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嬋 作品

第 261 章

培哥用力往下擠,好不容易才擠下來摔在地上。

疼痛!

他渾身溼噠噠的,衣服破破爛爛地耷在身上,燒傷的皮膚起水泡,水泡破開刺痛非常。膝蓋和手肘傷勢最重,在爬行的時候摩擦太過,此時已經血肉模糊,痛得他的腦子一陣一陣抽痛。

培哥的臉色十分難看,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忍不住咳嗽幾聲,牽得肺部刺痛,他彎腰緩一緩,眼中慢慢流淌出恨意。

再也想不到自己會翻車到這種地步!

將近二百人!就這麼都死了!連敵人的照面都沒看到!

這是培哥人生中最挫敗的事情之一,在這之前,他最挫敗的事情說自己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在他被捕入獄時,他都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人生的最後關頭沒想到會遇到第二件最為挫敗惱怒的恨事。

培哥咬著牙將幾卷繃帶掏出來——這是他緊急撤離的時候從船長駕駛艙裡拿走的。他隨便地將傷口包了包,打開門出去,打算撤離到別的地方。現在的他勢單力薄,不能硬碰硬。

剛開門,一臺飛行攝像機正好飛過來,在空中定了兩秒後朝他飛來。培哥抬頭看它,朝著鏡頭露出一個笑容,無聲說:“我會表演到最後。”

放映廳裡,客人老高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這個人我記得,是一個種子表演者吧,哎呀沒想到還活著,那在煙花祭之前不會太無聊。”

接下來的兩天乏善可陳,白姜專注於找殺手倖存者,邵採藍、友英慧跟閎竹也跟著一起找。

飛行攝像機到處飛到處拍,白姜想要根據飛行攝像機的軌跡,來到殺手也困難。以她猜測,殺手身邊肯定也跟著飛行攝像機。這個辦法行不通,只能一層一層一間一間搜,對此乘客倖存者很無法理解,他們也不想參與。

副本倒數第二天晚上,白姜獨自上了頂層甲板。甲板上被她炸掉的那一塊區域一片黑暗,她站在露天吧檯的桌子上,揚聲說:“還活著的表演者,還不出來嗎?你們是表演者,這麼藏頭藏尾毫無觀賞性,看直播的大老闆應該很不耐煩吧,時間就要到了,你真的要藏到最後一秒嗎,那就太難看了,拿錢不辦事,毫無職業道德。”

她邊說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如你所見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我不知道你們有幾個人,如果這樣你們還不敢出來——”她嘲諷地笑,吐出兩個字,“廢物!”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道風聲從背後襲來,白姜閃身避開。

一把斧頭砍在了她站著的桌子上,將桌子劈開。

在斧頭砍下的瞬間,一個黑影獵豹般地衝出來,快得白姜看不見對方的臉,只知道是一個男人,手上纏著染血的繃帶,沒受傷的上臂肌肉虯結。

肌肉結實的手臂朝她揮過來,拳頭帶風。

這一拳白姜不敢接,只能儘可能快地躲避。但拳風還是擦過她的臉頰,鈍痛襲來,拳頭密集地向她砸來,男人的腿腳功夫也很好,一腳一腳踢過來,快得讓她只看得見殘影,她被密不透風的襲擊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