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採花【求月票】
“呃……再來幾次,今早貧道都已經成功了來著。”
小算道長本想著在柳白麵前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天資的,沒想到初次就失敗了,也頗為尷尬。
“不用了,我來吧。”
柳白說完,身
上的命火就已經點燃了,旋即一伸手。
淡藍色的命火燃起,不斷跳躍凝聚,霎時間,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巧精緻的牢籠就出現在了他手上。
“這……”
小算道長瞪大著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隨後柳白再伸出左手,又是一道淡藍色的命火牢籠出現,“是這樣吧?”
柳白雙手各自虛託著一個命火牢籠,扭頭看著身旁的小算道長。
“是,是。”
小算道長欲哭無淚,忍不住問道:“公子,你昨晚不是都在睡覺嗎?你不會是揹著貧道偷偷在練吧?”
“這還需要練嗎?”
柳白抖了抖雙手,散去了這倆牢籠,然後目視前方,“看你試了幾遍,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小算道長轉頭看了看一旁草叢裡邊竄過去的山老鼠,一道命火吐出,當即將其打死。
“咦惹,小算道長你好凶啊。”小草見著這場景,嘀咕著說道:“小老鼠路過,又沒礙著你。”
“它叫的太大聲了。”
小算道長說著手上拂塵一甩,“道法自然,這就是它的命數。”
旋即,小算道長還貼心的給那死去的老鼠,唸了篇送葬經文。
及至晌午時分,在柳白的視線裡邊,終於是出現了一道城隘。
其位於兩座高山夾逼的狹窄地帶,城牆高約十一丈,修繕完整,一塊磚都沒有缺漏。
不僅如此,柳白眯眼看去,還能見著這城牆上邊,有著篆刻出來的一道道字跡,像是……佛文。
“公子,守這隘口的昭武校尉,怕是有點講究啊。”小算道長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
“怎麼說?”
“這城牆上邊篆刻著的,都是佛門的《楞嚴經》,應當還是被加持過的,所以這附近兩山裡頭,沒有個鬼影級別的邪祟,都不敢靠近這隘口了。”
小算道長說完,又是從衣袖裡邊抽出一張白紙,上邊黑字依稀還在動彈。
他看了幾眼,便是說道:“他還在這。”
“那便好。”
不然白跑一趟,可是件麻煩事。
旋即小算道長便是將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符紙貼在了自己身上,反手又遞了一張給柳白。
各自貼好後,原先的一少年一道長,便是化作了兩個面容尋常的中年男子。
“符紙能維持兩天時間,應當夠我們解決這事了。”
小算道長事事安排妥當,柳白也安心。
臨著到了這隘口前頭,兩人便是下了馬車,小算道長將其收好。
守城的將士也並非像雲州城裡頭的那樣,一個個跟沒吃過幾頓飽飯似得,身上的甲冑也是多有折損。
而眼前的這些個將士,一個個都身強體壯,手上持著的長矛也是被打磨的錚亮。
對於眼前過隘口的商隊,也是嚴加排查著。
直至柳白兩人到了近處,便是從裡頭換了個走陰人出來,陪笑著詢問過隘口何事。
盤查了幾句之後,也沒太過為難,便給放行了。
但那些商隊就沒那麼容易了,被嚴加盤查暫且不說,一個個都還交了不少的過路費。
進了這隘口裡邊,柳白也就發現了這跟血食城那邊的不同。
隘口裡邊乾淨整潔,所有的屋子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排列著,除此之外,還有一隊隊巡邏的甲士。
“這守隘口的,是真有點本事。”
小算道長已是第二次說這話了,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小算道長便是拿出了一個四隻金錢蛤蟆託著的羅盤。
不同於老物件的陳舊,這羅盤很新,模樣造型也很精緻。
小算道長左手拿著握在手上,然後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做劍指狀,凌空在這羅盤上邊寫寫畫畫。
柳白此時身上貼著符紙,兩人都是一般高大,所以很自然的能瞧見羅盤上邊的異樣。
起先是那指針止不住的轉動著,來來回回的轉個不停。
可隨著小算道長收手,這指針最終也就停下確定了方向。
其位西北。
“在這邊。”
小算道長領路,柳白跟在後頭。
這烏蓬隘裡頭的鋪子大多都是外來人在這開的,房屋都是制式,不管你開的是客棧還是食肆,都是一樣的屋子,只是打的招牌不一樣。
小算道長時不時地瞥一眼羅盤,最後兩人便是來到
了一間……客棧前。
邊城鶴在這?
這客棧名字尋常,叫做福來客棧,裡邊經營的營生也都一樣,打尖或是住店都行。
難不成邊城鶴是在這裡邊住著……柳白看了眼道長。
道長點點頭,示意就在這裡頭。
他倆站在這,很快也就被客棧裡頭的夥計發現了,他將擦布往肩上一搭拉便是笑著走了出來。
“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兩人進了屋,小算道長要了間上房,也沒急著去,而是就在這客棧一樓的大廳裡邊,點了幾個菜準備吃個午飯。
柳白眼神打量著四周,別說邊城鶴了,哪怕連個點過火的走陰人,也沒見著。
但既然小算道長說了是在這,那柳白自然就信。
飯菜只能算一般,跟柳娘子做的沒法比,所以柳白也就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臨著一個抬頭,他忽見這櫃檯後頭的掌櫃走了出來,對著一對走進來的中年夫婦彎腰行禮。
其中女子身材姣好,縱使穿著寬大的襦裙,外邊還裹著一件棉質的外襖,也能看出她那傲人的山峰。
而她緊緊攬著的那名中年男子,也是玉樹臨風,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不管是看誰都是一副笑容。
柳白兩人坐在這窗邊,隔著遠,聽著這客棧掌櫃與那夫婦客套幾句。
這夫婦便是點著頭去了後院,掌櫃的則是回到了櫃檯後邊,經營著生意。
小算道長察覺到柳白的目光,從嘴裡吐出塊雞骨頭,然後點了點頭。
示意剛剛進去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邊城鶴。
可柳白卻並沒在他身上察覺到點過火的氣息,這麼看來,應當是跟小算道長一樣,有著過人的隱匿之術了。
難不成,能從這邊城鶴身上,一把摸到兩門上等之術?
這倒是個好運氣了。
許是察覺到柳白一直盯著後門的方向,鄰桌的一名短髮男子便湊了過來,笑著說道:“怎的,這位老兄是第一次走這烏蓬隘?”
柳白此時外在顯化是個中年模樣,所以自然被人喚作老兄。
他笑著頷首,“正是,準備踩個點子,看經營個行當,不然這日子也是愈發不好過了,只是……我們哥倆表現的很明顯嗎?”
小算道長聽著這話,也是不動聲色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這看著不過八九歲的公子,處起事來竟然如此老練,難道,這就是大算口中的……人精?
“呵呵,來這福來客棧打尖的,誰不是為了看眼那女東家?”短髮男子湊在柳白身邊,小聲說著,“但還是得夏天天熱的時候來,這大冬天的,嚴實,啥也看不見。”
小算道長聽著也是湊了過來,眼睛雖是瞥著門口的方向,但是嘴裡則是說著。
“那這正東家呢?你們這麼看著,他就沒個說法?”
“他啊。”短髮男子“嘁”了聲,搖搖頭,“一年下來,大半年都不在家裡,而且……他好像也是好這口,每到了夏天,都會讓女東家,嗯……就是你們懂得,少穿點。”
短髮男子說完打了個哆嗦,立馬退了回去,抿了口酒,一副美滋滋的模樣。
柳白聽完嘖了聲,倒也沒言語。
難不成,這邊城鶴其實還是個牛頭人?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他的愛好,本身就小眾了,既然如此,那麼再小眾些,倒也可以理解。
將就著吃了些,柳白兩人便是回到了這客棧二樓的房間裡頭。
進來後,柳白便將從媒姑那裡拿來的蓮花燈點燃,光芒籠罩屋子。
“公子這東西倒是好,貧道還擔心貼符籙的話,會不會驚到那邊城鶴呢。”
小算道長說著,旋即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樣東西。
一條長約六尺的麻繩,上邊還纏著一條紅絲帶,不僅如此,前後兩端還串著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