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癲花之神和喜神【求月票】
“怎麼說?”
柳白看著小算道長的臉色,既沒意外,也沒欣喜,那麼多半就是……參半了?
“七成。”
“這阿刀說的,有七成是真的,還有些是假的……也不能說是假的,只是錯的。”
“或許是他也沒能查清楚的那部分。”
小算道長緩緩說道。
“那就妥了。”柳白走在這城外的官道上,輕輕一合掌。
他的本意也就是擔心這阿刀會不會是鬼神教的教眾,又或者說是喪葬廟那群一心只想在別人身上找樂子的王八蛋。
所以他才一分別就從城池裡邊出來了。
但現在看來,有七成是真的,那就沒問題了。
“走,我們去北邊看看。”
李化梅既然是在娃娃山與彩雲城之間往返,那麼走的大多也就是這北門了。
“他不識得我,但卻識得公子……貧道這有一變換身形的符籙,公子可先用著。”
“好。”
“……”
彩雲城左右各有山脈延伸,最後在這北面匯聚,而這北邊則是又有一座高山矗立。
這高山便是叫做娃娃山。
柳白先前還不知這山為何取個這樣的名字,直到他繞過城池,得見這山全貌時才知曉。
遠遠看去,這山真就是一盤坐的娃娃模樣,通體長著高大古木,鬱鬱蔥蔥,也看不清山石樣貌。
他們所看見的那條瀑布,也是從這“娃娃”頭頂落下,最後落在它雙腿圈起的中間,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潭。
也即是繞過了這彩雲城,才能聽著那瀑布落下的巨大轟鳴聲。
濺起水霧無數的同時,好似還化作了絲絲縷縷的綢帶雲朵。
“也不知道是天地的鬼斧神工,還是某位走陰前輩的偉力造化。”
小算道長不禁感嘆道。
而在他身旁,同樣身化道長模樣的柳白則是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一拍。
“走了。”
從這彩雲城的東邊,到了這北邊之後,來往的人都變少了,但是這馬車轍印卻是變多了。
至於往來的走陰人,也全都是這鬼神教的教眾,多見的幾個普通人,也都是些打柴的挑夫,又或者是在這冬日裡賣炭的賣炭翁。
柳白只是往北走了一陣,不僅岔路沒見到一條,左右房屋也沒有。
就是一條筆直的幹道通向了正北邊的娃娃山。
如此一來,想要在這路上動手可就難了。
柳白耳朵微動,又是聽著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他和小算立在這道路一旁。
緊接著便是見到了三匹快馬而來,騎馬的三個走陰人,也都是這聚五氣的鬼神教眾。
“籲——”
只是到了旁邊,領頭的這教眾卻是拉停了馬匹,然後用手上的馬鞭指著柳白兩人,斥聲道:
“哪裡來的牛鼻子老道,不知道北邊是什麼地界嗎?還往北,找死不成!”
柳白沒說話,小算道長只是連忙拱手道歉,“我們師兄弟這就回城,這就回城。”
好在許是看著他倆都是普通人,沒什麼大用的份上,這三名教眾也沒太過為難。
只是他們剛走,柳白兩人也準備回城之時,卻是見著頭頂劃過幾道身影。
自北向南,從娃娃山落入了這彩雲城內。
“三個,全都是第二命的走陰人……”
小算道長看著這一幕,後半句都沒說了,也不用說。
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李化梅也在其中。
不多時。
天色還沒來得及昏暗,城南,柳白小算跟無笑三人再度匯合,藏在這一間茶樓裡邊,商討著事宜。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動手的地兒是很難尋了。
城內就得面臨那兩名神龕,指不定還有神座。
城外的話……柳白的原意就是在這娃娃山跟彩雲城的這段路上,留下媒姑給的那個燈籠標記。
等著李化梅上鉤。
可現在看來,這半路沒個留標記的好地方也就罷了,而且就算是留了,這李化梅多半也是看不見。
既然這左不行右不行,那麼柳白就不準備用這常規手段了。
計謀不成,那就一力破萬法!
邪祟之身莽進去,來個一穿十。
到時就算是那倆神龕來了,也攔不住自己。
下定決心之後,柳白也就沒再聽小算跟無笑在商討的計謀了,“這事,我自己動手就好了,你們不必插手。”
“嗯?這……”
無笑有些錯愕,這打探個消息,公子自己動手也就罷了。
現在這報仇,公子還是要一個人。
“萬一那個阿刀沒攔住,到時可是有神龕境的走陰人啊公子。”
無笑提醒道。
“沒事,我有手段。”
“是。”無笑沒再說了。
“晚上我跟小算再去見見那阿刀,看他有沒有什麼說法,若是沒有的話,我今晚就動手。”
柳白準備摸進這娃娃山裡邊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好,那貧道就只能在這等著公子了。”
無笑說著起身施了一禮,像是在為自己沒有幫上忙而道歉。
是夜。
柳白跟小算再度返回了城東的那破廟裡邊,等他倆進來時,阿刀已經在等候了。
只是見著他們進來,阿刀當頭第一句就是。
“那個神座今天傍晚回來了。”
“什麼?”
這倒是有點出乎柳白意料了,但轉念一想,李化梅從娃娃山回彩雲城,可能也就是因為這事。
聽著這話,柳白也有些糾結為難了,他來到阿刀對面坐下。
小算則是站在他身後。
阿刀又在他倆身上打量了眼,算是明白了什麼。
“那神座來了一般待多久?”柳白問道。
這時間要是短倒還好,要是待的時間一長……那柳白可就等不起了。
“短則一兩天,長則十天半月都是有可能的。”阿刀見著神色也有些難看。
“那阿刀你的意思是……等?”
“除了等也沒別的辦法,我還聯繫了城內其餘一些跟鬼神教有恩怨的走陰人,他們也沒別的辦法,畢竟……這可是鬼神教啊。”
“在神教裡邊都是最強的那個,他們敢提起念頭反抗,都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阿刀嘆氣說著,“你們楚國的,是不知道我們魏國現在怎麼樣了。”
柳白聽著這話,也即是跟小算對視一眼,旋即問道:“怎麼說?”
這阿刀還是柳白遇見的頭一個魏國中人。
而他先前對魏國的印象,都是人傳人獲知的,也只是知曉,這魏國被神教攻佔了。
“你們楚國不是都在傳,說我們魏國成了神教所屬嗎?”
阿刀說著目光掃過兩人,坐著他曲起右腿,嗤笑一聲,“事實上也確實差不多,我們這些流亡在外的走陰人,都如那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普通人終究是難以跟這神教抵抗,事實上我們楚國也差不多了,都在說還好有著老監正早年的佈置,如若不然,我們楚國也跟你們魏國一樣了。”
說起這大勢,小算道長也是頗為感慨。
阿刀不置可否,“都在說實力上去便好了,可我縱使鑄了神龕,那又如何?”
他看著自己攤開的五指,明明沒有點火的他,手心裡邊卻有命火在跳躍。
“外有禁忌虎視眈眈,偏偏人族內部還有著神教爭鋒,難啊,難。”
阿刀搖著頭,眼神苦澀。
但很快,他就帶著鄙夷的嗤笑一聲,“但是這些與我阿刀何干!”
“我只要殺了釣魚叟,其餘的,要死便是吧。”
柳白聽著這阿刀的感慨,咳了咳,“阿刀,這諸多神教內部,到底是個怎麼一回事?”
阿刀這才從自己的情緒之中走出,“忘了和你們說了。”
他擺擺手,“神教裡邊,鬼神教的勢力是最強的,這點是毋庸置疑,在我們魏國裡邊,佔據地盤最大的也就是這鬼神教。”
“餘著的就是佛道兩家了,這兩家實力雖然也強,但好在他們不會跟這鬼神教一樣,幹這強買強賣的生意。”
柳白能聽出他口中的強買強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強制別人信教……
“因而相比於其他神教,這兩家倒是更能讓人接受一些,尤其是這道教,你若是餘著什麼被別的神教威脅的苦難事,找上門去,他們有些還願意伸以援手。”
“餘下的都是些二三流的神教,比方說巫神……高不成低不就,只能撿一些鬼神教不要的邊角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