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飛行家 作品

第兩千九百九十章 成樹之人

“所以,我那個時代的面具人,其實就是托馬斯·班納特嗎?”

“是的,我在記憶中看到了你要找的安東尼·溫斯萊特見到這棵樹後,便被樹上的藤蔓吊起。隨後一個年輕人出現,從溫斯萊特身體中取走了蟲子,那個人的長相是這樣的。”

女術士隨手一抹,於是幻術構造出了一個人的模樣,那的確是年輕時代的托馬斯·班納特。算算時間,1821年的如今,他應該剛剛接手中轉站的工作,亦或者只是幫其父親跑腿。

這個答案也是夏德早就猜測到的,只是此時獲得了最終證明,他才能在之後安排計劃:

“那麼關於時間中轉站,那棵樹的記憶中還有什麼信息嗎?我知道那是個樹洞,那麼那棵樹是什麼?”

但這一次女術士搖頭:

“它已經紮根在那裡二百多年,時間磨削了情感,詛咒消磨了記憶。它所剩的記憶大多與家族及樹本身有關,而關於時間中轉站,它留存的記憶片段僅僅只是一些穿越時間的故事。為了愛情、為了親人、為了無法割捨的感情,那些故事很雜亂,大多數前往中轉站的人都想要重新獲得些東西。

你和我說過面具人在時間中轉站中非常強,如果你想要擊敗他,就在中轉站之外進行戰鬥吧。”

除了從那棵樹麻木的靈魂中獲得的信息之外,她又向夏德分享了更多關於“咒蝕大樹”本身的信息。樹的力量、樹的特性、樹的生物學特徵、樹可能出現的變異方向,這和阿黛爾分享的知識很相似,只是這些從先祖時代就精心培養的樹的力量,終歸還是比不上夏德在末日時見到的那棵樹。

夜色逐漸變得更加濃厚,公寓中的這場談話持續到了很晚。夏德甚至想過今晚要不要留下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但當午夜的鐘聲自如今還在建設的金色音樂大廳的方向傳來,女術士主動“趕走”了他:
“不要在這個時代停留太久,回去吧。”

她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本筆記本,然後又從髮梢切下了手指長度的一撮頭髮。黑色的頭髮用紅繩繫住後夾在筆記本中交給了夏德,這是用來在1854年呼喚她投影的方法。

雖然她不是魔女,但普通環術士的頭髮依然有著重要的象徵意義。

“我等著你呼喚我,夏德。”

夏德看著此時茶几對面的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拿著筆記本和那撮頭髮卻又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了她的未來和她的結局,他也答應了她不會改變必定發生的事情。她和他的故事在1821年已經結束,在1854年尚未開始。

時間中轉站肯定不能繼續存在,扭曲樹洞的力量夏德也是能不用就不用。因此此時的離別雖然還能有下次投影的相聚,但真正的接觸很有可能只剩下這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