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掀了這神霄【8k求月票】
只一貼上,小草就渾身僵硬,直愣愣地倒在了柳白身邊。
“二笑那狗東西,自己不敢回來就算了,還差個小孩過來打探。”
“修道修道,真是枉為我無笑弟子!”
無笑道長罵罵咧咧。
“那道長把我關在這是?”柳白試探性地問道。
“外頭太亂了,你鐵定也想去摸清這螟蛉觀的秘密,這時候要是放你在外邊跑,那才是害了你……貧道也就直說吧,這事不是你們能摻和的,現在來看,誰敢摻和誰死。”
無笑道長看著好像是真的想拯救柳白於水火,不忍看著他在外邊冒險,所以才想著將他關在這地窖裡頭。
柳白聽著,又委屈地說道:“那我都出不去了,道長要不看在二笑的份上,跟我說上幾句這螟蛉觀的事情?”
“怎地,貧道看起來就這麼傻?”
無笑道長聽著柳白的問話,都有些錯愕,“你這小小信士莫非是話本看多了,只有那些個沒腦子的,才會在這個時候透露秘密吧?”
柳白翻了個白眼,果然,書上都是騙人的。
這無笑道長腦子活泛的很,不好騙。
“總之你小子就在這好好待著,餓不死你的,等著這事結束了,老道自會放你出去的。”
眼見著這無笑道長就要轉身離開。
柳白忽而又道:“那要是看在一笑道長的份上呢,能不能說上幾句了?”
原本都已經提起腳步的無笑道長又停下了,轉過身來,似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一笑……你說的可當真?”
“保真。”躺在床上的柳白也點不了頭,只是認真回答道。
無笑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只是嘴唇動了動,他眼神苦澀,他想到了當初一怒之下,領著自己師弟說要叛出神霄觀的少年。
如今這幾十年都過去了……
“他過的還好嗎?”
無笑說完這話,就再度轉過頭去,好似怕被柳白看見他的軟弱。
“他已經死了。”
柳白說的果斷。
“怎……怎死的?”
無笑道長身上的氣息起了又散,只這一下,柳白就有些心驚,離著近,他能感覺到剛剛那一刻。
這無笑道長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好似比那晚上的雷壇真人……還要強。
難道真就應了那理。
進了佛門別惹掃地的,進了道觀別惹守經的?
柳白回想著一笑道長臨死前的情形,而後輕聲說道:“他當了守鎮人,邪祟下山,他死在了鎮子百姓的前頭。”
且不管這一笑道長在鎮子裡的為人秉性如何,但就他的行為來說,他這個人並無太大過錯。
甚至也是救了鎮子的許多百姓。
原本神情有些緊繃的無笑道長聽著這話,忽然就鬆懈下來了,甚至還笑了笑。
“福生無量天尊。”
柳白頭一次見他打了個稽首。
“一笑年輕剛入門的時候,就跟貧道說了,說他這輩子總要行俠仗義而死,如此看來,也算是成了他願。”
無笑道長雖是在笑,但眼神當中卻並無多少笑意。
只是臨著他又問道:“這麼說,你是同時跟一笑還有二笑認識的?”
“不是。”柳白回想著二笑當時的神色,“他應當一直在找一笑,甚至都不知道一笑已經死了。”
無笑道長無笑了,最後也只是說。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小信士一件事吧,別把一笑已經死了的事,告訴給二笑了。”
柳白雖不知為何,但稍加思量,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無笑道長看著他,最後長嘆了口氣,“看來小信士與貧道這一脈,是真的有緣,既然如此,那就與你說了吧。”
“神霄觀……就是螟蛉觀。”
“這……”
這點柳白也想過,所以聽著後,雖有驚訝,但也並不多。
“言盡於此,小信士且在這好生待著吧,切記,不要出來了。”
無笑道長這次說完,還朝柳白歉笑幾聲,這才轉身離去。
隨著“嘭”地一聲輕響,地窖木門被合上,這地窖裡頭只剩下那牆上的蠟燭灑下昏暗的光
。
臨了柳白也感覺到了,無笑道長怕自己走出去,還在那地窖木門上邊做了些佈置。
緊接著他走後,這地窖裡頭的好些東西,都好似活過來了一般。
地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老鼠在啃噬著爛布。
書架上的有些書,明明沒人翻頁,竟然也自己翻動起來,發出“簌簌”地翻書聲。
不僅如此,連牆壁上掛著的那些老物件都在彼此碰撞著……都是好東西啊。
於是柳白心念一動,原本躺在床上只佔據了一小塊地方的他,下一瞬,這張床都不夠他睡了。
而隨之,整個地窖裡邊的動靜都歸於無。
變成鬼體後的柳白很自然的衝破了無笑道長動的手腳,他又身上拍了拍小草,“行了,別裝了。”
“咦,公子你咋知道小草是裝的嘞?”
“呵,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挨什麼樣的打。”
柳白損完小草,便從這木床上起身,打量了一下這地窖裡頭的情況,只一眼,他就看出來了,這些都是好東西。
嗯……走的時候不能浪費了。
至於什麼時候走……
“公子,你什麼時候走啊?”小草也在柳白腦海裡邊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不急,咱這頭一次被關起來,要是沒點人接,這怎麼成?”
柳白說完,先是反手從須彌裡邊摸出來了一個碎裂的小瓷碗,裡頭還裝著小半碗怎麼都倒不出來的水,然後他輕輕一拋,便將這瓷碗放在了這地窖中央。
有了這東西在,就算他在這地底折騰出再大的動靜,聲音都會被這瓷碗吸收。
好東西,價格也貴。
是柳白在城裡巡街時,花了十枚青珠子才買下的。
臨著他又取出了那個熟悉的面具,然後棋盤上便出現了他這黑將的棋子。
這次都不用他再出聲了。
紅卒,黑象乃至外頭剛來的紅馬都是浮現出了棋子,呼吸時間過後,柳娘子的黑士也出現了。
“黑……黑將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有了上次被紅馬揭穿的“真相”,紅卒鬼現在在柳白麵前,變得很是謙卑。
再也不負最開始的狂傲。
柳白嘴角翹起,習慣性的長嘆了聲,像是遺憾。
黑將在棋盤上發出了聲,其餘棋子都只能安靜下來了。
紅馬也沒有出聲,她還在嘗試著摸清這雲州棋子的規則。
柳白像是隨意說道:“這來雲州城也這麼一段時間了,兜兜轉轉一場大戲都沒見過,這樣吧,給你們點提示。”
棋盤上的呼吸聲頓時沉重了,不止是紅卒,甚至就連黑象的呼吸聲也變得極為明顯。
“黑將大……大人請說。”
“謝謝黑將大人了。”黑象也表了態。
柳白本想說這次也算交易的,可牛逼都吹出去了,再說這話,好像有些掉份,於是只得說道:
“昨晚上水火教的那兩個壇主不是去了神霄觀嗎?你們知曉為何了不?”
“不知……還請黑將大人解惑。”紅卒鬼謙卑的說道。
柳白:“因為神霄觀內埋藏著日落山的秘密,哦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螟蛉觀。”
“螟蛉觀?”
“竟然真的有螟蛉觀?”
黑象驚詫出聲。
柳白笑笑不言語,隨即散去了棋子。
話不多說,裝完就跑,這才是強者的姿態。
“黑象,螟蛉觀,什麼是螟蛉觀,神霄觀就是螟蛉觀嗎?”這下輪到紅卒鬼追問了。
“想知道,自己查去吧,只能說黑將大人說的都是真的。”
黑象隨即也散了棋子。
“該死。”
紅卒鬼罵完也溜了。
棋盤上只餘著紅馬跟黑士還在,所以紅馬見著沒人開口了,便是小聲說道:“黑士姐姐,你能和我說說……”
她話還沒說完,柳娘子就已經離開了。
柳白更是已經收起了棋盤,耳邊則是響起著小草的疑惑,“公子,你將這消息告訴他們幹嘛呀?”
柳白想了想,這才說道:
“既然知道這兒有秘密,那就掀翻它,秘密自然就會浮出水面了。”
柳白相信,不管是這紅卒還是黑象,在這雲州城內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勢力的。
所以將這消息透露過
他們,再加上本就知道這神霄觀古怪的水火教……想必要不了多久。
這神霄觀就必定會成為這雲州城內的風雲匯聚之地。
臨了柳白又喚來信使,給大弟二弟四妹都透露了這消息,左右已經傳出去了。
他也不介意多幾個人知曉。
至於為何是大弟二弟,因為柳白自己是三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