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真蟻后(上)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羅南又從外接神經元資料庫中專門找出那方面的記載,重新閱讀了一遍,包括相應的解析論文。
有了實際體驗之後再看,他就基本可以確定,古神“感通”的“聲光”,可能就是這種生靈輻射出來的“活的聲光”。
而且,哪怕限定於生靈,但它並非不映射死物。
只是通過“聲光”,間接反映,也就是再隔一層,去看生靈眼中的世界。
有點兒像地球上,公正教團的拉尼爾大主祭的“夢境模板”,以生靈夢境映射世界,扭曲是必然的,卻可以通過多層疊加對沖,消除誤差。
另外,古神還擁有對物質宇宙規則無與倫比的認知,哪怕“生靈眼中世界”就是片面之見、扭曲得厲害,衪們也能夠從規則上給予糾正,基本還原物質世界的真實面目。
當然,肯定還有其他的觀照手段配合。
如此,古神就能夠從“高維通訊網絡”,相對便捷地確認遙遠星空外,一個星系的基本情況。
理解了這個,羅南再觀察那斑斕的“聲息底色”,感覺又有不同。
“聲息”變得更有流動性,也必須要有流動性。
此外,它可以一時尖銳,一時低沉,但總體應該是相對比較協調的。
而且隨著人群、位置的變化,隨著外界環境刺激的不同,也會產生差異。
在外層甲板直面域外種和孽毒活體的官兵,肯定會更加緊張、情緒化,他們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刺激身體,增加他們在慘烈的戰場上的生存幾率;但考慮到戰局整體可控,只要是正常進行輪轉,他們一定會有一個從極暴烈狀態到平緩的轉換。
“八大處”的人員,則需要更多的、高頻率的理性運作,給自己的大腦更多的壓力,他們不只要擔心外層甲板的戰況,還要支持小行星戰場前線的工程進度;他們壓力山大,工作待機時間超長,但是應該也會慶幸,不至於像一線官兵那樣直面生死,“聲息”起伏也不夠明顯。
除此以外,其他各個功能區,也會有不同的“聲息”特色。
羅南不可避免將這種人群和功能區域交互對應的情況,與他的“空天艦母牌組”聯繫起來。
這是一條很有趣的維度,會讓牌組的建構更加生動,更符合實際。
而當這所有的一切合並,由於是以“聲息底色”為基礎,倒是可以將它想象為一首歌:
考慮到目前空天母艦高度緊張的空氣,它可以更偏向於急促激昂,但仍要有舒緩的區間,有互相凸顯、補位的配合——有這樣的一條基準線之後,一個大概的理想模型就出現了。
羅南不是作曲家,他沒有那種與思維匹配靈感和樂理知識,可是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也許它就像、就像蔚素衣的那首《赤輪》。
為什麼會想到這首歌呢?大概羅南對這個時代的歌曲,僅有的印象就是它了。
話說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節律,它才更容易與人們產生共鳴,在戰場上流行起來?
唔,哪怕是在這個時空節點上,這應該也算是一首老歌了吧?
羅南腦中迴盪著那個旋律,忽然很想知道:那個時候,如此狂熱地喜歡蔚素衣的梁廬,相隔二十年之後,面對這樣一首歌,會是怎樣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