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情 作品

77. 不老實 他從來就不是個正人君子……

 “已經亮過一輪了。”穆雷輕笑了一聲。

 商寧秀的情緒仍然不怎麼好,說過這兩句話後就開始有些跑神發呆了,穆雷想找點話題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私心來講他肯定是想問些關於她家裡人的事情,搞搞明白究竟是誰把她媳婦給委屈成這樣的,但穆雷也清楚現在提就是傷口撒鹽,還是得過了這一陣子等她緩過勁去了再問。

 於是男人舌尖抵著臉頰,想了想後開口道:“我順著那泥坡子上的痕跡往下找,在山下頭看見摩羅格的屍體了,之前我去引蛇搶糧車的時候他沒在,他是不是摸到你那去了?”

 原本穆雷在看見那泥坡有掙扎痕跡的時候,心跳都停了,結果追下去後發現竟是摩羅格的屍體。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沒發現商寧秀的蹤跡,便猜到她應該是被人救下了,“你是怎麼得救的?那狗東西力氣可不算小,一般男的都拿不住他,是碰到軍隊了?”

 結合後面她一路順利進到了大鄞境內軍營裡,不難猜出救她的應該是軍隊的人,雖然穆雷不明白為什麼鄞軍的人會跑到山上那麼偏的位置去,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商寧秀又仰頭看了他一眼,小巧的一隻,睜著人畜無害的一雙眼,“我自己殺的。”

 穆雷明顯的愣了一下,商寧秀攤開手掌上的傷處給他看:“我把刺球扎他喉嚨裡了,結果他沒死透,最後那一下又把我給拽下去了,差點被摔死。”

 商寧秀原本以為肯定是能看到穆雷吃驚的表情,畢竟摩羅格的難纏程度她心裡是相當有數的,被她這種柔弱女子給取巧殺了,肯定是驚掉穆雷的下巴。

 “只有你一個人?還一起從山上滾下來了?”穆雷脊背一涼,後怕來得比吃驚多了一大截,他視線盯著她掌心已經發白腫脹起來的掌心,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擰起眉頭:“怎麼腫成這樣了。”

 男人小心將她的四指握住,攤開手掌檢查,“不行,你這傷一直沒處理過嗎?”

 穆雷趕緊翻身下床出去了一趟,過了一會端了盆清水進來,腋下還夾了個裝了藥的包裹。

 他重新關好了門,一言不發地蹲在了床邊上。商寧秀

那一身嬌貴的皮囊一直都是最怕疼的,她沒叫喚,穆雷就沒想過她身上會有傷,再者他以為她是碰上軍隊被救走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明明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他卻任由她這麼睡了一天一夜,都沒發現這個傷口。

 穆雷相當自責,如果早一點發現早一點處理,就不會惡化成這樣。

 男人垂著頭,沉默地把她的手拉過來,慢慢放進溫水中清洗,商寧秀的傷口腫了,創口處發白,不碰還好一碰疼得她倒嘶一口涼氣,穆雷放輕了動作,帶著薄繭的拇指在她手腕上慢慢打圈摩挲安撫,洗完之後拿巾布按幹,另一隻手打開了包裹在裡面翻找。

 商寧秀原本以為他是在找藥,也就安靜地等著。

 誰知竟是瞧見了他從布包裡翻出了一柄鋒利小刀,兩指拉過了油燈過來,在火上來回過了兩遍,他仍然沒有鬆開她的手。

 那副陣仗商寧秀意識到不妙,好像已經猜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了,她使勁抽了好幾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聲音有點打顫:“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別動,秀秀。”穆雷早就料到她會有掙扎了,但她力氣小,被他捏住的手腕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商寧秀被嚇得整個人都在往後蹬,穆雷怕她亂動,乾脆就自己也坐上了床,把她環在了自己懷裡方便固定,“不怕,沒事的,很快就好,不怕。”

 商寧秀要急哭了,在他懷裡扭過來扭過去,她連上藥都怕疼都已經是在咬牙忍耐了,更別提看見了一把刀子要往手心扎,即便心裡再怎麼知道穆雷是在幫她是為她好,那身體也是完全沒辦法做到坦然接受的,一開口全是哭腔,“不能直接上藥嗎,為什麼要用刀子。”

 穆雷是心疼的,但卻沒有別的辦法必須這麼做,看她實在怕得厲害,拿手肘環了她的脖子,把人箍住仰面壓著,俯身安撫地親吻著她的嘴唇,吮了幾下後道:“要清理掉這些才能癒合,你的創口不大,很快就好的,我有經驗,相信我。”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自己脖子和頭髮擋住了她的視線,手裡動作很快,撐開她的手掌,開始給她做清理,“很快的,不怕,疼就咬我。”

 商寧秀被他這麼箍著人完全動不了,想抓住掌心合攏,卻是也掙不開自己被並行捏住的手指,最後只能認命地緊閉著眼,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脖子裡,心跳快如擂鼓,不停哼唧著。

 她當時為了能夠一擊弄死摩羅格,往下壓那是下了死手的,這個傷口看著不大,但也是相當深的,穆雷嘴上說著安慰的話讓她別緊張,自己心疼死了,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處理,取了藥粉敷上。

 “嘶——”商寧秀又是猛地往回一抽,還是沒抽動,穆雷上好藥之後再用繃帶紮好,一邊纏一邊鬆開了胳膊對她的鉗制,往她額頭上親著:“好了,結束了,真乖。”

 商寧秀眼眶都溼了,還沒從剛才的害怕勁裡緩過來,動作緩慢抬起頭來瞧了眼,穆雷正好順勢捧著她的臉親了上來,溼濡溫熱的吻,一遍遍親著,以此安撫受驚的戀人。

 穆雷是真的很喜歡用肢體語言來安慰她,最開始喜歡撫摸親吻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手感好太招人,慢慢演變下來成了習慣,現在即便不帶慾念他也總是想親一親抱一抱。

 商寧秀被他摁著深入地親了一會才終於能起了身,唇舌深處都被沾了淡淡的薄荷氣味。

 她吸著鼻子,那藥敷上去之後涼涼的,很好的緩解了之前腫脹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