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輾轉萬里,終報大仇!【求月票】
“錯了,我知道錯了,公子饒命啊!”
李化梅被這野火焚燒,面目猙獰扭曲,在這痛苦之中竭力的掙扎著求饒。
他怎麼都想不到,也不敢想,竟然有人敢對真神揮刀……
柳白聽著這話嗤笑道:“你是知道錯了嗎?你只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殺自己的人,柳白是不可能留情的。
黑火焚燒神威,黑火燒了元神。
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柳白還記得他之前用野火焚燒周八臘時,是何等的艱難,可現在燒死一元神,已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而且這元神不同於肉身,燒燬後半點東西都沒剩下。
但是柳白的野火卻並沒停,燒了李化梅得報大仇之後,他又是一把火點燃了這神廟的……神龕!
神龕上的神像被這紅綠神幡遮擋,不見真容。
柳白先前在那老狼山陰脈底下的神廟裡邊,就已經見過這鬼神真容了。
其外顯是一長袍,當時神像是石制,所以這長袍也是石頭。
而此刻這娃娃山地底的神像,是用神木雕刻而成,那麼其自然也就是一木製神像了。
野火落在這神龕上,幾乎是剎那間就燃遍了所有,沒有絲毫停歇。
神龕在這昏暗之中,燃燒著熊熊烈火。
加上這烈火也是純黑,所以在這黑暗之中並無顯現。
哪怕是同在這地底神廟裡邊的阿刀跟小算兩人,也都只能感覺到這迎面撲來的滾燙。
除此之外也看不到別的。
呼吸時間過後,柳白終於從這已成燎原之勢的野火當中抽身,落在這阿刀跟小算道長面前,看著眼前被燒燬的神龕。
“我還以為剛有著神威臨世,我再燒祂的神龕神像,祂會有點反應的。”
“看來還是我想多了。”
柳白自顧搖搖頭。
就算是這李化梅請了神威臨世,但是自己燒了神威緊接著又燒了神像,都沒有絲毫反應……柳白換成了自己容易理解的說法。
神教請下來的“神”,應當都只是真神的一道“機械程序”。
真正的真神還沒醒來,外在運轉的都是“程序”。
只要達到了程序的要求,就能請下來“真神”,但實則這個“真神”也就只是一道“程序”。
或者說是真神的一個念頭?
柳白先前在老狼山的時候就想著試探一下看是不是了,但當時自己急於嘗試這《野火》。
再加上拿到神韻太弱,什麼也沒試探出來。
如今這次,終於是成了!
“胡公子,這可是鬼神的神廟啊。”阿刀都有些被震驚到了。
他原先以為柳白也就只是想著殺了這李化梅,那也就罷了。
畢竟就算是他來,他也是如此,甚至都還不敢洩露刀氣太多,恐驚神廟。
可誰曾想……
“區區一神廟而已。”小算道長手捧拂塵,微微仰頭說道。
鬼神是真神,自己公子也沒弱到哪去!
真神燒你一神廟,那是給你臉了!
所以小算道長並不奇怪,反倒覺得就應該這樣。
阿刀左右看看,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是大笑著豎起根拇指,“好!不愧是我阿刀的好兄弟!”
柳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他的好兄弟。
但就衝著他為報一仇,就輾轉萬里從魏國追殺到楚國這事,柳白就覺得,他不錯!
快意恩仇,可不多見。
眼見著這神廟神龕都燒成渣了也沒別的異樣顯現,柳白三人也就從這地底出來了。
沿途所過,已是見不到幾個走陰人了。
石室裡邊的諸多材料也都被打亂,少了好大一部分,柳白一眼都能看出來,是那些個走陰人走的時候,順帶走了。
神教的
就是我的。
我的還是我的。
他們鐵定也是信奉著這個道理。
等著柳白從這娃娃山地底走出來之後,只覺這天地都寬廣了不少。
“大仇得報的感覺,可真他媽的爽啊!”
柳白伸了個懶腰。
阿刀看著這個連真神神廟都敢燒的少年,眼神當中也是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胡公子,可否說說你跟這李化梅有何仇怨?”
“他殺過我家公子,生死之仇。”小算道長替柳白回答了這問題。
“哦?”
阿刀有些詫異,他是知道這李化梅是什麼時候到的這江州彩風城。
李化梅到這的時候,胡家都還沒宣佈出山。
所以這李化梅是怎麼得罪這胡家公子的?
阿刀想不通,但也沒問了。
問一句是情誼,要是一直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是過界了。
“那這釣魚叟又是怎麼得罪你的?”柳白也好奇問了嘴。
阿刀聽著這話呵呵笑了笑,他習慣性的雙手攏袖,在這山頭上蹲了下來,說道:“他倒沒得罪我。”
“嗯?”
不等柳白問,阿刀就接著說道:“去年,魏國,一次我在山中斬妖出,來到一處河邊,借住一漁村。”
“恰巧他從河中來,不知怎的,怨氣極大,來到這村子裡邊就侮辱了一個漁家女。”
“我當場斬了他一刀,他殺不過,問候了我爹孃,於是樑子就接下了。”
小算道長聽完便是朝阿刀深深一揖,“先生大義。”
阿刀笑著拜拜手,“哪有什麼大義不大義的,順心而為就好了。”
“哈哈,好一個順心而為。”
天幕上,楚河河神歲至大踏步而返,而其身後則是還跟著一穿著蟒袍的老人。
沒有慈眉善目,盡是低眉順眼。
而且耳朵都還少了一隻,還在流著血,顯然是剛剛沒少捱打。
阿刀感知不出來歲至的氣息,但卻能感覺出那蟒袍老者的氣息。
神座!
多半就是小算口中那個本尊高坐的神教走陰人了,可現在強如他都只能在這人面前低眉順眼。
“見過二位前輩。”
阿刀起身拱手行了一禮。
歲至坦然受之,後邊的蟒袍老者卻是被嚇了個激靈,急忙避開。
也不知他在歲至面前到底吃了什麼虧,竟然如此害怕。
歲至則是上下打量了眼阿刀,點頭道:“不錯。”
說完又伸手拍了拍阿刀的肩頭,“你這路子不錯,別走你爹的老路了。”
阿刀猛地抬頭,臉色複雜的他又有些痛苦,但也沒回話,只是執禮愈恭,再度深深一揖。
歲至幽幽嘆了口氣。
“行了,你們都先離開吧,這娃娃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我先收走了為好。”
說完他只是輕輕一揮手。
等著柳白他們反應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相鄰的一山頭上邊。
餘著的那娃娃山頂,只剩下歲至一人。
連帶著那蟒袍老者都過來了。
歲至身形飄起又落下,直至到了這娃娃山的頭顱前,只見他伸手搭在這“娃娃”的下巴上,輕喝一聲猛地發力。
地動山搖間,巨大的轟鳴聲一陣響過一陣。
隨即柳白便是見著這座上千米高的山峰,竟然被歲至一人一手就給抬起來了!
“孃的,比大算還猛!”
小算道長見著這場景都忍不住低聲罵娘。
阿刀則是雙手攏袖,眼神當中滿是火熱,“假以時日,我阿刀也行!”
娃娃山被人拔起,異象實在太大,這彩風城內的百姓也都紛紛抬頭看著這一幕,目露驚駭。
“這……有人搬走了娃娃山?!”
“這可怎麼跟教裡交代啊。”
“鹹吃蘿蔔淡操心,天塌下來有上邊的人頂著,關你什麼事!”
“那也是。”
“……”
柳白眼見著這娃娃山就要被歲至徹底從這兩山夾逼之間拔出,這天幕之上卻是忽然降下一道法印。
同時傳來一聲怒喝。
“歲至,本神教向來與你毫無瓜葛,這事,你須得給神教一個解釋!”
歲至大笑著一鬆手,娃娃山
跌回原地,山崩地裂間,他則沖天而起撞上了那法印。
“老子歲至一生行事,何須向你這狗日的解釋!”
歲至暢笑間撞上了這法印,只見天地間都迸射出一道璀璨光芒,好似與大日爭輝。
而等著這光芒散去,天幕之上就只剩著歲至一人了,他放聲道:
“老狗,下次要殺就自己來,咱倆幹上一場。”
“老子好讓你知道,什麼叫恁爹!”
他大笑著再沒回應,等著他落回這娃娃山山頭後,便是重重一腳踩下,幾道足以容納耕牛的巨大裂縫朝著底下延伸而去。
剎那間轟響一聲高過一聲。
這娃娃山的頭顱更是瞬間四分五裂,跌落在這山谷之中,砸倒了大片大片的古木。
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大,直至到了這娃娃山的最底部,好似要將整座山都崩裂。
可就當柳白以為歲至要毀了這座娃娃山的時候,卻是見著這些裂隙到底,但卻沒有崩壞山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