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見過……柳無敵!”【求月票】
山頭之上,甚至連虎姑奶奶都忍不住站起了身子,俯視看去。
她也好奇著到底是誰還有這本事,自己都將這本源之火吹散分作六份了,竟然還有人能一次性將其合攏。
當她見著柳白的身影時,眼神下意識微微眯起。
天資少年不為過,但是一個看著不過五六歲的小孩能有這天資……虎姑奶奶行走天下,見得可不多。
至少她知道,媒妁會這小池子,絕對養不出這樣的蛟龍。
‘這雲州看來也有點意思啊,莫非也是有著古族藏世?’
虎姑奶奶心中喃喃。
柳白身邊,沈若若接著點燃了燭火後,那原本已是匯合的六盞本源之火再度分出一盞,飄向了沈若若。
其餘五份則是再度朝著柳白飛來。
這凹凼地上頭,原本的霧臺祭壇早已被那大頭小孩放出的小鬼啃噬乾淨。
季長安也是回到了地面,落在那積陰水上。
也不,本源之火已經被取出,養火地不養火,這水自然也就沒了積陰的效果。
他站在這溪流河水當中,打溼了下身。
四周那些小鬼還在朝其飛撲過來,一個個,前赴後繼,根本不懼生死。
她們猙獰著面容,雙目散發著血光,牙齒還全都呈鋸齒狀。
紙人季君蘭就這麼守在他身邊,不斷打散著一頭頭飛撲過來的小鬼,護他周全。
再遠處些,牛犇聯合著水火教的走陰人在圍殺吳丘。
孩兒幫跟臘八教的走陰人,看似在互相搏殺,其實也就在演戲,打的看似兇狠,但實際上兩人身上都沒半點傷勢。
再往遠處,這山嶺之上,喪葬廟的香主跟水火教的虎姑奶奶都在這看戲。
他們自己用不上這本源之火也就罷了,甚至都不然自己輕易拿到。
為何?
因為他們覺得這場戲,還不夠精彩,還不夠刺激。
所以他們不願看著自己輕鬆的拿到這本源之火,卻捨得讓那小孩拿到。
就跟說書一樣,若是自己輕輕鬆鬆就拿到了,那這故事未免也太平淡了。
但是人家一個小孩拿到了,那這故事就精彩了……這一刻,季長安的身形好似猛地拔高,甚至都高過了峴山。
他看到了還有好些走陰人衝進這峴山,還看見幾個養出了第二命的走陰人,正朝著這水車坳趕來。
他身形回落,眼見著那本源之火都已經到了柳白身邊,圍繞著他身周旋轉。
好似隨時都能被他收入體內了。
可也就在這時,紙人季君蘭來到他面前,站定,季長安伸手做鷹爪狀,在她背後猛地一撕,直接撕開了她的脊柱大龍,旋即從中取出了一個玉盒。
玉盒質地冰透,長條模樣,四角鑲了金邊。
此時,已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行為舉動,但卻並不知曉他想做些什麼。
畢竟這本源之火都已經到了柳白手上了……
季長安抬手間一柄袖劍從左手探出,抹傷了右手的食指,旋即鮮血湧出,他手指在這玉盒上邊一點。
剎那間一道血光從這整個玉盒閃過,這原本冰透的玉盒上邊,便是多了一條條血色紋路。
旋即,這原本好似密封起來的玉盒,倏忽開了一條縫,緊接著盒蓋彈開。
裡頭所擺放著的……是一卷金色的絹布。
左右各有一雕龍卷絹玉柱,中間的金色絹布上頭,也是繡著五爪黑龍圖。
這絹布只一現世,水車坳的這整個凹凼地,都好像是多了一股……天威。
天威惶惶,籠罩在了每個人的心頭,就像是給人身後背了一塊巨石,壓得人都不敢抬頭。
柳白還是頭一次遇著這情形,竭力想要抬頭,可這感覺,就跟撼山一般艱難。
身旁,沈若若同樣低頭,甚至隱隱之中都有了雙膝下跪的跡象。
至於這凹凼地內的其他人,原本還在動手的他們,也是盡皆停下了動作,停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就好似,這個時候若是還在動手的話,那就是……大不敬!
柳白自覺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面,大人物,乃至這天上的真神都已經見過一尊了。
地上的話,能和真神掰手腕的孃親,柳白也是天天見。
但卻從沒有過哪一次,面臨承受著這種氣息。
“這是……”
柳白背後,小草
戳了戳他的脖子,然後再他腦海裡邊小聲說道:“公子!這是皇帝的聖旨到了!”
“那個季長安手上拿著的,應該就是這楚皇的聖旨。”
聖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詞語在柳白心頭響起,他再看向那季長安時,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麼。
這楚國的皇室,姓姬。
眼前這人,叫做季長安,或者準確的說,應該是叫做……姬長安!
如此一來,也就解釋的清了。
為何這姬長安能有這麼大的財力,甚至對於這養火地底下有本源之火,也都能只曉得清清楚楚。
楚國皇室。
雖說如今這天下破敗,國將不國,但是作為楚國皇室的姬家,依舊是有著極為不俗的實力。
“公子,這楚國的皇帝看來也不行了哎,想當初小草跟娘娘還在秦國的時候。”
“秦皇的聖旨一到,那可是滿城人都得跪下接旨的。”
“現在這楚皇的聖旨,竟然連這麼區區幾個養陽神的走陰人都威服不了,看來也是沒什麼希望了。”
小草說著還在柳白背後搖了搖頭。
姬長安見著這情形,心中也是難免有些淒涼,但又無可奈何。
可縱是如此,他依舊正色。
這時候的他,代表著不是他的自己,而是整個……楚國皇室,乃至於是那位端坐九五的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