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白 作品

86. Butterfly 被傷透的心能不能……

這是你給我取名“芙”的祝福麼,姑父。

“猶勝無言舊桃李,”徐洪背過手去,手裡的木珠串一直轉動發響,悠悠品味那首詩,語氣含笑:“一生開落任東風…”

而後,他回頭。

岑芙轉身,追隨著他的方向,始終認真地看著這位長輩。

徐洪先是有些嚴肅的看她,然後在不經意地瞬間,突然擠眉弄眼地逗小孩似的噗嗤一樂。

他對岑芙伸出自己的手心,示意她。

岑芙有些不懂,效仿著遲疑伸出自己的手,手心向上。

冷風穿過,帶走她掌心的溫度。

“老是想著要感恩,太累。”徐洪不知道從哪變出一顆還帶著柄的車釐子,紫紅色很飽滿的,然後放到她的手心裡。

“你成長得很好。”

“比幾年前更好。”

“謝你自己,孩子。”

姑父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岑芙的眼眶驟然酸熱,喉嚨都苦了。

視線裡手心躺著的車釐子變得好模糊,忽大忽小的。

姑父和許硯談洞察人心的能力一樣恐怖,可是姑父卻不如許硯談那般帶著強勢,他是慈悲和藹的。

他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想說什麼。“徐洪!大過年的你跑後院玩什麼土!”姑姑那嘹亮的大嗓門忽然傳來。

後院和別墅一樓的落地陽臺是連著的,算是個後門。

岑芙揚著晃動眼淚的眸子回頭。

許竺像是凍齡般,五年都沒有任何變化,體態和麵貌都仍舊保持著非常靚麗的狀態。

她燙著捲髮,嘴唇上的正紅色口紅特別襯她的膚色。

徐洪瞧自己妻子有這樣嚷嚷,很無奈地勸道:“我幫老爺子收拾一下院子嘛,你喊什麼。”

“收拾個屁,你一年才在家幾天,種上了就不管!”許竺數落他,翻白眼:“多少年了就一個死德行。”

她剛說完,發覺好像還有人在,許竺望去,瞧見站在後院裡的岑芙。

許竺鬆動眉眼,放柔“呀”了一聲,“芙芙啊?”

岑芙囁喏唇瓣,到了姑姑面前彷彿又成了那個害羞唯諾的小姑娘。

“姑姑好。”

這時候,杵在側面的許硯談終於慢悠悠走出來了,他叫許竺一聲:“姑。”

許竺斜眼瞪他一下,彷彿在說:快到家門口都不發個消息,讓我在人家面前失態,你個死東西。

然後她快步走出陽臺,下臺階直接略過自己丈夫,雙手張開欲要擁抱:“唉喲我的姑娘,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跟姑姑聯繫…”

岑芙一聽見這毫不見外的家裡人語氣,一下子也沒憋住,投入姑姑的懷抱就掉了眼淚。

許竺一聽見她有些抽噎的哭腔,又一記眼刀瞪到側面,恨不得用眼神揍上許硯談了。

“瞧瞧你!媳婦都能丟五六年!給我們委屈什麼樣了…”

許硯談恨不得翻白眼,他默默拎起腳邊買的伴手禮,走過去遞給姑父幾樣,剩幾步路把東西直接放進陽臺。

做完全部動作回頭那兩人在還摟著敘舊。

許竺用手背抹乾淨岑芙略施粉黛的小臉上的淚痕,心裡喜歡得緊:“這回回來了,姑姑可不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