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1030章 薩哈林第一攪屎棍

 打開一個行李箱,裡面滿滿當當裝的全是衣服。

 打開第二個,裡面有三個罐子,裝的全是金沙。

 第三個手提箱,裡面有盧布,有羌帖,也有銀元和銀子。

 “發達了……”

 他拎起手提箱,將裝金沙的罐子用衣服裹著扛在肩上,偷偷溜出了艙門。

 卻聽趙傳薪喊:“拎箱子那個,你過來一下。”

 偷兒大驚,但心存僥倖,想快速溜回自己艙室。

 趙傳薪取下牛仔帽扣腦袋上,拔下斧子,人群潮水般散出通道,趙傳薪斧子丟出。

 咄……

 偷兒後腦插著斧頭,前撲倒在地。

 人群譁然。

 趙傳薪走過去,將手提箱當眾打開,露出裡面的錢來。

 周圍人驚呼。

 趙傳薪刻意扒拉幾下:“呀,好多錢啊,有人心動嗎?”

 何止是心動,好多人眼珠子都紅了。

 “這是波亞爾科夫多年壓榨和貪墨來的錢,幹了多少缺德事?瞧好吧,等他老了……”趙傳薪踢一腳斧把,斧子飛起,記住,他在旁邊一人身上蹭了蹭血:“一定衣食無憂。”

 周圍人:“……”

 儘管被趙傳薪說的百爪撓心,但周圍人還是不敢妄動。

 有兩人準備在船上殺波亞爾科夫,被趙傳薪擊殺一人,剩餘一人,趙傳薪讓他寫了份罪狀。

 波亞爾科夫見了,察覺到轉機,自告奮勇:“我也寫罪狀。”

 趙傳薪卻一把揪住他:“你寫你媽了個巴子寫,你得跟老子回去!”

 說著,幾步助跑,竟帶他飛出了貝加爾號。

 一群人趴在船舷上看,趙傳薪帶著波亞爾科夫與海面平行,順風飛出去二十多米遠後,下方海水中露出黑黢黢的鯨魚脊背,海面噴出高高的水柱。

 趙傳薪竟帶著波亞爾科夫踩著鯨背奔跑幾步飄飛海面。

 這一船人,此生再也沒見過比今日更離譜的事情。

 船上有個熱愛冒險的年輕詩人,今年才24歲,正為情所困,陷入人生迷茫。

 當他功成名就後,始終難以忘懷那天韃靼海峽深藍的大海,火紅的晚霞,黝黑的鯨背,在美景上飄蕩的中國人。

 ……

 波亞爾科夫被趙傳薪捉回,一方面趙傳薪拿著罪狀和波亞爾科夫的信件,遣人去北方向弗·奧·科諾諾維奇討要欠繳的罰款;另一方面,緝拿波亞爾科夫與松平昆陽當面對峙,討要松平昆陽等擅自開火的維和款。

 能成文忽然就懂了。

 “大人好佈局!”

 從最初趙傳薪讓他打探軍火庫,到後面種種操作,一環扣這一環,讓波羅乃河谷兩邊的日俄雙方徹底陷入被動。

 佐藤正義還不大明白:“大人做了什麼?”

 能成文笑而不語。

 他不可能告訴佐藤正義,他不過這一系列事情中的棋子,連他捱打遭受虐待也是計算好的。

 松平昆陽正與黑田利良對話。


 松平昆陽又驚又怒:“趙傳薪,當真用心險惡,真是個卑鄙小人。”

 黑田利良唉聲嘆氣:“松平男爵,還記得趙傳薪剛登島時,曾說過,讓我們雙方將波羅乃谷地交出,以避免兵燹之禍麼?”

 “你的意思是?”松平昆陽握緊了拳頭。

 佐藤正義苦笑:“我算是看明白了,如果我們不撤出波羅乃谷地,我們將永無寧日,趙傳薪勢在必得。”

 這裡能幹什麼?

 因為濱海,這裡是大馬哈魚重要產地,水產是一重要進項。

 除此外,谷地的草場可以放牧,日俄雙方都計劃在此發展畜牧業。

 再就是伐木和木材加工、製漿造紙,因為豐富的水資源,讓貨物可以輕鬆運到海口裝船。

 除了這些外,就是溝通南北的要道。

 一旦交出,南北要害就被趙傳薪給掐住了脖頸。

 松平昆陽頗感無力。

 趙傳薪這個攪屎棍,玩弄戲耍他們簡直手拿把掐。

 他沒來的時候,島上南北雙方屁事沒有,他一來便雞飛狗跳。

 北邊,弗·奧·科諾諾維奇收到了兩份認罪書,同樣傻眼。

 他氣急敗壞的摔碎了心愛了的茶盞,在公署跳腳叫罵。

 罵完之後,他破罐子破摔,決定賴賬:“告訴趙傳薪,所有事情與公署無關,都是波亞爾科夫一人所為。什麼罰款,我們是不會繳納的,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

 能成文想到了薩哈林島區沙俄公署長官的反應,問:“大人,毛子性情貪鄙,萬一他們賴賬該當如何?”

 趙傳薪齜牙笑:“維和局和總部海牙軍備限制委員會可不一樣,誰也別想賴我趙傳薪的賬。如果道理說不通,那老子只好施展拳腳。”

 此時,星月告訴他無線移動電話鈴聲響了。

 趙傳薪起身去樓上。

 接起話筒,李梓寧的聲音傳來。

 李梓寧的聲音彷彿要滴出水,那欠虐的小浪蹄子說:“掌門,人家被欺負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讓人給強暴了。

 聽完始末,趙傳薪摩挲下巴:“袁樹勳老奸巨猾,不可能沒打聽玄天宗的底細。他不怕死,但他愛財呀。你知道人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

 李梓寧發懵:“事業未竟身先死?”

 “不,人生最痛苦的是——人活著呢,錢沒了……”