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159、始皇崽坐墊(二更合一,245w營養液...)

  贏小政立刻把子楚放一旁的佩劍遞過去:"君父,快揍舅父!"

  什麼舅父啊!他還以為舅父在護著自己!

  被揭穿惱羞成怒的子楚把長劍狠狠往桌子上一拍,不如朱襄的意。

  他若現在拿著劍追著朱襄抽,豈不是坐實了自己惱羞成怒。

  他故作鎮定道:"確實,甚無謂。"
朱襄:撲哧。
子楚:。。。。
嬴小政再次遞劍:"君父,給!"

  蔡澤抱著一堆文書走進來,就看見子楚和朱襄在切磋,贏小政在罰跪。

  蔡澤深呼吸,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地變得心平氣和:"政兒...太子,怎麼回事?"

  贏小政直直跪在軟墊上,面無表情道:"舅父說君父惱羞成怒,我給惱羞成怒的君父遞劍,君父先說我不孝罰我跪,然後惱羞成怒地追打舅父。"

  蔡澤:"......"

  雖然嬴小政說的話很繞口,他還是聽懂了。

  蔡澤將手中文書放下,然後挽起衣袖走進戰圈,雙手搶下子楚手中的劍,擊落朱襄手中的劍。

  "等處理完政務,君上和長平君再切磋武藝不遲。"蔡澤平靜道。

  子楚和朱襄拍了拍衣服,跟沒事人似的去處理政務。

  處理政務的時候,子楚沒忘記給嬴小政面前安張小桌子,讓嬴小政跪著幫忙。

  朱襄在一旁附和,讓贏小政好好跪著,背挺直了,別偷懶。

  贏小政把文書翻得嘩啦嘩啦響,心裡不斷琢磨等他當了秦王后,要給君父定什麼難聽的諡號。

  子議父?甚好!

  "這次君父葬禮,韓王還想來哭喪。"子楚翻開蔡澤放在最上面的文書,立刻頭疼道,"他是不是給秦王哭喪上癮了?"

  朱襄道:"廉公還駐紮在韓國邊境屯田,韓王自然恐懼。"

  而且廉公現在駐紮的韓國邊境,原來是韓國的城池,現在歸秦國了。

  子楚道:"廉公想回來拜祭君父,你看如何?"

  朱襄道:"這得看你想如何。你是要收兵,還是先把韓國滅了?我建議別全滅,給韓國留一半地,以麻痺六國。"

  蔡澤補充道:"若秦國滅韓,六國恐會聯合起來。現在六國還未削弱,聯合起來也算麻煩。何況楚國的內亂剛起,若有外部壓力,恐怕楚王會逃過這一劫。"

  子楚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朱襄看出來他想直接滅韓國了?他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子楚雖然被朱襄猜出了心思,但他早就習慣了,所以沒有其他君王被臣子猜中心思的惶恐和惱怒。

  他很自然而然道:"那就暫時放過韓國吧。不過廉公領兵出戰,卻不能得太大功勞,恐怕會引人非議。我聽聞東周公想要當週王?讓廉公回秦國時順路把東周國滅了,也算一樁功勞。"

  朱襄眼皮子一跳:"順路?你真能說。"

  子楚道:"以廉公本事,滅個小小的東周國可就是順道?"

  朱襄道:"這倒的確如此。"

  蔡澤道:"讓韓王來嗎?"

  子楚戲謔道:"若奪了他一半地,他還願意來,寡人自然歡迎。"

  蔡澤拿出下一封文書:"魏王也想來拜祭先王。"

  子楚樂不可支:"魏王?是因為魏無忌終於去給趙國戍邊,他擔心將來秦國攻打魏國時,魏無忌不來救他,所以要給秦國當屬國了嗎?"

  蔡澤道:"君上,若按照法理,魏國在昭襄王時便已經是秦國屬國。"

  子楚笑道:"他若想來,那就來。"

  朱襄道:"他最後應該不會成行,只是試探一下秦國。魏王雖然沒什麼才幹,但很好臉面,又擅長陰謀小計。他只是在魏國做出軟弱之態,以宣揚魏無忌棄魏國而去給他帶來的困擾吧。"

  子楚翻了白眼:"誰逼走的魏無忌啊?肯定不是他,對吧?政兒,別坐,背挺直了。"

  趁著長輩們聊政務,偷偷坐在腿上的嬴小政露出了鬱悶的表情,乖乖重新跪直。

  君父還說若舅父欺負了自己,就讓自己告訴他,他來幫自己。

  呵。

  蔡澤看不下去了,道:"太子年幼,跪太久恐對身體有害。"

  朱襄道:"不會,才跪不到一刻鐘,而且我專門挑的墊子,很軟。"

  蔡澤扶額,咬牙切齒:"朱襄!不要欺負政兒!"

  朱襄道:"他居然挑撥我和夏同打架,這麼不孝,該罰。"

  子楚贊同:"就是就是。"

  蔡澤無語,只能給了贏小政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嬴小政認錯:"我錯了,我一定反省。"

  朱襄對子楚笑道:"你看政兒認錯的神態,像不像我在荀子面前認錯的模樣?"

  子楚道:"像,特別像,特別誠懇。"

  朱襄道:"對,特別誠懇。"

  子楚補充:"但你認錯後屢教不改。"

  朱襄道:"我看政兒也差不多。"

  蔡澤深呼吸:"朱襄,不要妄自揣測政兒!"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在秦王面前說太子的壞話!你是什麼佞臣!

  朱襄道:"你說難道不是?"

  蔡澤:"......"雖然確實是。

  嬴小政再次認錯:"我錯了,絕對不會屢教不改。"

  朱襄被嬴小政氣鼓鼓的模樣氣得大笑不止。

  子楚也笑得直不起腰:"好,好,寡人信了,你可以坐下了。但還是隻能坐墊子。"

  嬴小政深呼吸,使勁深呼吸。

  你們二人就是要欺負我為樂是不是?!生我出來就是給你們玩的嗎?!!

  贏小政突然想起幼年時舅父的一句話,養外甥不是用來玩,那就毫無意義。

  那時候他只會傻乎乎地給舅父報以小拳。

  沒想到到了如今,舅父居然還是如此!氣死朕了!

  蔡澤再次給了贏小政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遇到這樣的阿父和舅父能怎麼辦?只能由著他們亂來。

  蔡澤萬萬沒想到,夏同確實在朱襄面前沒有變成秦王子楚。但夏同你也別老當你的夏同啊,能不能當一次子楚?

  幸虧藺贄已經較為收斂,否則這三人湊一起,又沒有秦昭襄王和秦仁文王壓制,他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一想到這三人做的事將來都是自己收拾爛攤子,蔡澤就有些想辭官。

  他為官只是為了保護友人,並不想勞心勞力。

  蔡澤心裡仍舊記得自己只是想富貴安閒的願望。

  現在朱襄已經不需要他保護,他是不是可以辭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