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半壁江山

最下的一層通道先完全淹沒。發紅的江水順著樓梯口一寸寸的上漲，不斷漂上來一具具破碎的屍體。到了這二層地勢高了些，水上漲的就比較慢了。這一層的士兵們相互攜扶著起身，腳步發軟，艱難地繼續往上層爬。

警報聲傳遍了整條臨江段防線。位置比較遠的守軍們已經感受到了地動山搖的爆炸，又聽到刺耳的警報聲，都驚恐萬分，不知道怎麼回事。很快，擴音器裡傳來了緊張的聲音:“九號彈藥庫爆炸，江堤震裂，洪水透進防線通道。兩側守軍立刻關上水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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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中，幾個士兵拼命旋轉著水密門的手柄。漆黑的隧道深處，隱隱傳來低沉的嘯叫。緊接著陰冷的大風撲面而來。幾個士兵臉色白了，互相看看，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時，一個上尉拔出槍來，朝隧道深處“啪”地放了一槍，喝道:“幹活！誰敢跑我打死誰！”

幾個士兵嚇的低著頭，祈禱著，拼死旋轉手柄。巨大的水密門一寸寸的合上。咆哮聲越來越近，昏黃中的江水一下子撲了過來，瞬間淹過腳面，接著沒過小腿。水密門越合攏，洪水噴湧的越急，最後幾乎是從門縫中直噴過來。就在水淹過胸口的時候，水密門完全關上了。

幾個人虛弱的靠在牆壁上，縱使是春季的的江水，還是讓他們冷得打著哆嗦，興許還有後怕的原因。上尉也咬著鐵青的嘴唇，哆嗦著道:“好樣的，弟兄們！好，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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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岸的江灘撲滿了清兵的屍體，江水推著血沫，一下一下湧上泥沙灘，泥沙灘已經浸了一層紅色。到處都是焦黑的屍體、焦黑的鐵絲網。彈坑中垂死的聖靈軍在掙扎。左右兩三公里，都沒有炮火了。還有零星幾處機槍在響，不過已經形不成威脅了。西岸聖靈軍的炮火也停下了，剛才沸騰的江灘，現在幾乎是一片沉寂。

周圍江面上的衝鋒舟都在往這個缺口處擠。聖靈軍整船整船、完好無損的抵達江灘，完好無損的跳下船，登上了江東的土地。江灘上人越來越多，幾乎是暢通無阻的向裡衝。偶有幾處地雷爆炸，但他們已經不在乎了。比起剛才的絞肉機，現在就是門戶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