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吃蜜桃 作品

第二百五十八章 芝麻的大手段!【求月票】

 柳白則是還給柳娘子挑了個禮物。

 也不算是挑,這松山城的特產便是松木雕刻,其中有尋常手藝人,也有走陰人操持這木雕行當,雕刻出來的木偶則是多有奇異手段。

 柳娘子向來不喜走陰人的物什,柳白便尋了個尋常的手藝人。

 讓他幫忙雕刻了一“窗邊女子繡花圖”,這女子樣貌,正是柳白跟那木雕師仔細言說之後,按照柳娘子大致模樣雕刻的。

 其手藝之高,便是小草看了都嘖嘖稱奇。

 直呼是跟柳娘子一般無二了。

 臨著幾人又在這松山城中打聽了一下怪哉山的事情,尤其是怪哉二字的由來。

 此地人講,怪哉山中特產一種蟲子叫做“怪哉”。

 這怪哉蟲乃是積天地之怨氣所生,通體赤紅,五官俱全。

 其一特點便是用烈酒澆灑,這怪哉蟲便會消失在烈酒當中,煞是怪異。

 至於為何會生在這怪哉山,則是眾說紛紜了。

 有說是這怪哉山足夠高,貼著天近,所以怪哉蟲便是生在了這怪哉山上。

 也有說是這怪哉山附近原先是有一大城的,也就是松山城的前身。

 但是早年這大城全被邪祟所殺,所以死傷百姓無數,怨氣沖天這才生出了這怪哉蟲



 也有說是因為此地叫做怪哉山,所以怪哉蟲才生在了此處。

 對於這種人,只需問他怪哉山這叫法是如何來的,他們便又答不上來話了,只是支支吾吾的說著“歷來如此”。

 即至次日,八月十五,世中秋,柳白三人便登上了這怪哉山。

 天色尚早,芝麻嘀咕著說了幾句,在這山頂清出一片空地,放好吃食東西之後就下山去尋那怪哉蟲了。

 山頂頗為平整空曠,遍地是那齊膝高的寒竹,風吹遍地起青浪,煞是好看。

 柳白登高看著這一切,也都想著大喊一聲舒展心中情緒了。

 往下看,影影綽綽的寒竹林中則是還有些許遊魂邪祟隱匿,柳白見狀便是吐出一命火箭,於它們頭頂炸開,嚇得它們倉皇逃竄。

 小草哈哈大笑。

 無笑則是在這支起了一張桌子,上邊擺著美酒佳餚,忙活完了之後他也是捋須笑道:“是日悠閒至此,也算是數年沒有體會過了。”

 “那道長一會可就好好體會一二。”

 柳白笑著回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來,先準備好烈酒,一會芝麻將那怪哉蟲抓回來了,咱們也好長長見識。”

 “芝麻……”

 聽到這名字,無笑欲言又止,手上拿酒壺的動作都是一頓。

 “嗯?怎麼了?”柳白見狀疑惑問道。

 無笑道長轉頭看了眼山下,旋即笑道:“芝麻快回來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便是能看到山下的林子裡邊衝出一身影,雪白大袖飄搖,在這夾雜著寒竹的灌木林子裡邊奔走,往往是腳下一點就已經衝出去極遠。

 活像一隻雪白的鷂。

 等著他遠遠點地飄到這山頂,芝麻臉上的笑意已是難以遮掩,他伸出緊緊握拳的右手。

 “快,快,烈酒呢,怪哉蟲被我拿來了。”

 無笑道長連忙拿出一個嶄新的酒碗右手則是拿著一壺拍開封泥的烈酒。

 柳白也湊了過來,芝麻將右手往酒碗上邊一扣,裡邊就多了一隻通體赤紅的甲殼蟲。

 模樣倒無多大區別,唯有那五官都是長在腹部的,乍一看甚至都有些像是人的五官,是一張人臉。

 無笑道長急忙把這烈酒往裡邊一倒,剛還劇烈掙扎著想要翻身的怪哉蟲在感知到烈酒後,當即就不動了。

 原地愣了片刻後,身形就緩緩消失在了這酒水當中,直至徹底消失。

 柳白眼睜睜的看著這模樣,抬頭道了一聲“怪哉”。

 無笑跟芝麻相視一眼,也是齊齊抬頭道::“果真怪哉!”

 小草有樣學樣,唯有小咕咚嚥了咽口水,指著那碗酒水小聲問道:“這酒還能喝嗎?”

 無笑道長哈哈大笑,隨手倒了這碗酒水,“你這女娃喝什麼酒,貧道給你買了上好的桂花梨水汁,可甜的哩。”

 小咕咚:“咕咚咕咚。”

 這下輪到芝麻大笑了。

 等高飲酒,登高作賦。

 三人開懷暢飲,大快朵頤,聊的也是談天說地,其中大多都是芝麻跟無笑在說。

 他倆走的地兒多,見識也廣,不管談論什麼,都能說上一二。

 柳白光顧著聽,除此之外……興許是有些想家吧,因為他總覺得這琉州的月餅,沒有柳娘子做的香。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遙,柳娘子也覺得手裡的月餅無甚味道。

 左右吃著無趣,她抬手間將這些月餅掃落,還沒等著掉落地面,這些月餅就都已經化作了虛無。

 閒著無事,柳娘子又出了門,行走在這黃粱鎮之中。

 大街小巷,穿街過戶,並無一人能瞧見。

 她最終登高來到這黃粱鎮的最高處,看著這滿鎮燈火,怔怔出神。

 恍惚間她似是想到了,她又一步來到馬家莊子,來到了馬老爺面前。

 馬老爺見到了她,眼神錯愕剛想說話,柳娘子卻是屈指彈出。

 剎那間,馬老爺身上便是被彈出一道身影。

 馬老爺愣在了原地,他身後的身影恍惚一陣,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朝著柳娘子深深一揖。

 “多謝青衣大人照拂。”

 柳娘子面無表情,清冷的聲音響起,她徑直問道:“輪迴的滋味如何?”

 “……”

 “天黑了天黑了,月亮出來了!”

 小草激動的喊道。

 柳白抬頭望月,皓

月當空,層雲盡在腳下,浩瀚如那汪洋大海。

 無笑道長則是始終在看著腳下的雲海,“所以人們總說天時不好天時不好,是因為自身站的不夠高。”

 “這是自然,就像我!”

 喝了滿身酒氣的芝麻劍客起身,拍著胸脯大聲道:“若是我覺得這天時不好,我就一劍盪開這層雲!”

 言罷他就身形飄起,好似要去劍開層雲。

 無笑道長急忙將他拉住,“月靈之淚,月靈之淚。”

 “哦,還有這事。”

 芝麻雙手一搓抹了把臉,當即清醒過來,隨即又跟柳白道了聲歉,這才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無笑道長也是驅散了自身酒意,跟著落座。

 柳白則是全程未動,只顧坐著喝茶,若是芝麻執意要忘記這事,他也不會強求。

 求外人……不如回去求娘了。

 芝麻輕笑著將桌面清出一塊空地,然後伸手從衣袖裡邊取出一白碗放在桌面。

 也不見他點火,只是左手在這白碗上邊拂過,五指微微彎曲了幾下。

 這白碗當中便是多了一物。

 乃是一條不過手指粗細的泥鰍,在其中游曳不定,身姿扭動好似游龍。

 “這墮龍不錯。”

 無笑道長看著這身軀隱隱都已經泛著金色的泥鰍,捋須感嘆道。

 墮龍二字,柳白也曾聽聞。

 泥鰍又名“墮龍”,也就是被罰墮泥犁的龍。

 它有龍性,卻無龍形,有龍運,卻無龍命,有龍骨卻無龍相。

 一生只能仰望風雲,卻終究不能成龍,也不得升騰。

 這東西就跟鯉魚類似,皆有那豢養之法,而這豢養的手段,又叫做養靈寵,也是不可多得的增補自身運勢之法了。

 其中講究頗多。

 比方說這“養墮龍”,泥鰍生性圓滑狡詐,善鑽營,懂風色,疑心極大,頗難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