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走陰城年輕一輩第一人!【求月票】
“老柳樹,丁字街。”
“丁字街?”
柳白看著手裡的信箋,白紙黑字,只是簡簡單單的留下了這三個字。
“城中的那塊,先前和八大家的接風宴也在那,到時傳火者也會幫忙盯著,出不了事的。”
剛把信拿回來的黑木解釋道。
自從白家一事過後,柳白自覺實力也是獲得了一大截的提升,不管是人體還是鬼體。
但卻一直沒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
這次的接風宴正好是個好機會。
到時走陰城這邊若是派出那小懸刀……柳白只會將其打敗後,再親自走一遭城頭,試試那祈陰的深淺!
左右離著這接風宴也還有兩天的時間,柳白也不覺得只是這兩天的功夫,他能取得什麼大的突破。
倒不如在這走陰城內好好逛逛。
黑木自是依著他的想法來,只是剛起身,柳白就忍不住問道:“前輩,你是經歷了什麼嗎?”
“公子何有此問?”黑木笑呵呵的回道。
“你變了。”
柳白直言,但又沒有直言。
這也是昨天見到黑木,柳白就想問的問題了。
先前剛從黑木之墳裡邊出來的時候,黑木是何等的氣派,何等的瀟灑狂妄。
可現在呢?
內斂……這只是高情商的說法了。
低情商的說法就是,沒了那股心氣。
但只這麼說,黑木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於是這勉強也算是千年老怪物的黑木收起了笑容,止住了腳步,時至此刻,他的右腳剛好踩在門檻上。
“可能到底是死過一次了吧,知道天資算不了什麼,這世界如此之大,從來就不缺有天資的人。”
“就像城頭上的那個師卓君,其實當年柳無敵在這走陰城內教過的三名少女裡邊,她的天資是最差的一個……這點草姐應該是知道的吧?”
小草聽到在說自己的名字,便是探出頭來,點頭說道:“是嘞,當時天資最好的是那個叫做彩雲的少女,所以我見到師卓君的時候才那麼驚訝。”
黑木說到這,柳白就已經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
所以他笑笑,說道:“放心,等你證道的那天。”
黑木聽到這話,臉上終於再度浮現出了笑容,他抬手間原本敞開的大門也就合上了。
柳白來了精神。
黑木原本踩在門檻上的右腳收回,這一刻,他背後隱隱有著一尊金光閃耀的身形現世,但只是剎那間就又隱匿其體內。
他微笑道:“顯神於我不過一念事。”
“哦?”
“我在等。”
黑木雙手攏袖看向西邊,“等下一次邪祟攻城之日,我會託老元帥幫忙照看下公子。”
“你呢?”
“我啊。”黑木眼神當中露著自信的笑容,“殺王座,證我道。”
“牛皮倒是震天響。”柳白大笑著把木門推開,大踏步走了出去。
黑木老臉一紅,欲要瞪眼,但很快又收斂了情緒,跟在柳白身後離開了。
走陰城內的生活好像總是單調的。
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有祟殺祟,沒祟的時候要麼是在城頭苦修,要麼則是在酒肆裡喝酒。
終日大醉不醒。
畢竟只要醒來就有殺不完的祟,醒來又有何用?
所以這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酒鬼了。
柳白走了還沒兩條街,但是見到的醉鬼就有十個八個了,他們好似沒有家一樣,喝醉了往路邊一躺就是了。
其中有幾個身上甚至還帶著傷。
柳白走走停停,只覺在這待久了,可能連腦子都會懶得轉了。
可就當他準備再去城頭看看的時候,卻忽地察覺到幾條街外的一處地方,激起了陣陣陰氣。
有邪祟進來了!
“走!”
柳白聲音落下,黑木也沒遲疑,已是本尊高坐的他一步邁出兩人便是到了近處。
也就是剛到此處,便是適時見到一道雪白劍光從空中落下,徑直破開這鬼蜮,將那頭【祟】的本體鎮殺其中。
劍身只是半數沒入地面,餘下的一半還在震顫著。
而那被釘死的祟也就剎那間化作血珠,散落了一地。
此時還有走陰人不斷從城中各處掠至附近,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有邪祟潛進來了?”
“什麼手段,又是地底嗎?還是換身進來的。”
“……”
聲音議論紛紛,一旁的街道之中則是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他身背一柄劍鞘緩緩走到那柄劍旁,在劍柄上邊輕輕一拍。
這長劍便飛回他身後的劍鞘裡邊,他也再度朝前走去,離開了這條街道。
殺死這祟,對他來說就好似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柳白耳邊也是適時響起黑木的聲音。
“他就是劍仙嶽方的弟子,也是那位走陰城天驕劍修‘披劍’的師父。”
“顯神了?”
“嗯。”
柳白也沒走,而是在原地又等了片刻,很快便是來了三個穿著火紅制式衣衫的走陰人,三人盡皆都是鑄神龕的實力。
他們來到此處後,便是各施手段在這附近仔細勘察了一番。
不多時便是得出了結論。
這次的邪祟並非是從城外進來的,而是住在此處的這個名叫“林一”的走陰人,自身靈性高過氣血太多,壓制不住,從而化作了邪祟。
“竟然是他?”
黑木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認識?”柳白問道。
“不認識,但是好幾次喝酒的時候,都聽見過他的名號,是個殺邪祟不要命的人,每次邪祟攻城的時候,出城殺祟的走陰人裡邊,必定有他。”
黑木說話間,其餘走陰人聽到這是林一之後,好些人都上前在這片舊土上邊傾灑著酒水。
他們自己一口,地面一口。
他們喝了,林一也喝了。
柳白正欲離開,一道身影卻是落在他身旁。
黃上觀一摸臉,長吐了口氣說道:“真他孃的操蛋的地方。”
“嗯?”
柳白抬頭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
黃上觀心情很煩躁的說道:“上次邪祟襲城的時候,我就是和這林一一塊聯手出的城,也算是共生死了,沒想到這才多久,連酒都沒來得及一塊喝上一場,這人就已經沒了。”
“看開點吧,每次邪祟襲城之後,這城裡都得死去好些人。”
旁邊一個頭發斑白的女子見到黃上觀如此煩躁,還出聲安慰解釋了句。
柳白就這麼看著這一個個走陰人上前灑酒,如果這林一沒死的話,今天恐怕得是喝個伶仃大醉了。
只是看著這一幕,柳白總覺得哪裡不對,覺得哪裡少了些什麼。
恍惚間,他忽地心中一動,算是知道為何了。
走陰城裡的走陰人,寄託哀思的方式,好像太過少了些。
竟是連最基本的燒香紙錢都沒有。
原先柳白還想著來了這走陰城中,會不會沒什麼事做,如今倒是好了,可以重操舊業。
在這走陰城裡開一間香燭鋪子,也算是沒有忘本。
算得上是繼承家業了。
嗯,店名就叫做《紅燭鋪子——走陰城分鋪》。
說幹就幹,正好藉著這兩天的空閒時間,可以將這走陰城好好逛上幾圈,最好將這位置敲定下來。
見著柳白就要離開,黃上觀連忙跟上,小聲說道:“柳白,你準備好了沒,有人見著小懸官今早去城頭找了祈陰。”
“到時跟你交手的,大概率也會是她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盡力就是了。”柳白倒是看的很開。
黃上觀見柳白如此輕鬆,也就放下心來不再多管了。
“放心,到時我們幾個都會來給你加油助威的。”黃上觀嘿嘿笑道。
柳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頭多看了眼。
他雙眼微眯,調用了一絲元神之力,在他的視野裡邊,這黃上觀好似在……酣睡。
想開店這事,柳白也沒跟黑木說,只是讓他領著在城內閒逛了兩天。
基本上將所有的地方都走了個遍。
最終柳白也的確是選中了三個位置,待定,畢竟兩天時間一過,有個更為重要的事便是擺在他面前了。
接風宴的時間……到了!
是日,柳白早早的便已經起了床,黑木則更是,直接就是一宿沒睡了。
他坐在院子石桌旁,身邊還放了本書,像是在推演著什麼。
見著柳白出來,他不動聲色的收起,笑吟吟的說道:“怕是就你這個正主去的最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