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蘇宥想了想,覺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傳聞裡傅臨洲禁慾自持,潔身自好,若不是有過一段深刻的戀情,以傅臨洲的相貌和家世,怎會如此呢?
想著想著蘇宥就變得沮喪,垂著腦袋,嘴巴扁成小鴨子。
傅臨洲走到他面前,擠進他兩腿之間,撫著他的腰,告訴他:“不是。”
蘇宥怔了怔。
“寶寶,我的初戀是你。”
傅臨洲在蘇宥的唇上啄了啄。
“你又哄我。”蘇宥搖了搖頭。
“我沒有。”
“我才不信呢。”
傅臨洲咬了咬蘇宥的耳垂,然後低頭吻他,告訴他:“你是我唯一的寶貝。”
蘇宥剛想質疑,就感覺到有什麼劇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聲音幾乎蓋過了一切,震耳欲聾,就像古寺晨鐘敲響,他陡然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鬧鈴聲還在響。
滴滴滴,滴滴滴。
和傅臨洲家的烤箱提示音如出一轍,蘇宥試圖回到夢裡,可怎麼都睡不著。
原本在懷裡的鉤織鈴蘭散落在床邊,蘇宥捏起來仔細端詳,無奈地笑了笑。
他把領帶小心翼翼地放進櫃子,又騰出另一個包裝盒,放他的花。
今天很巧,他到樓下的時候,傅臨洲正好按下按鈕,一轉頭就看到他。
目光短短相交,蘇宥迅速收回,低著頭說:“傅總早上好。”
“早上好。”傅臨洲的聲音比外面的寒風還要冷冽。
蘇宥都快懷疑他有沒有去過香港了,難道香港的那幾天,自助餐廳裡那些對話,也都是他的一場夢嗎?
他們站在電梯裡,就單獨兩個人。
蘇宥縮在一角,低頭不語。
傅臨洲說:“報告我看了,寫得不錯,之後這個項目就由你幫我盯著,有什麼問題告訴我。”
“好的。”
二十六樓上行得實在緩慢,蘇宥覺得氣氛尷尬,可他嘴笨,沒說不出什麼討巧的話,只能任電梯的顯示屏循環播放著外賣平臺的廣告。
姚雨的產假是三個月,傅臨洲和她私交較好,又給她多批了一個月。蘇宥算了算,再過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要和傅臨洲說拜拜了。
他貪婪地看著傅臨洲的背影,腦海中總是想起那天在酒店的巨型魚缸邊上,他嚇得躲在傅臨洲背後,傅臨洲沒有計較他的小動作,被他拽得差點踉蹌,臉上還掛著淺淺笑容。
那樣美好的畫面,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了。
電梯門開了,傅臨洲走了出去。
蘇宥心頭一緊,突然喊住他,“傅總。”
傅臨洲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有什麼東西就要脫口而出,蘇宥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揹包,隔著尼龍布料摸到了裝鉤織花的盒子,邊緣堅硬。
他還是不敢送。
還是不敢。
他怎麼這麼傻,衝動一次還不夠,又犯了一夜的傻。
夢做多了,他總是混淆夢境和現實,還以為傅臨洲是夢裡那個對他予取予求的人。
這鉤織花又有什麼用呢?五塊錢的花和一萬塊的領帶沒有差別,他都不能送。
沒有下屬會給上司送這樣的東西,更不該發生在兩個男人之間,其中一個還有年輕漂亮的未婚妻。他要是把花送給傅臨洲,傅臨洲一定會覺得他別有用心的。
果然人不能衝動。
傅臨洲耐心地等著他。
蘇宥把手收了回來,低著頭說:“謝謝您給我鍛鍊的機會。”
傅臨洲竟有一瞬的失落,但這種情緒與他而言總是稍縱即逝,他說:“沒什麼。”
他走進辦公室,然後關上門。
蘇宥拎著自己的包,在電梯旁邊站了很久,他想:也許徐初言說的是對的,那種事情想得多了,會讓人變得敏感消極。
他連做了三次深呼吸,終於把腦袋裡的亂七八糟都清空,坐在工位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傅臨洲把新品的事宜交給了他,蘇宥免不了要多跑幾次研發部,於是也免不了要經常碰到謝簡初。
謝簡初剛從主管辦公室出來,就看到蘇宥走進去,主管立即起身,“蘇助理,有什麼事?”
謝簡初聽到蘇宥說:“這是傅總剛剛針對新品研討會提出的幾點建議,您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