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白 作品

第 94 章 Butterfly

而現在她已經不會再有那種感覺。

作為許家的一份子,作為許硯談未來的妻子。

她站在他身邊的時候,腰板就不能塌下來半分。

岑芙趁大家都在社交,閒下來等待車子來接著去用午餐的時候,抱著懷裡的白菊花再次走向爺爺長眠的地方。

她的裙襬很大,蹲下去的時候像是綻開了一朵黑蓮花,裙襬軟軟地搭在地上。

岑芙看著爺爺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望著這位老人的模樣,只想再次深深烙印。

時間殘忍,逝去的人總是在不經意間退出他們的記憶。

所以需要一次次地提及,一次次地捧著相冊去懷念。

又一陣風來。

岑芙有些動容的眼角被它撫摸。

【這小子現在還沒找到他需要的東西,還是一匹隨時可能脫韁的野馬。】

【如果以後他有走錯路的跡象,孩子,記得拉他一把。】

“爺爺…”岑芙翕動唇瓣,吐出的話有些顫抖。

我該跟您道歉。

我明明,當初答應得那麼篤定。

說我會一直陪著他,我會看著他,只要他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在。

可是我失約了,爺爺。

五年,整整五年,我把他扔在外面。

爺爺,我對不起您,也對不起他。

“但是您知道麼。”岑芙重新揚起眼,坦然面對自己眸中的溫熱,眼角彎起的弧度是釋然。

“您說他還沒找到他真的需要的東西。”

“他找到了。”

而他尋找到的,比您預料的,應該還要沉重,要貴重,很多很多。

所以您放心吧,許硯談這一生,都不會走錯路。

就算他要脫韁,還有我在,下半生,我不會再離開他。

這次真的說好了哦,您要時不時回來看一看,監督我。

“跟我爺說什麼悄悄話呢。”

許硯談的嗓音由遠及近。

岑芙回頭,看著他。

許硯談今天的黑襯衫黑西褲與她的黑色長裙格外地相配。

“都說是悄悄話了,還能告訴你?”岑芙偏頭迅速抹了下眼角,回話。

“小氣。”

許硯談闔眼,開始唸叨:“爺爺,她今兒跟您說什麼了,晚上託夢給我。”

岑芙沒繃住笑出了聲,站起來抬起自己的高跟鞋,踢他的小腿:“許硯談,你幼不幼稚呀。”

許硯談一把將人禁錮在懷裡,指著她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瞧瞧,這進了門兒不得天天家暴你孫子。”

“爺爺,這就是您相中了孫媳婦。”

岑芙笑得更密,都直不起腰來,方才沒紓解的眼淚也隨著這笑聲,揮發在風裡了。

兩人鬧來鬧去,最後卻擁抱在一起。

三月。

又清冷,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