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新鮮全魚宴(一章半合一。...)
"呵呵。"
"你呵什麼!"
"嗯?什麼?"
韓非很茫然,他就是對李斯終於吃魚表示喜悅啊?
李斯看著韓非茫然的表情,再次把自己氣出內傷。
朱襄換好衣服,把頭髮隨意在頭頂盤成大包,然後用網兜一罩,便開始做飯。
雖說他掌勺,但也就只是掌勺,切菜洗菜等力氣活都是家中廚子來做,算不上累。
魚是嬴小政費了老大勁釣起來的,所以朱襄一點都不能浪費。
他用刀背颳了魚鱗,洗乾淨之後裹上雞蛋麵糊,炸脆後就是一盤下酒好菜;
魚肉切成透光薄片,魚骨熬湯,加入酸白菜、酸蘿蔔、酸辣椒,再炒一鍋熱氣騰騰的花椒油倒下,酸菜魚是最經典的吃魚美味;
魚蛋魚腸魚肚等挑出來,碾碎後與雞蛋液混合在一起上籠蒸制,蒸雞蛋帶著魚的鮮味,彷彿在吃蟹黃海膽;
贏小政撈魚的時候,指姆大的小魚都不肯放生,一副要把魚撈得斷子絕孫的兇狠模樣。
拇指大的小魚掏空內臟清洗乾淨用大豆油炸酥脆,再用辣椒粉孜然粉黃豆粉等拌一個粉蘸料,朱襄炸完小魚之後,立刻吃了兩條魚嘗味道。
"舅父!你偷吃!"
已經不小的嬴小政從廚房門口跳出來,嚴厲指責道。
朱襄拈起最大的炸小魚蘸了蘸料,堵住嬴小政的嘴:"廚子嘗味道,怎麼能叫偷吃?"
嬴小政嘎吱嘎吱嚼碎酥脆小魚,舔了舔嘴唇,又偷吃了兩條後,才端著已經不多的炸魚離開廚房。
朱襄搖搖頭,大感自己教育不端,讓貪嘴的外甥從小偷吃到大。
朱襄做飯;嬴小政端菜;李牧削了些新鮮的水果擺放在桌上,又好看又解膩。
韓非和李斯對視了一眼,再次生出要不要專門去學點廚藝的想法。
好尷尬啊!
還好等會兒有斟酒倒茶的活可以給他們做。
待嬴小政端來菜後,李牧沒有等朱襄來就開宴,和嬴小政一邊喝著甜米酒,一邊用炸小魚和炸魚鱗下酒。
韓非和李斯不敢吃。
朱襄都還沒來,他們怎麼能就開吃了?
朱襄最後端著幾道炒時蔬和炒黃牛肉出來時,李牧和嬴小政已經把炸小魚和炸魚鱗吃得差不多了。
韓非和李斯尷尬地看著朱襄,擔心朱襄會生氣。
但朱襄跟沒瞧見似的,道:"別吃零食了,吃正餐。"
李牧給朱襄倒了一杯甜米酒,讓人把炸小魚和炸魚鱗的碟子撤下去。
韓非和李斯這才知道,原來炸小魚和炸魚鱗不算正餐,是朱襄怕李牧和政兒餓著,先端上來的"零食"。
他們倆鬱悶極了。太子和武成君為何不說一聲?不是人人都對朱襄公的行為心知肚明!
他們後悔沒有嚐到炸小魚和炸魚鱗了。
"還是你做的酸菜魚最美味。"李牧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進嘴裡,將刺都一同咀嚼了吞下去。
酸菜魚酸辣可口,又不會太燥辣,吃的人口齒生津,背後沁出細汗,精神一蒸。
嬴小政則是個重口又不顧用餐優雅的大吃貨,直接用大木勺子舀了滿滿一瓢酸菜魚湯魚肉拌白米飯吃,完全不講究。
但韓非和李斯看著贏小政悶頭苦吃的模樣,心想,說不定太子政這樣吃,才是最"講究"的酸菜魚吃法。
酸菜魚難道就該下飯?
朱襄看出了兩人的想法,道:"酸菜魚湯拌飯和拌麵條都好吃,我兩種都準備了。"
韓非和李斯再次對視,然後在朱襄眼神的鼓勵下"放肆"了一點,李斯舀米飯,韓非盛麵條,雖現在飲食無太大南北之分,這兩人口味已經有了後世南北人的分明。
李牧略填了一點肚子,才和朱襄聊天。
李牧說起現在吳郡、南越、楚國諸多細碎繁瑣戰事,朱襄說起子楚繼位後秦國諸多不大不小的改變。
說著說著,李牧開始說著他見到的一些南越的有趣風俗;朱襄則抱怨起秦王子楚一點都不成熟,丞相藺贄更是如此,蔡澤真是辛苦。
韓非和李斯聽著朱襄抱怨起秦王丞相,都埋頭不敢言,很想捂住耳朵。
而贏小政大部分時候埋頭苦吃,偶爾抬起頭插上兩句話,或附和或駁斥,再附帶罵幾句朝中庸碌。
李牧道:"棄市?這個秦王倒是果斷。"
他的表情顯然對如今的秦王很滿意。
朱襄終於能輕鬆一些了。
不過秦王和朱襄有深厚友誼,也可能朱襄今後更不輕鬆。
李牧仰頭飲盡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