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柳白:“境界於我無意義!”【求月票】
離著近些的驢得勝見到柳白,更是眼前一亮,揮舞著大手喊道:
“好兄弟,這可不是你能湊熱鬧的地方,速速退去。”
“你這連飛都還沒學會,想上來這血靈山都上不來啊。”
驢得勝說著又自顧搖頭,“算了算了好兄弟,也就還好我在,我先把你送下去吧。”
驢得勝很是貼心,一副很是為柳白考慮的語氣。
柳白一躍極高,眼見著就要落下了,他卻倏忽點火,旋即右腳提起,腳下當即出現了一朵命火生成的火蓮。
他一腳踩在這火蓮之上,火蓮當即盛開。
花開奪目。
柳白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踩了上去,原本似要下落的身形陡然止住,然後再度拔高,即至快要落下之際,又是一朵命火之蓮盛開。
柳白步步生蓮,步步登高。
一時間,原本想來搭把手的驢得勝也愣在了原地,倒不是柳白這手段有多厲害。
命火堆積壓縮綻放,只要聚了五氣,命火燒的多了些的,都能做到這一點。
但沒人會這麼搞啊,這都是糟蹋命火的行為!
就像此刻,柳白這一腳踩下去看著輕巧,但是實則消耗了多少命火?
怕是一腳踩下去的那些命火,都是一個聚五氣走陰人的全部家當了。
這再年輕,底蘊再足,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吧?
“呵,愚蠢!”
吳破子嗤笑道。
在他看來,一個年紀輕輕就養出了陰神的走陰人,固然也算是一天驕了。
但也正因為是天驕,所以才這麼的自大。
為了些許臉面,步步生蓮,看起來的確是震撼,但是實用效果卻是極差。
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眼見著柳白步步登高,媒姑眼神當中壓抑著欣喜,寇立三眼神當中則是帶著畏懼。
而他倆的這副表情,自也是落在了範元益眼中。
“好兄弟,你……你這,唉!”
驢得勝一甩袖子,長嘆道:“你這上來了又如何?你看媒姑,還有虎姑奶奶他們,都是修第二命的了,你一個養陰神的來這,真不夠看啊。”
“哦?”
柳白聽著這話,終於給了回應。
他先是抬頭看了眼這一臉擔憂的驢得勝,然後又環伺當場,曲小兒,寇立三,虎姑奶奶,火壇主,這一眾老熟人都在這。
他們的目光也是盡皆落在了自己身上,一眾修第二命的,都在看著自己這個養陰神的走陰人。
“無妨。”
柳白說著腳下又是一朵蓮花盛開綻放,然後再度登高,直至與這驢得勝相持平。
“我這實力好像確實是有點低了。”
柳白說著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然後抬起右手放在腦後,就像是撓了撓頭一般。
但實則……他拔下了一根頭髮。
隨著這根頭髮被拔下。
剎那間,身上原本還只是陰神氣息的他,氣勢陡然拔高,隨之一道瑩白色的身影便在他身後浮現。
陰神凝陽神,只在一念間。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柳白氣息的突然變化,也是驚地在場的這些個修第二命的眼神錯愕。
什麼時候,這養陽神出來,都這麼簡單了嗎?
真就一個念頭的事情?
不止是他們,甚至是遠山頭上那三個鑄神龕的走陰人,也是有些瞠目。
連那看向柳白的眼神,都認真了不少。
劉鬼更是跟範元益說道:“範大人,你們這雲州竟然還藏著這樣的天驕,很深啊嘖嘖,不會是你們州牧府藏著的吧。”
“呵,呵呵。”
範元益回想著自己的遭遇,只顧冷笑,並無言語。
驢得勝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也是反應過來了,“嘿嘿,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我們都修第二命了,你這雖然從養陰神到了養陽神,但歸根結底還是有點不夠看啊。”
“更別說還有範大人這樣鑄神龕的強者在,不夠看,是真的不夠看。”
“呵呵,是嗎?”
柳白說著又抬頭看
了看,在場這些個修第二命走陰人,除卻這驢得勝跟自己等高以外。
其餘的走陰人,都還在往上十丈高的地方。
“我只是好奇,你們怎麼都不動手了?”
柳白並不會以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只是往這一站,就能讓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甚至都為此放下了眼前的這血靈之山。
言罷,他身形又是一躍而起,輕鬆的約過了這十丈高的距離。
旁邊的寇立三跟媒姑連忙讓開,不敢離他太近。
等到了這高度,柳白才看見,原來這血靈之山外邊,竟然還有一道血光庇護。
也難怪他們到了這就不往前了,也難怪那些個鑄神龕的走陰人,絲毫不急,而是就在這看著他們動手。
原來是這血靈之山,還進不去。
那就無妨了。
柳白又看向了那身形升起,到了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驢得勝。
後者還一臉關心的說道:“好兄弟,你這實力不夠,還是別在這湊熱鬧了,來,當大哥的先把你送下去吧。”
“呵呵。”
柳白笑了。
於是驢得勝就停下了腳步。
“你莫非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殺我?”柳白說著自顧搖了搖頭,“我對喪葬廟,還是比較瞭解的。”
“怎會,好兄弟你這是說什麼話,我驢得勝怎會殺害自己的好兄弟!”
驢得勝一臉正色的說道。
柳白也沒在爭辯,他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驢得勝,“你不是說我實力不太夠嗎?”
“來來來,那就讓你試試,我這是什麼實力了。”
柳白也沒玩笑,他是真想試試,自己養陰神的時候,就能殺陽神走陰人了。
那麼現在自己養陽神了……雖說這陽神也不是自己的吧。
但好在是有了陽神的境界,所以說,自己能否殺得了這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了呢?
不知,但是試試便知道了。
言罷,原本還在笑著的柳白髮出“砰”地一聲輕響,旋即整個人便是原地消失。
隨之多出的,是一團黑火。
一團燃燒著的黑火。
黑火炙烤著虛空,好似連這虛空都泛起了漣漪,四周那些修第二命的走陰人見狀,二話不說便是急忙遁走。
驢得勝也是如此,離著最近的他面露驚慌。
他起先還以為柳白是在玩笑,可現在這情形,這場面……哪像是什麼玩笑?
他身影欲要離開,可離著本就極近的他,不等反應過來,一縷黑火就已經落到了他的後背。
起先是一縷,他就已經感覺到後背的刺痛了。
再之後這些黑火就好似被牽引一般,打蛇隨棍上,眨眼間,就全都裹挾到了他身上。
還是瞬間就包裹了他全身。
他都來不及慘叫一聲,就停滯在了虛空,劇烈的掙扎的同時,身上也是燃起著一道道命火。
然後還有各種術齊出,像是想澆滅身上的這些黑火。
可等著他發現根本無濟於事之後,他就出聲了,他哭嚎著喊道:
“好兄弟,是我啊,我是得勝,被殺我,別殺我啊!!”
“我真沒有殺你的心思,我怎麼可能殺我的好兄弟。”
“……”
見之沒有回應,他又轉而向外邊開始求助。
“虎姑奶奶,姑奶奶,救我,救我啊……還有媒姑,曲小兒,快救我,救我啊。”
慘叫淒厲,像是厲鬼的尖叫。
驢得勝掙扎著在尋求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
但可惜,此時的虎姑奶奶他們,一個個都臉色慎重的看著驢得勝,或者準確的說,是那團燃燒噬人的黑火。
驢得勝是什麼實力,他們自然也都是清楚的。
雖然是個喪葬廟眾,為人也很難評,瘋癲,同時也不要命,身上也可謂是沒有一絲一毫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但不管再怎麼說,那也實打實的是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
這樣的存在,在柳白的這黑火之下,竟是沒有半分抵抗的機會……
尤其是寇立三跟曲小兒他們幾個,他們自知,自己的實力頂多也就跟這驢得勝不相上下。
而現在這驢得勝扛不住一招,換成自己,就扛得住了?
他們可沒這麼自信……或者說自大。
不止是
他們,更遠處的劉鬼三人見著這情形……鬼神教的吳破子忽地開口道:
“劉兄,你就不覺得,這術有點眼熟嗎?”
“呵呵,眼熟不至於,但有點耳熟是真的。”
劉鬼說著又看了眼範元益,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這別人不識得這是什麼術,他倆作為神教出身的神龕走陰人,自是識得的。
更別說他們來這雲州的本意,就是為了這黑木遺藏了。
所以此刻自然也看出來了,柳白此刻施展的這術,就是黑木當年縱橫天下的……《野火》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