼一路走來都沒能見到八大家那幾個,感情是都在這守著。
原先九大家怎麼分柳白不知道,但現在八大家……剛好就是一邊四個,分為兩組守著這斷牆缺口。
而以祈陰為首的那些走陰城的天驕們,則是紛紛去了地面,與那些已經闖進來的邪祟拼殺著。
當然,他們只是在這守城的一份子,真正的主力也不是靠他們。
而是靠著駐守此地的神座和那些神龕走陰人們,甚至就連顯神都在附近和祟物纏鬥著。
柳白身形落下,來到胡說身旁,抬手間便是兩道朱紫鈴丟了出去,震死邪祟無數的同時,也減輕了些胡說的壓力。
“大哥!”
燒命火燒的臉色發白的胡說見到柳白過來,大為欣喜,而此時跟他併肩子的,正是黃上觀。
石山峰和雷序則是倚靠在後邊的城垛上休憩著,卻也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倆旁邊也還有著好些差不多狀態的走陰人。
顯然都是剛退下來不久。
“慘,太慘了。”
此時的雷序絲毫沒了什麼八大家天驕的姿態,甚至連他那一直以來都克服不了的“強迫症”,好像也沒什麼不能克服的了。
此時的他頭髮散亂,身上夾雜著汗水和血水。
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瘦小的石山峰則是窩在角落裡邊,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副被欺凌之後生不如死的模樣。
“別愣著啊,我的柳公子!”
“來了之後就快點殺!”
迷瞪著雙眼,好似半夢半醒間的黃上觀咬著牙說道。
“來了。”
柳白聲音微微一沉,身形則是再度飄起,這是這麼一會功夫沒動手,他的命火也是緩過勁來了些。
至少再多撕一張奇寶書頁是沒問題的了。
所以他起身之際,再度打開了天地書,撕下了一張“火”字真頁。
他這次可是對準了,是對著邪祟最多最密集的這道缺口這裡,丟出了自己手上的書頁。
和先前幾次一樣,丟出時是絲毫不顯眼,但等著這書頁炸開,化作一片赤金火海時,可就不是這樣了。
此地缺口本就不大,這火海完完全全是能吞噬所有的。
於是就這麼眨眼功夫,這號稱剁肉板的整個缺口,都成了一片火海。
無數原本都已經快要衝破城牆的邪祟,瞬間被燒成了陰珠。
一時間,城頭上邊有些安靜。
甚至都出現了短暫的邪祟空缺,雖說後邊還有源源不斷的邪祟過來,但這一刻,臨近城頭的那片地,那些邪祟,卻都是葬身於火海之中了。
城頭之上的走陰人壓力頓消,紛紛看向了這個剛過來的少年。
若不是知曉這是如今風頭正盛的柳公子,甚至都要以為他是哪裡來的神座了。
地面,以一柄桃木法劍誅殺邪祟無數的祈陰也是抬頭看向了城頭上邊的那個身影。
柳白。
來了!
“還得是你,還得是你。”黃上觀壓力頓消,也是得以有了喘息的時間,他那迷瞪的眼神也是再度清醒過來。
柳白記得黑木說過,黃上觀其實一直是在做夢。
現如今看著他是清醒的,其實在他的世界裡,此時的他,就是在做夢。
反倒是他剛剛那迷瞪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是大夢將醒之際。
修奇術《夢蝶》,黃上觀的天賦怕是不在那黃生之下。
有著柳白這本命奇寶的一招,城頭上的壓力也是小了些許。
旁邊一個休憩了一陣的老神龕也是樂呵呵的起身說道:“行了,你們這些小年輕還是先歇會,等我們這些老骨頭上吧。”
黃上觀一聽,當即說道:“老先生胡說什麼,我們年輕,爐子旺,正得是我們來才行啊。”
“年紀輕輕就好好養好爐子,以後才是你們出力的時候。”
這滿頭白髮的老神龕起身從黃上觀身邊經過的時候,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之一塊起來的還有好些走陰人,他們一個個上前,將一些已是快到極限,快堅持不住了的走陰人替換下來。
柳白雖是剛到,但又是一張奇寶書頁丟出去的他,也沒再逞能,而是跟著來到了胡說他們幾個身邊坐下。
也都沒什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