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番外八【if線番外2】
所幸姜明此刻見不得左陶，一揮手讓他出門等著。
十五分鐘後，宋時寒從辦公室出來，一言不發地拎著左陶離開了學校。
不清楚辦公室裡面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宋時寒表情不太好，左陶也不敢說什麼，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跟在宋時寒的身後。
直到經過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宋時寒進去買了瓶純淨水出來的時候，才問他：
“為什麼要打架。”
“就……”
左陶雙手無處安排似得前後搖擺著，他想起那兩個高三男生說的話，抬眸看了宋時寒一眼後，又飛快地移開：“沒什麼，他們長得欠揍。”
宋時寒蹙了下眉心，聲音冷了幾分：“左陶。”
左陶還是不說：“真的，只是他們長得欠揍。我看他們不爽，就打了。”
大約是想要緩解氣氛，左陶故作輕鬆的一笑，他想要伸手去牽宋時寒的手，轉移話題：“哥，不說這個了。今天是你生日，你……”
話音未落，宋時寒已經先一步打斷他的話，語氣更加認真了一些：“左陶，為什麼要打架。”
左陶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
他才知道，
這次宋時寒是真的生氣了。
晚上的天氣不算太好，冷風在昏暗的環境中吹拂，像是要下雨了。
明明前一秒還能笑著緩解氣氛，但此刻，左陶卻突然有些委屈。
他沒想委屈的，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委屈的。
反正人打都打了，哪怕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動手。
可他就是見不得宋時寒連手腕都不給他牽的動作。甚至，哪怕現在宋時寒狠狠地罵他一頓，亦或是打他一下出氣也行，他都可以做到在人手下嬉皮笑臉地賣乖。
他就是受不了宋時寒這樣冷著臉對他說話。
雨還是落了下來。
左陶支起手背胡亂在眼角揩了一下，從側臉到脖子上，還殘留著一塊一塊的奶油。
宋時寒垂眸看著眼睛通紅的左陶，嘴邊的指責忽然沒辦法說出來。
“你……”
“他們說你壞話。”
在極度委屈中，左陶終於憋不住了，罵了句：“那兩個混蛋說你是變態。”
聞言，宋時寒神色依舊平靜，只是在發現左陶側頸有一點指印的時候，皺了下眉毛：“然後呢？”
“這還不夠嗎？”
左陶道：“他們說你誰的情書也不收，就連對校花也愛答不理的，他們還說……”
“嗯。”宋時寒問：“還說什麼？”
沉默中，左陶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宋時寒下半身看了一眼，抿了下嘴唇後，又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聲音開始變得很不自然：“他們還說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行。”
左陶覺得這是對男人最最最嚴重的汙衊了。
從小到大，他和宋時寒經常睡在一張床上，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宋時寒到底行不行，他簡直比誰都要清楚。
左陶語速飛快，還是臭著臉：“反正，以後他們兩個，見一次我打一次。”
又是長久的沉默。
宋時寒簡直拿眼前的這個小孩沒辦法了。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又主動去牽左陶的手。嗓音低沉：“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但你至少是不是應該知道避開危險，他們兩個都是高三的，萬一你受傷了怎麼辦？”
左陶低頭悶悶地說了句：“我不會。”
宋時寒說：“左陶，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頓了下，又問了句：“行不行？”
“如果沒人說你壞話的話。”
才初二的小孩像是已經進入了叛逆期，第一次不聽他哥哥話。
滿身奶油的左陶抬頭去看眼前即將步入十八歲的宋時寒，在黑暗中一字一頓：“哥哥，我也想保護你。”
宋時寒怔了怔。
說了這句話後，左陶就在便利店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平時什麼不要臉的話都敢說的少年，第一次有些難為情了起來。
再一次笨拙地轉移話題。
“哥，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左陶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書包裡面拿出了用藍色包裝紙裹著的禮物。
“PS5。”
左陶鄭重地將遊戲機交給宋時寒，說：“這個週末我們一起玩唄？”
靜默一會後，宋時寒說好。
然後他在左陶的身邊坐下，從校服口袋裡拿出了塊乾淨的手帕，用純淨水浸溼了之後，給左陶去擦臉。
左陶知道，他哥又不生氣了。
“嘿嘿。” 左陶又重新笑了起來，邊讓宋時寒給自己擦臉，邊得意洋洋地說：“哥，我跟你說，我這個跆拳道是真的學對了。你是不知道那兩個蠢蛋有多慘，我一腳踹過去的時候，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哈哈哈。”
“說實話，高三生也不過如此。”
“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就是個繡花枕頭，連我的拳頭都接不住。”
“男人弱成那樣是真的丟人。”
“我看不行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不管左陶說什麼，宋時寒始終都有答應。
“就是可惜了那個蛋糕！”
想到了什麼，左陶又重新咬牙切齒了起來。他煩躁地抓了下頭髮，說：“那可是我提前半個月愉悅的蛋糕啊啊啊！！！”
“真的煩。”
說著，左陶又要起身。
“又幹什麼去？”宋時寒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又坐了回來。
左陶指了指身後的便利店，道：“我進去看看有沒有賣蛋糕的，今天是你十八歲，總不能沒有蛋糕吧？”
“不用。”
宋時寒玩味地勾著唇角看他，說：“這裡不是有一個現成的人形蛋糕嗎？”
左陶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見宋時寒朝他伸來了一根手指，然後在他的脖子上蹭了點奶油，放進嘴裡嚐了一口後，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嗯，很甜。”
左陶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
“那你等一下。”
說著，左陶開始在自己的口袋裡面翻翻找找，直到翻到了一板彩色蠟燭後，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沒丟。”
從裡面拿出一根蠟燭後，左陶用火柴棒點燃。
他笑嘻嘻對宋時寒說：“光有人形蛋糕也不行，許個願望吧。”
便利店內不知何時響起了生日快樂歌。
宋時寒看著黑暗中被點燃的那根蠟燭。
心中許的願望是，
他想要陪著左陶一起長大。
快快樂樂。
“哥哥。”
“十八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