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眾神教至,漸起殺伐!【求月票】
柳白始終覺得,在這場即將上演的大戲裡頭。
範元益的戲份比較多……或許是因為他是雲州州牧的關係,但是這神教的戲份,未免有些太少了?
神教的下屬勢力,都能橫跨三大國了。
而範元益只是三大國裡邊,一個州的州牧,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屬實是有點大。
他跟小算道長也聊了這事。
小算道長同樣如此認為,並且他表示,他曾經從大算道長口中聽到過。
大算道長說,這天下的未來,勢必會是神教的。
所以……神教就這麼被範元益一個人壓著,任由他擺佈?
縱使後邊還有張蒼那老東西的影子,但是這麼多個神教都被吸引來了目光,真沒一個對付得了張蒼的?
柳白是不大相信的。
於是接下來一連幾天,他都在這等待著。
一眾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但日落山那邊卻始終沒有什麼動靜。
柳白的生死棋盤上也是死氣沉沉,沒有一絲動彈。
他也回去了雲州城好幾次,沒打聽到日落山有什麼消息,反倒是聽說,有好些神教來了人。
也不知真假。
柳白到這日落山附近的第五天。
是夜,月明星稀。
小算道長在吃著陰珠,柳白在默默吃著烤肉,兩人都在修行,兩人都在漲著氣血。
可就在這時,日落山上空像是響起了一道驚雷。
“噼啪——”
巨大的聲響在這夜幕之中滾滾回蕩,瞬時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柳白自是也抬頭看去,只見這天上的驚雷過後,出現了一道人影,還是個熟人。
他身上穿著青藍色的長短褂,臉上則是戴著銅錢面具。
只一出現在這夜空之中,他便怪笑一聲。
“都想著日落山,真以為範元益那老東西會給你們?一個個都想著吃不花錢的餡餅,誰給你吃?真以為吃屎呢!”
驢得勝的聲音剛剛落下,日落山裡頭就有一道璀璨命火升起,而後在他身上轟然炸開。
“喪葬廟之流,鼓弄人心,該殺!”
但這術法過後,驢得勝的身形竟是紋絲不動。
“虛影……不是真身。”
小算道長出聲,柳白同樣也看出了這點。
驢得勝在半空中捂著嘴笑,“急了,你看他們州牧府的急了。”
“也罷也罷,那就告訴你們實情吧。”
“不然待會範老狗回來了,還真就沒有我說話的機會了。”驢得勝大笑三聲。
地面之上,有三道身形倏忽升起,停至半空,將驢得勝團團圍住,同時更是有著一個布袋覆壓而去,想將其收攏,不讓其出聲。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更加明顯了……柳白也好奇這驢得勝到底想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捅出來,勢必是有點道理,絕不是單純的為了樂子了。
多半是他背後的神教,給了點什麼信息。
驢得勝怪叫著,身形虛影一分為六,緊接著又分三十六,身形散開,但是聲音卻匯聚一處,在這日落山上空炸響。
“這個日落山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是範元益弄出來,想把我們這些修第二命的走陰人哄進去,然後一網打盡……不不不。”
“他想控制我們,他在裡邊佈置了很久,他想借機控制我們。”
“從而徹底掌控整個雲州!”
他在大聲喊著,但是那些個州牧府的元神走陰人,則是已經在這日落山上空瘋狂出手了。
想著如何將這驢得勝的身形打散,可怎麼都無濟於事。
於是又在這上空鬧出巨大聲響,想著藉機掩蓋過驢得勝的聲音,但是驢得勝的身形太過分散。
所以造成的結果就是,不僅沒有掩蓋住驢得勝的聲音。
反倒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在裡邊。
驢得勝這一手招式,多半也是有著限制,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身形就已經在不斷的消散了。
但他依舊在大笑著。
“不信?等虎姑奶奶回來,你們就知道是不是了。”
驢得勝來了,驢得勝走了。
自從上次被那柳霸天屠殺了水火教的教眾之後,虎姑奶奶一直在追殺那柳霸天,至此都沒怎麼露過面。
日落山上空,只剩下那三個州牧府修第二命的走陰人,還在那用命火打著響,像是不想讓眾人聽見。
這誰沒聽見?
“你們州牧府的,不妨交代交代?”
山巒之中,響起一道小兒的聲音。
柳白也聽出來了,這聲音,是那孩兒幫的曲小兒。
日落山之上,一個男子斥聲道:“喪葬廟說的話你也信?還要我們州牧府給交代?!”
曲小兒陰惻惻地笑著,詭異的笑聲在這山谷之間迴盪。
“區區州府小民,怕是不知道我們孩兒幫背後也是鬼神教吧?”
“鬼神之下,要不得交代?”
孩兒幫跟水火教一樣,都是橫跨三大國的大勢力。
而現在,這曲小兒竟然說,孩兒幫背後也是鬼神教。
柳白記著,這天上諸神之中,鬼神是實力最強的那位,甚至比那道祖佛陀,還要強。
其中強的一個體現就是,其信眾也是最多。
比方說這孩兒幫跟水火教,都是其鬼神教延伸出來的信眾勢力。
他倆正吵鬧不休,糾纏不下。
正北方向一道身形筆直南下,同時伴隨著一聲炸響,“範元益狗膽,真以為自己能掌控這諸神教派!”
言罷,虎姑奶奶臨著極遠,便已是劈過來了一道劍光。
其劍光浩蕩,隔著許遠都似乎是要將這日落山一分為二了。
“這虎姑奶奶倒是個有本事的,山精出身點了火也就罷了,現在看來竟然還輔修了兵家的手段。”
小算道長剛點評完,這日落山的正山頂,赫然有著一道青光升起。
隱隱之中,整個雲州光景都好像在這日落山頂浮現。
虎姑奶奶斬出的那浩蕩劍光,則是盡皆被這青光擋住,未能傷及這日落山分毫。
與此同時,日落山以西,一道身影大踏步而來。
“虎姑,莫非真以為本州不敢斬你不成?!”
範元益大音煌煌,緊接著每一步跨出,其身後神龕,也是一步步出現。
等著他來到這日落山附近之時,其身後神龕已是徹底出現。
但這次,虎姑奶奶沒再忍了。
“驢得勝說的你們都聽見了吧,都是真的,這狗娘樣的範元益還想控制姑奶奶我?找死!”
說完,她再度雙手握持著巨劍,斬了上去。
“呵!”
範元益冷笑一聲,身形帶著這巨大神龕,覆壓而去。
地面,柳白看著這一幕也是不斷搓手,耳邊小草也是不停地說著。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公子,你說他們會一塊出手嗎?”小算道長推測著問道。
柳白瞥了他一眼,“行了,別算了,你們這一脈,真就不怕死?”
小算道長聽著這話,手上的動作一停,原本已經掐算到一半的他都散了。
“我們天機觀這一脈……就沒有長命的。”
“其實貧道上邊,曾經都有過七個師兄師姐,現在也只剩下貧道一個了。”
小算道長說著牽強的笑了笑,“不說這個,公子不必擔心這些。”
“嗯。”
柳白沒有多問,個子不高的他,命火燒開了眼前的樹叢,“會的,現在州牧府在上邊壓著,他們都過的不舒坦。”
柳白話音剛落,山谷之中又是響起了聲音。
“來來來,早看你這個州牧不順眼了。”
曲小兒上了。
他蹦蹦跳跳的踩在這夜空之中,像是拾階而上,光著的腦門也在這月色下反光,身後元神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穿梭不定,像是在施展著什麼法門。
隨之這夜空之中又是一道紙傘飛出,圍繞著這日落山轉動。
今晚月兒明顯,像白玉盤掛在天幕。
因而照射的這油紙傘都泛著一層茵茵白光,但這只是初始,隨即眨眼間,這油紙傘上就多了一道血色。
像是從血池子裡邊撈出來的一般。
不僅如此,隨著月色灑下,這油紙傘上的血色也是愈發濃郁,像是嬌豔欲滴的花朵。
“範大人近年來,對我們紙傘會意見好像也很大。”
旋即,這猩紅的紙傘下邊,倏忽多了個人影,其身後黑髮披散飄搖,高大的身材穿著血衣。
腰間則是挎著一把長刀,通體漆黑,連帶著刀鞘都是墨一般黑
,黑洞洞的擇人而噬,一看就像是殺人利器。
這人柳白也識得,倒也不是說識得,只是聽人說起過。
紙傘會在雲州的堂主,江湖人稱王提刀。
真名則不知曉了,總之是殺人的一把好手,據說早年剛修第二命時,曾在別州靠暗殺手段,重創過一個鑄神龕的走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