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借人成精【求月票】
往南的那塊地則是被孩兒幫跟臘八教佔據了,但這兩家就沒分那麼開了,帳篷什麼的都是東一個西一個。
東面的是水火教。
自從虎姑奶奶來了以後,他們水火教便有一種百無禁忌的意思。
誰也不懼,也正是因為此,甚至都能夠在這養火地裡獨佔一塊寶地了。
北邊最小的那塊地則是分給了那些閒散走陰人,那裡則沒有帳篷了,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點著火。
地最小,人卻最多。
那塊地裡最前頭的,是個……和尚。
這還是柳白到這世上以來,頭一次見著和尚,便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中年面容,一臉苦相,雙腿盤坐在地不斷撥動著手上的佛珠,也沒言語,在默唸著經文。
身上穿的僧袍則是破破爛爛,也沒縫補,赤腳,上邊滿是傷痕跟老繭,像是個佛門裡邊少見的苦行僧。
他身後還坐著幾人,但卻沒有一個敢跟他爭搶的,甚至都主動隔開了些位置。
這個同樣養了陽神的苦行僧,實力怕是很強。
但佛門裡邊也不叫養陽神,他們自有一套說辭,但歸根結底都是一樣的。
只是說法的不同。
像第二命之後的神龕之境,在他們口中,便是叫做“蓮臺”。
而最中間的那塊地盤,那河水中央的小洲,則是被州牧府佔據了。
許是見著一次性來了好些人,而且還大張旗鼓的。
這河心小洲最中間,也即是這塊養火地最好的那塊地上邊,搭的帳篷裡頭,也是走出來了倆人。
柳白正好看著那裡,自然也就看見了那倆人的模樣。
“嗯?”
小草也是在柳白腦海裡邊驚訝道:“咦惹,公子快看快看,竟然是他倆哎。”
“我看見了。”
柳白也有些驚訝,因為這養火地最中間走出來的那倆人,赫然是他上次在信使的那個茶鋪裡邊,所遇見的那對年輕男女。
當時他倆也還打聽了這水車坳的消息,甚至都為此多出了點茶水錢。
走的時候也丟落了點東西,還是信使給他們送出去的。
沒曾想今日竟然在這遇見了他倆……而且看這情況,他們還是州牧府的人。
甚至還不是州牧府裡的一般人,如若不然,怎能佔據這養火地最好的位置?
只是真要是這樣,他們當時何至於在那小小的茶館裡邊打聽消息?
這倆人,也有點講究,不知是什麼來路……柳白看見了他倆,他倆自然也是看見了柳白。
其中那男子還朝柳白揮了揮手,看眼神也是頗為詫異跟欣喜。
柳白也想揮個手的,可還沒等他抬起,就發現已經走到頭了,田夫人也已經將他放了下來。
“好了,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快把命火點著,浪費了。”
田夫人輕笑著說道。
柳白恍然,旋即點出了命火,只是這一下,他就感覺,好像是有著一股溫暖的氣息從這地底升起,最後灌注到了他的肩頭。
雖然往常柳白也感覺不到這命火
的消耗,但是這今兒個……他不僅感覺不到消耗,甚至還能感覺到這命火有著一絲旺盛。
養火地真能越燒越旺?
這倒真是個好地方啊。
後邊那些媒妁會新來的幫眾也是紛紛點起了火,一個個都欣喜的出聲,嘰嘰喳喳言語個不停。
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司徒紅跟著到這門口就停下了,柳白則是被田夫人領著一塊進了這帳篷裡邊。
進了這,田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轉而沉著聲音問道:
“你怎麼了?有了什麼委屈跟姨說……誰還敢欺負你了不成?”
她言語關切,讓沈若若聽了眼睛一酸,淚水好似珍珠搬滑落。
田夫人看著心疼,眉眼皺在一起,急忙將他攬入了懷裡。
“難道又是你那便宜爹孃說了什麼?難不成有了上次的事情,他們還分不清輕重嗎?”
柳白聽著也是豎起了耳朵,從田夫人這話來看,這沈若若好像還有個不大好的家庭?
“不是,不是他們,他們已經沒說什麼了。”沈若若搖著頭說道。
“那是什麼啊。”
田夫人追問,連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可沈若若什麼也不敢說,只是光顧著流淚,一時間竟然讓柳白都有了一絲愧疚。
小草似是察覺到了柳白的想法,便在他腦子裡邊哼著說道:“公子,你要是當時就將她殺了,哪來這麼多事哼哼。”
柳白沒有理會殺人狂魔小草的言語。
沈若若還在哭著,啜泣道:“田姨你就別問了,別問了嗚嗚。”
田夫人聽著這話,猛地低頭好似想到了什麼,然後半蹲著身子看向沈若若的小臉,“你……你該不會是?”
沈若若先是愣了愣,然後哭著臉又一紅,“田姨你想什麼呢!不是那種事。”
“那你這……”
被這麼一鬧,沈若若也沒那麼傷心了,至少是清醒了些,“田姨你別問了,以後……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田夫人見著她沒什麼事,又不願說,也就沒問了。
“那行,沒什麼事你就在這守著就好了,搜山那邊撞了個穢,還得我去解決。”
一聽見“穢”這東西,沈若若又打了個寒顫,忙問道:“那是個什麼樣的穢啊?田姨你小心點。”
“是個仙家,我去了把媒姑的紅繩帶過去,跟它講講道理,會挪窩的。”
一聽是個仙家,不是鬼魅邪祟,沈若若也就放下心來了,坐在這椅子上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