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找了。”阮曳點頭,興高采烈地邀她看香檳色禮服:“好漂亮的裙子,是剛發佈的高定不是麼?”









應隱“嗯”了一聲:“別被騙了,秀場上直接借出來的,又不是量身定做。”









“啊?”阮曳不太懂這裡面的門道。









應隱抬起胳膊,反手將黑色長裙的後背拉鍊一拉到底,溼透的禮服便如一瓣衰敗了的花瓣般被剝了下來,露出了裡面柔嫩的蕊心。她腰臀比極好,後背一絲多餘的肉都沒有,阮曳看得驚呆了,既為應隱的開放不拘,又為她的身體。









應隱回眸對她揚唇一笑:“要是定做的話,光初樣就得一個月,又怎麼會出現這裡?來,幫我穿上。”









小後輩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指令,將那條高定裙子摘下。應隱將溼發隨意挽了個丸子,“找個什麼擦擦……”休息室沒有趁手的東西,她一眼瞥見剛被她扔下的那張披肩。









時間有限,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薄薄的羊絨再度被拿起,那種充滿著清潔、潔淨意味的香氣,再度鑽入她的嗅覺。名流圈社交場,誰都恨不得連名片都留香二十四小時,應隱聞過了太多種香氣香型,卻獨獨這一次陌生,且印象深刻。









是此前從未聞過的。









阮曳抱著裙子,眼看著應隱在沙發上坐下後,將那張披肩隨便團了團,擦起了身子。她那雙纖細的腳從溼重的高跟鞋中抬出,燈光下,肌膚白如凝脂玉。深紅色的羊絨從足面一路輕柔擦至大腿,畫面有著濃烈的對比美感。









鬼使神差的,當那張微溼的披肩擦過肩膀時,應隱想起了邁巴赫車內男人的側臉。









“這是誰的?”阮曳細心地問。









“我的。”應隱回過神來,乾脆地隔絕了她的好奇心。









禮服上身,果然像她說的,不算合身,有一些緊了。應隱是標準的0號身材,但自然瘦不過超模,一穿上,更顯得胸是胸屁股是屁股。









“這上面的釘珠好精緻啊。”阮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又碰了下手臂兩側的堆紗花瓣袖:“哇,像雲。”









應隱撲哧一笑:“這麼喜歡?沒什麼的,等紅了,你能穿到煩,恨不得套個t恤就走紅毯。”









“是宋總送的嗎?”阮曳問著,偷偷打量應隱的表情。









宋時璋中年婚變,現如今單身一人,圈內早有風言風語,說他有意追求應隱——或者反過來,是應隱有心攀他這根高枝。無論如何,宋時璋確實常“借”應隱陪同出席。富商飯局,慈善宴會,after party,只要能帶的場合,他都帶。









“是宋總‘借’的。”應隱彷彿沒聽出小妹妹的言外之意,輕描淡寫地糾正措辭,繼而問:“吹風機呢?”









阮曳將吹風機找出遞給她,問:“應姐姐,你賺了這麼多錢,有沒有自己買過高定啊?”









應隱推上開關前,訝異又好笑地望她一眼:“自己買?為什麼?消費主義要不得,存著吃利息多好?”









阮曳:“……”









真虧她說得出口。一條高定幾百萬,存銀行裡,一個月至多小几千,怕是還不夠付她房子每月的物管錢。









風筒送出呼呼的暖風,應隱歪過頭,用最大風力最高溫度吹著頭髮。過了會兒,負責接待她們的pr專員帶著化妝包推門而入:“太難了,都沒想到備這些。”









應隱吹乾頭髮,將一頭長卷發隨手綁了個低馬尾,拿起化妝包揚了揚:“謝了。”









她轉身進了裡間洗臉卸妝,剩阮曳和pr面面相覷,沒話找話問:“宴會開始了嗎?”









“開始了。”pr很洞悉人心:“不如你先出去?在這裡等著也無聊。”









阮曳確實有這個打算。麥安言讓她長見識練本領,跟在應隱身邊可練不了本領,她太矚目,襯得她像株小草——不,因為她穿了蓬蓬裙,所以是一“蓬”草。









阮曳點點頭:“那你幫我跟應隱姐說一聲,就說我先出去應付著。”









pr微笑點頭:“好啊,拜託你了。”









阮曳出門便撞上宋時璋。這男人倚立在走廊牆邊,手裡抓提著威士忌的杯口,顯然是在等應隱。聽到腳步動靜,他稍稍抬眸,見不是應隱,那道目光便又平淡地落了回去。









阮曳經過他身邊時,鼓起勇氣問好:“宋總。”









宋時璋點頭:“她好了嗎?”









阮曳腦內極快地想了一番:“應隱姐還在收拾,讓您不必特意等了。”









宋時璋至此才真正地低眸看了她一眼:“你……”









“阮曳,”阮曳補上話:“《公主承平》,您是出品人……我是女主。”









古偶式的小妞故事,網絡快餐劇,但各方面出成績都不錯。播出快兩年了,宋時璋想了下,才對上號:“不錯,變成熟了。”









阮曳莞爾:“您說笑了。那……我可不可以請您喝杯酒?”









宋時璋很輕地笑了一下,目光停她年輕的臉上,半晌,他站直身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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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恢復安靜,略過了三五分鐘,休息室的門再度打開,pr引著應隱,口中絮叨:“宋總一直在這兒等……咦?怎麼沒有人?”









原本一直提著的心,隨著視線內的空蕩而落了下來。應隱不動聲色地鬆一口氣:“可能有事走開了吧。”









“需要我幫您聯繫他麼?”pr已經調出了內場同事的電話。這樣的場合,她要是落單了,畫面恐怕不太好看,何況他們一整個團隊都已默認了她是宋時璋的女伴,畢竟——她的那張邀請函,可是因為宋時璋親自要了才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