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見喜 作品
第19章 意外
賀源每說一句,雲清的臉色便蒼白一分,待他說完,雲清似是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退路,踉蹌著退後了幾步靠到牆邊,眼神裡透露出絕望,像是戳一下便要碎了。
賀源的神情卻更興奮了,在他眼裡,雲清現在的模樣實在是美得驚人。
他換了一種語氣哄道:“二哥可比八弟會疼人多了,你只要從了二哥,待我登基,便把你從那窮地方接回來,封你做貴妃,或者你想做官也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雲清聽他越說語氣越急促,瞄了眼他下身,不由在心裡罵了句變態,表面上卻是惶惶地抬起頭,眼裡像是蘊著淚,不太確定地看向賀源。
賀源被他看得更加把持不住,臉上終於露出急色的表情,嘴裡哄著,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要一親香澤。
雲清維持著表情,暗中瞄準,蓄力。
“啊——”
賀源慘叫一聲彎下腰,卻反應極快地拽住了雲清的胳膊,他是習過武的,身材比雲清壯碩,力氣也比雲清大得多。
“你敢……這麼對我,你給我……等著,我操/死你。”賀源咬牙切齒地等著雲清,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雲清反手摸過身後的燭臺便想再給他一下,卻突然被拉住了手腕。
雲清以為是賀源的人,心裡一沉,想著今天恐怕是要栽在這裡,卻見面前的賀源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與此同時,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膜。
“別怕,是我。”
雲清驀然回頭,果然是賀池。
他猛地閉了閉眼,終於放鬆下來。
賀池臉色陰沉,他單手捏著賀源的手腕,賀源疼得臉色扭曲,不得不鬆開了拉住雲清胳膊的手。
賀源好事被打斷,命/根子又被踢了一腳,臉色難看至極,事已至此,他既不甘又惱火,抬起頭看著賀池笑道:“八弟怎麼才來?弟妹的滋味可真是不錯……”
他話沒說完,便被賀池踢了一腳,瞬間失了聲,像是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
賀池冷著臉,拳腳都往衣服能遮住的地方砸,賀源想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了身。
他再也顧不上嘴硬,緩過一口氣便向著屋外連聲喊道:“來人啊,來人!!”
門外卻始終沒有動靜。
等到賀源的呼救聲開始變得有氣無力,賀池才停下手。
他的氣息依舊平穩,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地上軟成一灘的賀源:“你真是爛得我打你都嫌髒了手。”
賀源眼神一動,似是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因為身上的疼痛只是徒勞地囁嚅了一下。
賀池收回眼神不再管他,轉身上前握住雲清的手腕,帶他離開了房間。
門口倒著兩個侍衛,賀池伸腳踢了下其中一個,那侍衛吃疼醒過來,迷迷糊糊地一睜眼便對上了賀池的冷眼,嚇得一個激靈爬起身,立即跪地行禮。
賀池扔下一句“你們王爺在屋裡”便帶著雲清走了,侍衛昏昏沉沉地一轉頭,便看見自家王爺倒在地上,頓時嚇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地進了屋。
雲清跟著賀池走出宮殿,微風拂過,他才驚覺自己後背的內衫已經被冷汗浸溼。
賀池的聲音有些遲疑地響起:“你還好嗎?”
雲清回過神,笑了笑:“還好,多虧王爺及時趕到,不過王爺怎麼會來?”
賀池道:“你離開不久父皇便移駕去了暢音閣聽戲,我本想等你回來便回府,卻突然看到了領你去更衣的婢女,一問之下才知道有人前去接替她,把她支了回來,我叫了掌事姑姑過來問話,她卻說從沒叫人去接替她,我察覺到不對,便過來尋你。”
雲清點點頭,向賀池道謝。
這次多虧了賀池心細,不然他放倒賀源威脅侍衛的計劃可能還沒成功便被聞聲而入的侍衛制止了,到時候等待他的是什麼可想而知。
雲清暗自搖頭,他可以用計謀將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忽視了一旦正面對上,以他的武力值,簡直毫無勝算。
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賀池半晌沒聽見雲清說話,於是轉過頭看他。
月色下,雲清垂著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陰影,像是難過極了,身體也在微微地發著抖。
雲清正在腦海中覆盤今天這件事的始末,身上突然便被罩了一件披風。
雲清停住腳步,抬頭便見賀池站在自己身前,表情認真、動作有些笨拙地給自己系披風的繫帶。
賀池剛才離開時順手抓了一件披風拿在手裡,此時見雲清有些發抖才想起來,便立即抖開給他披上。
繫好帶子後,賀池抬眼對上雲清的視線,不太熟練地安慰道:“別難過了,他囂張不了幾天了。”
有些寒涼的夜風被披風阻擋在外,身體溫暖起來的同時,心也被溫水細密地包裹起來,慢慢回暖。
雲清看著賀池,笑著點了點頭。
——
順天府位於京城元吾街,街上往來的行人商販無數,極為熱鬧。
府門前的區域卻是極清淨的,尋常百姓從來不敢踏足。
這日,一對穿著體面的中年夫妻卻走進了“禁區”。
守在門口的衙役正想出聲呵斥,便見那中年婦人猛地上前幾步來到鳴冤鼓前,拿起鼓槌便開始用力敲擊起來。
“咚——咚——”
行人紛紛停住了腳步看過去。
天子腳下治安極好,京城百姓都已經想不起上一次聽到鳴冤鼓響是什麼時候了。
沉重的鼓點敲擊在眾人耳膜,大夥兒心裡嘀咕:看這架勢,怕是要有大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